第13章 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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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錘在手，天下我有，若李玄霸手中的兵器不是易折的長矛，蕭布衣此時已經是個死人了，只可惜沒有如果。

能以沉重的鐵錘作為兵器的人很少，以雙錘殺敵的人，更是絕無僅有，李玄霸一路埋名，正是為了不讓自己的身份暴露，又怎會把雙錘帶在身邊？

長矛斷了，蕭布衣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厲色，馬槊勢大力沉的斬殺下去。

得不到的人才，再好又如何？

“公子小心！”梁嘯大喝一聲，也顧不得對陣的馬匪領，化環刀如矛，準備擲出。

與他對陣的馬匪並非庸才，豈肯讓梁嘯得逞，他長槍一挑，擋開李祈福的攻勢，然後狠狠的刺向梁嘯。

眼見梁嘯將要身隕，李祈福驚呼一聲，也顧不得戰馬的價值，一刀砍下那馬匪胯下的駿馬，帶走一片血肉。那戰馬吃痛，嘶鳴一聲，無力的倒了下去。

梁嘯的環刀沒有擲出，電光火石間，他身子微側，極為敏捷的站在馬背上，雙腿一用力，順著槍柄砍向那馬匪。

那馬匪領驚慌之下，藉著倒地的勢頭，長槍一甩，砸中梁嘯的身側，梁嘯躍在半空，沒有借力的地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馬匪領離自己越來越遠。

梁嘯被擊飛，李祈健還在，他見那馬匪失去了身體的控制，哪會錯過機會，秋風掃落葉般，削去那馬匪的半個頭顱。

人失去一條腿或者半隻手臂，或許還能活下去，但丟了半個腦袋，不可能再有機會呼吸血腥的空氣。

那馬匪領死了，他胯下的戰馬哀鳴幾聲，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梁嘯重重的摔在地上，強烈的疼痛，使得他冒出冷汗，但他顧不得斷裂的骨頭，目光看向李玄霸。

馬槊下。依然有柄長刀。

肖慎的長刀上有許多缺口，卻仍然很結實，李玄霸單手持刀，蕭布衣雙手握著馬槊。

李祈健的驚呼。引起了李玄霸的注意，他看著梁嘯意圖幫他，也看到梁嘯被擊飛，直到他與梁嘯目光相接，他才放下心來。認真的看了蕭布衣一眼，眼睛裡冒著怒火。

眼中含有怒火，這不符合科學規律，也不在生物學能夠解釋的範疇之內。

實際上，李玄霸的眼睛的火光，只是遠處的火把形成的影像，但李玄霸的怒卻是真真切切的。

李玄霸依然是單手持刀，他陰沉著臉，緩緩抬高手臂，蕭布衣的馬槊隨著長刀。緩緩遠離李玄霸的脖頸。

李祈健此時也策馬殺了過來，蕭布衣毫不猶豫的收回馬槊，調轉馬頭，後退了幾步。

李玄霸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好讓自己的視線更清楚一些，李祈健來到李玄霸身側，看清了蕭布衣的臉，已經握緊的拳頭又緊了三分，蕭布衣藉著月光，也看清了李玄霸和李祈健的臉。

但他的眼中沒有李祈健。只有李玄霸，他的臉上掛著驚訝，眉頭皺的很深，不確信的說道“三公子？衛王殿下？”

李淵有好幾個兒子。李玄霸排行第三，府裡的人習慣稱呼他為三公子，同時，他也是大唐的衛王，雖然他並不承認這個身份。

李玄霸縱然生氣，卻也被蕭布衣的稱呼搞的有些糊塗。他將身子坐的筆直，漠然道“你是何人？如何會認識我？”

“秦王帳下蕭布衣，見過衛王殿下。”見李玄霸承認自己的身份，蕭布衣眼珠一轉，拱手道“末將不知歷陽山是殿下您的，多有冒犯，還請殿下恕罪。”

當年在河東郡時，蕭布衣遠遠的見過李玄霸幾次，但李玄霸那會尖嘴猴腮，面黃肌瘦，與現在的李玄霸判若兩人，再加上李玄霸先前滿臉血跡，根本看不到真容，所以蕭布衣一時沒有認出他。

李玄霸已經不是當年的廢物，他在江都的一些事蹟，蕭布衣略有耳聞，他再自信，也不敢認為自己比李玄霸強大。先前，他趁李玄霸兵器不趁手，搶佔先機，最終也不過是無功而返，如今失去優勢，自然不敢與李玄霸正面交鋒。

得知蕭布衣是李世民的人，李玄霸殺意更勝，臉上卻露出笑容，拱手道“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蕭將軍，不如隨本公回寨子裡喝杯熱茶，權當化解雙方的恩怨，你意下如何？”

蕭布衣又不傻，他苦澀的笑了笑，說道“寨子裡還有要事，末將不便久留。”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末將保證，從此以後，喬山和歷陽山互不侵犯。”

既然知道蕭布衣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李玄霸更不可能放他離去。於是，李玄霸帶著笑意，飽含深意的看著蕭布衣，令蕭布衣極不舒服，但他卻能感覺的到，李玄霸並不打算就此罷手。

李玄霸身處南隋，李世民代表大唐，雙方並不親密，況且他們二人之間還頗有恩怨。只可惜，蕭布衣並不清楚這些。

歷陽山和喬山的馬匪還在廝殺，作為各自的大當家，李玄霸卻在和蕭布衣在閒敘，這樣的場面著實詭異。

“蕭將軍，你的本事不錯，不如投到本公麾下？”李玄霸笑過之後，平靜的說道“他給你的好處，本公也不會少你分毫。”他只顧著說話，完全沒有注意到李祈福眼中噙著的淚水以及臉上的怨恨。

“秦王待布衣不薄，還請殿下恕布衣不敢從命！”蕭布衣的態度很誠懇。

“既然如此。”李玄霸嘆了口氣“那你便去死吧！”說完，不給蕭布衣任何反應的機會，揮刀殺向他。

蕭布衣一直小心提防，見李玄霸暴起，也顧不得戀戰，大喝一聲撤，拔馬就走，喬山那些馬匪反應過來，各自逼開對手，朝著喬山逃去。

李玄霸隨手砍翻兩人，讓李祈健留下來照顧梁嘯，卻現李祈健眼睛通紅“你認識他？”

李祈健的舌頭已經被割掉，自然不能開口回答，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怨憤的看著蕭布衣的背影，意思再明顯不過。

李玄霸心頭一酸，摸了摸李祈健的頭，輕聲說道“既然是他讓你不能說話，那我們就讓他不能喘氣，你隨我一起走吧。”說完，另外安排人先將梁嘯帶回寨子裡，然後與肖校尉和李祈健，率領千餘騎追殺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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