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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接受了來自聖馬可神父最後的儀式之後,母親被抬上了馬車。大多數禮拜者都已經散去了。雖然我非常痛苦,但還是注意到那個幫我站起來的男人正站在教堂的樓梯上,看著我們。

我們一路往回行駛。母親被包裹在染紅的白貂皮和翠綠的天鵝絨裡,毫無生氣地躺在父親懷裡。他不讓任何人觸碰她。比科要求陪同我們回去,雖然對於這個人的出現我非常厭恨,但他的痛苦卻是真實的。這一連串發生的事情真的讓他無法承受。

但父親卻沒有去看比科,僵硬地坐在他旁邊。父親為母親的靈魂小聲祈禱著,一直念著聖母瑪利亞和天父的名字。當比科也開始禱告的時候,父親頓了頓——好像並不希望他為我母親祈禱——但最終他並沒有阻攔,而是繼續禱告下去。

我把目光轉向窗外。人們都非常小心地走在結冰的街道上。寒冷摧殘著他們的臉,但他們卻絲毫沒有痛苦的表情,好像根本就沒有把死放在眼裡。

我覺得父親既可憐又可恨。同時,我被一種責任感包圍著,而這種感覺指導著我的行動,直到我們最終回到家中。等馬車停在我家的馬廄前,我第一個站了起來。

“喬凡尼大人。”我衝著比科伯爵說道,好像我們都是成年人,而我就是他的同輩一樣。“今天我們必須要把墓地的事情安排好,明天還要請一個神父來;我母親曾希望被葬在聖靈,您可不可以……”

我的話音未落,比科就趕忙答應了下來。“讓我來做這件事情是我無上的榮幸,麗莎小姐。同時……”他回過身,看著依舊輕輕抱著母親的父親,說:“讓我們把她抬進屋裡吧!”

“把她抬到她的臥室去。”我說。“扎魯瑪,你先上去把她的床鋪好,以免弄髒了,再讓僕人把毛巾和清水拿來。”

父親將他那已經去世的妻子緊緊抱在胸口。“我自己抱她上去。”

“那我們走吧。”比科安慰著他,“你會需要幫助的,起碼要幫你把她抬出馬車。”

儘管父親與比科保持著距離,拒絕和他對視,但他還是點了點頭。比科把我母親扶出馬車 ;但就在她離開馬車的瞬間,父親從他手中奪過了母親。“現在,我來抱她。”扎魯瑪趕在我們之前回到屋裡。

我走在父親前面幾步,父親嘴裡不停地嘟囔著:“聖母瑪利亞,我萬能的上帝啊,讓她的靈魂和您在一起吧。這一切都怪我,從一開始就……”

這種痛苦似乎給了他力量。他大步走進屋子,艱難地爬上又窄又高的樓梯。

在我母親的臥室裡,扎魯瑪雙眼通紅,但強裝鎮定等在門邊上。“清洗的水馬上就好,”她說著,“床已經鋪好了。”

父親無比小心地把母親放到床上,床上鋪著很多用過的亞麻布。

“這個,”我說道,“把這個拿走。”我伸手去拿那件漂亮的翡翠綠天鵝絨長袍,貂毛上面凝結著暗紅的血跡。扎魯瑪幫助我把它從母親的身下拉出來。我們整理好這些以後,父親跪在母親身旁,握著母親的手,不停地親吻著。

車伕把這個訊息告訴了其他僕人。悲痛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家。很快,水和毛巾就被端了上來。“你要回避一下。”我對跪著的父親說道。“我們要給她洗洗。”

他搖了搖頭,緊緊抓著母親的手。“我要為她祈禱,直到上帝告訴我她已經進入天堂的訊息,不再痛苦。我主守護著你。他的天國近在眼前……”

“好了,今天的禱告已經夠多了!你快出去吧!“扎魯瑪的眼神中開始流露出憤怒。

我走到他們中間。“父親,如果您願意,您可以在另一個房間裡繼續為母親禱告。”我輕輕地將他的手從母親手上挪開,緊緊地握住,把他扶了起來。

“我們不會用很長時間的,”我跟他說。我陪他走到門口,送他出去,堅定地在他面前關上了房門。

我回到床邊。扎魯瑪低頭看著她的女主人,眼神中充滿著愛意和痛苦。我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失聲痛哭起來。

“怎麼會是這樣?”我哽咽著。我的臉埋在她的肩膀裡。“上帝為什麼會安排這樣的結局?”

“上帝給了人們選擇的力量,選擇行善或是作惡。”扎魯瑪喃喃地說道。“然而大多數情況下,人們都會選擇後者。”

在這個世界上我對母親的愛比什麼都要深厚 ;而對於我的父親,無論我以前怎樣愛過他,現在這種感情都被玷汙了。現在我有扎魯瑪,也只有扎魯瑪。我的母親和她需要的關愛一直將我們兩個人聯絡在一起 ;而現在,我們需要找尋一個新的目標。

扎魯瑪輕輕拍著我的後背,就像在安慰一個孩子。“好了,別再哭了。”她嘆息道。我鬆開了她,儘量使自己平靜下來。

“看看你自己,”我說道,帶著不合事宜的幽默,看著她狂野雜亂的捲髮, 看著她臉上紅褐色的汙點。“你會把最堅定的英雄都嚇壞的。”

“你還不是一樣,”扎魯瑪說道,勉強一笑。“我們先洗洗手吧,要快點。”她的表情沉痛,盡力不讓眼淚流出來。“她很快就會變得僵硬的。”

我們分別站到床的兩邊,開始工作。我們由上面金色的刺繡開始,解開母親錦緞的袖子,然後是她沉重的外袍、翠綠的天鵝絨、貼身的襯裙,最後是絲綢質地的象牙色襯袍,它早已被鮮血浸透了。我們把這些都脫了下來,直到她赤身躺著。扎魯瑪把她手上的綠寶石戒指摘下來,莊重地遞到我手上。耳環和項鍊也都要摘掉。任何裝飾都不可以留在她身上。

出於尊敬,扎魯瑪遞給我一條毛巾,讓我擦去母親臉上的血跡。我一遍遍地在水盆中洗著毛巾,直到水的顏色變得渾濁起來。

扎魯瑪注意到了。“我去換水,”她說。雖然母親臉上的血跡已經被擦乾淨,扎魯瑪也擦拭了她的手,但在母親的脖子和胸口上,依然還殘留著很多血跡。

在她去換水的時候,我把母親最好的白色羊毛長裙從衣櫥裡拿了出來,還有一個白色的亞麻面紗——因為法律規定她只能穿戴一件簡單的白色飾物。簡單的羊毛和亞麻織物是唯一被允許的衣服。然後,我找來梳子,盡力把她的頭髮解開。她的頭髮令人心痛地纏在一起 ;我先用梳子梳通發稍,再小心地從發頂開始梳理。她的頭髮散發著玫瑰香氣和鐵的味道。

我把她的頭輕輕託在一隻手裡,整理好她脖子後面的頭髮,然後輕輕地轉一下她的頭,繼續梳理。 就在這時,我感到梳子先是向裡探了一下,然後又遇到了一個輕微的突起。

我頓時停了下來,放下手中的梳子,用顫抖的雙手觸控著母親的頭骨。她的太陽穴和左耳朵之間有一塊不平整的地方。我分開她的頭髮,看到了一個坑和一道疤痕。

母親一直以來都只讓扎魯瑪為她梳頭,從不允許其他僕人插手這件工作,即便是我也從來沒有過。

就在這時,扎魯瑪回來了。她小心地移動步子,唯恐把水從盆子裡灑出來。她看到了我驚訝的表情,兩眼中含著驚恐;她把水盆放到母親的床頭櫃旁邊,然後關上了門。

“她頭上有傷。”我激動地提高了聲音。“有一個傷口,一個疤痕!”

我看著她把兩條毛巾從水中撈起,使勁地擰乾。她走了過來,把一條遞給了我。

“你知道,”我說,“原來你一直都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只是給我暗示,可是你卻一直知道真相!”

毛巾在她手裡靜靜地垂著。她低下頭,似乎被擊敗了,但她再一次抬頭的時候,看起來好像下定了某種令她痛苦的決心。她正要說話,但第一個詞還沒說出口,我們就聽到了響亮的敲門聲。

父親徑自開啟門。他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妻子,退避著移開了視線。“請……”他說道,“讓我在這裡為她祈禱吧。在她永遠地離開我之前,我想和她多呆一會兒。”

扎魯瑪緊緊地攥著拳頭,轉身看著他,好像就要撲上去。“你怎麼敢!”她沸騰起來。“你怎麼還敢來,你就是殺害她的兇手之一!”

“扎魯瑪。”我警告她。他把母親帶到吉羅拉莫那裡去,的確是愚蠢、不可挽回的錯誤,但畢竟他的動機是好的。

“的確如此!”她嘶嘶地從牙縫裡擠出話來。“你終於實現了你一直以來的心願。走開,馬上走開,我們會照顧好她的!”

父親默默地退了出去,關上門,沒有說一句話。

扎魯瑪依然站在那裡,臉衝著門的方向,渾身發抖。我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但她把我的手甩開,向我轉過來。多年來沉積的痛苦從她口中發洩出來:“他打過她!你明白嗎?他打過她,但只要你母親活著,她就不許我把這件事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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