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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沿著海邊前行,路過了一片規劃極好、面積很大的山坡,坡上的樹林似乎是在為海港的西大門站崗。在一片新建的富人居住區的不遠處,有一個棒球場,瑪喬麗·布里斯托爾稱之為“棕色人種俱樂部”。撒木爾駕駛著馬車,穿過了一個草色青蔥的高爾夫球場,球場給富人居住區提供了一大片綠色園地。

哈利先生的住宅在大路上還看不見,但是,黑色的精鐵柵欄、白色的石頭牆柱,以及黑色的精鐵鍛造的大門都告訴我。目的地到了。果然,門上幾個洛可可式(裝飾過分的)的草體字清楚地標明,西苑到了。

雙重大門緊閉著,卻沒有上鎖。撒木爾跳下車子,拉開了一扇門,又跳上馬車,重新揚鞭帶我們前行。他沒有回身去關大門,我們直接沿著一片風景如畫的草地繼續駕駛。五顏六色、鮮豔生動的花朵給草地披上了一層美麗的外衣,好像一個迷人的女孩髮間點綴的花朵。長青的棕櫚樹懶洋洋地傾斜著,似乎在用它們自己的語言和這座龐大而粗俗的房子交談。

新普羅維登斯是一個狹長的島嶼,有二十一英里長.七英里寬。歐克斯先生的房子形狀與之相似,甚至可以說是順應了這兒的地形,東西向極寬,而南北向卻很窄。這個農莊似的建築是狹長形的,使它的兩層樓看起來比實際上矮得多。坦率地說,哈利先生風格荒誕的房子讓我想起了汽車旅館。

西苑是一個難看得令人吃驚的房子,周圍環繞著灌木叢,牆上刷著灰白色的水泥,牆壁被四處蔓爬的九重葛(南美所產的一種開小花的熱帶灌木)分成許多不規則的小格子。一個陽臺從房子的這一頭延伸到那一頭,像是它下面的一樓走廊的屋頂。陽臺一直延伸到走廊人口的右側.在那裡,幾個車庫的門半掩著,露出幾輛價值昂貴的車子。樓的兩側,露天的帶著欄杆的木製樓梯,通向陽臺和二樓的房間。

可以明顯地看出.這是一個有錢人生活的小型海濱別墅。這裡大約有十五到二十個房間,很寬敞,卻不在意他人的品味。布里斯托爾小姐錯了:這座建築的規模足以和它的名宇相稱,佔地極廣,管理良好,但它卻明顯地流動著一股庸俗的空氣。

撒木爾對我笑了一下,我觸控帽簷向他致意。他趕著馬車向大門駛回去。

“他真是一個可愛的傢伙。”我說著,又把上衣搭在了手上,拖著行李。

“是有點兒可愛。”布里斯托爾小姐說。

她領著我向那個寬闊的走廊走去,指著右側對我說:“那兒有一個網球場,還有一個游泳池。”

網球場在棕櫚樹後隱約可見,但在這兒卻一點兒也看不到游泳池。

“大海近在咫尺,為什麼還需要游泳池呢?”

“我不知道。”她聳了聳肩說。

大門沒有上鎖,我跟著她一直走了進去。在房間內部,那豪華的暗色木製壁板和石膏裝飾的牆壁上,掛滿了航海主題的油畫和版畫。天花板的高度我在房子的外面根本想象不出來。一個敞開的樓梯蜿蜒通向樓上的臥室。我在左邊瞥見了一個正式的飯廳,裡面擺著豪華的維多利亞時代的傢俱和一張巨大的東方情調的地毯,地毯大得足以讓一個阿拉伯村莊放在上面飛走。飯廳裡隨處可見裝在花瓶裡的剛剛採摘的花朵。

布里斯托爾小姐發現我注意到了餐廳,說:“尤妮斯太太非常喜歡百合,即使她不在的時候,我也讓她的花瓶插滿了鮮花。”

我們的腳步聲在鑲木地板上回響,我低頭凝視時,發現自己的影子也在衝我瞪眼睛。我懷疑這地板的亮光是布里斯托爾小姐的傑作,或是在她的嚴格管理下產生的傑作。

她帶著我經過了一個敞開著門的、擦得鋥明瓦亮的現代化廚房,走進了一個刷著灰白色塗料的走廊,裡面放著藤製的傢俱。從後院的斜坡望去,盆栽的棕櫚和百合欣欣向榮,那裡通向白色的海灘和藍色的大海。

在大步穿過走廊之後,布里斯托爾小姐像是習慣動作一樣,在走廊盡頭停下了腳步,把我帶到了一個房間的門口。可她卻沒有再對我微笑,而是平靜地說:“到了你會見哈利先生的時間了,把你的行李放在走廊上吧。”

我聽到一種嚓嚓嚓、轟隆隆的聲音傳來,這不是海浪翻滾的聲音。到底是什麼聲音呢?

“這是哈利先生弄出的聲音。”她說,臉上卻沒有笑容,眼睛裡流露出一種異樣的光芒。“你知道。他正在玩他最喜歡的玩具。”

我感到很困惑,但很快就明白了。一棵擋在我和大海之間的高大的棕櫚樹,像一棵小樹苗那樣轟然倒地。

我剛才沒有注意到纏繞在樹根部的粗大鐵鏈,正是這鐵鏈在一臺被風吹日曬得很舊的拖拉機的拖拽下,精確地把棕櫚樹連根拔起。拖拉機的輪子在像高爾夫球場一樣平整的草地上攪動著.拖著棕櫚樹的根部,輪子上粘著泥土,好像一匹馬正在拖著它已精疲力竭的主人。只有拖拉機手,或說是駕駛員巍然屹立著,他抓著操縱桿的頭兒,用手指敲擊著齒輪的空檔,興奮得像一隻正呱呱叫的青蛙。他戴著一頂軟塌塌的帽子,穿著紅黑相間的短夾克和及膝的長靴。這是個矮小但強壯有力的男人,挺著一個大肚子。他邊向我走來邊撓著自己的大肚子。

“這些討厭的樹!”他說,發出了一種比拖拉機的隆隆聲還要沙啞刺耳的聲音。“如果大海就在你的後院,而你卻不得不看見這些可惡的東西,是多麼令人難過呀!”

我的第一反應是他的尖刻語言會讓布里斯托爾小姐感到不舒服,當我回頭看她時,卻發現她已經走了。她已走到草坪的一半,正向屋裡走去。我一直滿懷愛意地注視著她的背影。

他倏的一下摘掉帽子,用工作時戴的手套背面擦了擦額頭,面板上立刻留下髒汙的痕跡。“你就是黑勒?”

他長著褐色的捲曲的頭髮,只有鬢角有一點兒變白,相對於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他的頭髮顯得極為年輕。

“正是。”

“我是歐克斯。稍等一下,我去把拖拉機關了。然後我們簡單地談談。”他照自己說的做了.我們很快就在海灘上散步了。

哈利·歐克斯先生長著黑色的眼睛一兩眼間距離很寬,總像在怒視。他的下巴凹陷著,非常具有挑戰意味,這使他看起來永遠像是在發怒。他的圓圓的鼻子頭上濺上了一滴油汙,鼻子下面是一張單薄、緊繃的嘴。

但是他這種古怪的行動和相貌,卻從某種意義上讓我感到十分舒服。現在他的薄嘴唇展開了一個吝嗇的笑容.說:“人們都以為我討厭樹,因為我總是詛咒它們下地獄。”他停了下來,用粗壯的手指用力地戳了一下我的胸膛,他已經把工作時戴的手套摘下來了,“我曾有很長一段時間麻木不仁,渾渾噩噩,現在我真想把那個私生子撕成碎片。”

“請不要開玩笑。”

我們繼續往前走,波浪輕拍著海岸,好像某一張風景明信片上的風光突然走進了生活。可這一切都被一個婊子養的下流小子破壞了,我的午餐也即將成為泡影。

“討厭的沙蠅。”哈利先生說著,極快地在臉上打死一隻。那是極狠的一掌,他好像是在自虐,“只有你打死它們,它們才能無害。”

我從未聽過這樣的真理。

可是他已轉身,折回樹林。

“今天下午我要栽一些棕櫚樹,”他不屑一顧地揮了揮手說,“但是我喜歡把我的樹種在我希望它們生長的地方,而不是在那些我痛恨的位置上。我不願意讓那些討厭的風景模式化,不對嗎?”

“很正確。”我說。

“你覺得我的島嶼怎麼樣?”

他的話有三分之一是正確的:布里斯托爾小姐曾提到,歐克斯先生擁有新普羅維登斯島的三分之一。

“非常迷人。”我說著,也在臉上迅速地打死了一隻沙蠅。

他停下來指著大海,好像那是他的另一件財富,說:“這是電纜海灘——電話線從這兒引人,聯絡著我們和文明社會。不過,有時我卻想,這是一個該死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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