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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德雙眼微鼓，望著前方，那個在暗沉的夜幕之中身著一襲顯眼白裙的小姑娘，他面上的容色微愣。
而後極快地，他的面容之上浮現出了醒目的笑意驚喜。
而一旁的小太監直勾勾地看著陳德那唇角不住勾起額弧度，不自覺地抬手揉了揉眼睛，那是滿面的惑然吃驚之色。
曾幾何時，他們向來山崩不臨於色的陳總管，居然也會有如此失態的容色！
然而，如今的陳德哪裡還有閒心去顧及他身邊那小太監心中所思？
他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著前方那位一襲白衣的小姑娘，雙唇微顫。
這眼前之人，可不就該是那位麼！
隔著幕籬白紗對上陳德的那掩不下激動地容色，楚曦眼眶也是微紅，腳下再次邁開步子來前。
她帶著身後緊隨不離著的黑衣侍衛，身下裙襬微動，楚曦大步匆匆得朝著前方的陳德行去。
陳德看著前方匆匆大步而來的小姑娘，心口微提，那是說不出的雀然欣喜之意。
眼角餘光驟然間身旁呆立著的小太監，陳德眉宇之間不住地輕輕蹙起。
這人怎的一丁點兒的眼色都不曾有？
這時候，難道不該是要自行麻溜退下的時候麼？
陳德看著身旁半天沒有什麼動靜的小太監，壓著嗓音低斥到“還杵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緊收拾了退下？”
“哦哦，是。”
小太監驟然回神，低下身子拾起地上的瓷片，他彎下身子，收拾地上狼藉的度那是麻溜非常。
而後在陳德的一個抬手示意之下，守在這殿門口處的人，僅在短短的幾瞬之間，便極快地退下離去。
在那些人都離去之後，陳德再次轉回目光，現方才還尚在前方不遠處的小姑娘，如今已然是行至他的身前。
一雙略帶渾濁卻充斥著精明之色的眼眸，直直地盯著面前的幕籬白紗。
眼神似火，似乎是要將那白紗灼出一個洞，好藉此看見小姑娘在白紗之後的模樣一般。
陳德的雙唇激動地微微顫動，他的聲音乾澀且似乎還著抖，“是，是……”
他想問眼前的這位小姑娘，她是否就是他從小照顧著長大的小殿下，是否是他們那個在外頭樂不思歸的小殿下。
可是小姑娘頭戴幕籬，便亭亭玉立地站在他的身前，他們分明近在咫尺，可是他卻是如何也無法將縈繞於口中的話語問出。
他怕得到否定的回答，他怕眼前的小姑娘不會是他們的小殿下……畢竟他們已然是分別了太多年。
在小殿下離去的這些年裡，皇宮之中似乎是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但是隻有他知道，自小殿下離去之後，這偌大的皇宮變得冷清非常，總是感覺還缺了些什麼。
剛開始他們都沒有現這一變化，可是當他現今上批改奏摺的案上，那碟精緻非常的糕點文斯未動。
每日下午，這殿宇之中也不會再響起某位小祖宗銀鈴般，可令人忘卻煩憂的笑音。
還有在朝陽閣的廊前，今上望著院中貓狗鬧騰的孤寂身影。
陳德這才覺，其實也沒有少了什麼，只是少了一個會撒嬌會鬧騰地叫人腦瓜子直疼的小殿下罷了。
只是少了一個小祖宗，這日子好像就不像是個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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