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曾有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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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那“小殿下”三字鎮住了暴怒的帝王，他的身子狠狠一頓，那充斥著滔天怒火的面容之上出現了愣怔之色。

陳德見明帝停住了動作，這才敢抬頭，小心翼翼地開了帝王一眼。

當他看見帝王面上的暴怒，愣怔而後專為陰沉地神色，心中驟然鬆下一口氣。

看著明帝這般神色，陳德便知道小殿下的名號起了作用，這一場怒火究是度過了。

眼角餘光瞥向前方尚還捂著胸口的太子殿下，陳德眼眸之中所有複雜的神色，最終化成心口的一聲輕嘆。

這對父女到底是何以變成這般模樣？雖然民間都有，有了後孃，便有了後爹這一說法，但是，他是眼看著太子殿下長大的。

他知道太子殿下並不是這樣的人！

記得先太子妃還在世的時候，太子殿下對小殿下的寵愛可謂是能與陛下相較的，如今何以變成了這番光景？

太子殿下這是將自己的兒女生生地往外推哇！不說小殿下如今對她這位阿爹之間的情感日益僵硬，便是太孫如今對太子殿下也是分外冷淡。

虧得如今太孫殿下尚還在外頭，否則若是如今太孫殿下在場……

那場面，陳德想都不敢想！

話說，先前他看著太子殿下與小殿下離去的身影，他心中便已隱隱地感覺到不安。

這邊他方才與陛下稟明，陛下原本也是打算在批完手中的摺子之後便去朝陽閣瞧上一眼的，以防出事。

但是，帝王手中的摺子還沒批完，便又舍人來稟，說是朝陽閣碧梧在殿外候見。

聽到“朝陽閣”這三個字，無論是陳德，還是那正批著摺子的帝王面上的神色均是一頓。

相視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的眼眸之中分外明晰地瞧見了憂慮之色，他們心中明白，這是出事了。

果真，帝王邊步履匆匆地一路往朝陽閣的方向趕，邊聽著身後碧梧帶著焦急的回稟之聲，面上的容色可謂是愈陰沉。

待明帝帶著身後的眾人浩浩蕩蕩地趕到了那禁閉的殿門之前，喚了幾聲也不見人回應之後，當即便叫人破開了門。

而這殿門一開，看到的便是小殿下昏倒在地的模樣，那小臉上甚至還掛著淚珠，瞧著好不可憐。

且又有誰能夠想到，這位小祖宗一昏，便是整整一夜。

而太子殿下，小祖宗她阿爹，也被憤怒的帝王責罰，在那殿門之外生生地跪了整整一夜。

餘光瞥見太子的面上仍舊是一片清冷的漠然，未有哪怕只是一丁點的動容，好似裡頭尚在昏迷之中的小人，與他沒有絲毫關聯一般。

見此，陳德的心中不由地又是一嘆。

而明帝看著自家兒子臉上的漠然神色，只覺得分外刺眼，凝視著楚樺的眼神之中似乎雜糅著分外多的情緒，瞧著十分複雜。

“所有人都給朕退下”明帝垂眸瞥了眼抱著自己身子的陳德，只一眼便叫他自覺地鬆開了手。

而跪了一地的宮婢舍人也在帝王話語落在的那一刻，低著腦袋飛快離去，人一去，院子便驟然一空。

如此，院中便只剩下了明帝，太子以及起身回到明帝身後的陳德。

靜默半響後，明帝看向前方跪直著身子的自家兒子，目光在他那淡漠的面容之上流連，似乎是想從那神色之上看出些什麼。

幾瞬之後，他終是對著楚樺開了口，言語是分外的平靜，“你隨朕來。”

又微微側對著身後的陳德說道“你去替朕守著小阿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