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眼前人是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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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全國觀眾的笑臉和期待，在“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的倒數聲中，新年的鐘聲響起。

“新年快樂，何洵。”周遙看著何洵，一臉微笑，眼中好像有星子。

“新年快樂，清清。”何洵也轉頭看向她，眼中只有她一個人的影子。

兩人相視一笑，沒有很多話，只是輕輕地擁抱了一下，彷彿一切盡在不言中。

之所以要有新年願望這個東西，並不是說一定要實現，所謂的健康平安快樂，很多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不過是表示一個美好的期待和努力的方向罷了。而在新年伊始的時候，跟眼前這個人一起共度，就好像這一年，都有了一個好的開端一樣。一切都是新的，值得期待的，而那些惱人的事情，彷彿都悉數散去了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雖然之前包餃子的時候差點擦槍走火，但是這一晚，兩個人倒是相擁而眠，非常清水。可能是受周遙對新年的重視的影響，何洵對這個他們倆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也打心底裡珍視起來。這只是一個開始，以後還會更好的。

“睡吧寶寶。”何洵『摸』了『摸』周遙的頭，嘟囔道。顯然經過一天的折騰，有些累了。

周遙往他懷中蹭了蹭，很是軟綿地回了聲“晚安”，然後就閉眼了。

外面是星河遍佈的黑夜，裡面是相擁而眠的戀人，一切好像都這樣的美好，彷彿可以天長地久永不分離。

良久，直到感覺到何洵的胸腔均勻地上下起伏，頭頂的呼吸聲也變得均勻了之後，周遙從他的懷中睜開眼睛，就這樣看著他的睡衣呆愣了一會。然後小心地慢慢地從何洵懷中掙脫出來，動作極輕地下了床，幫他掩好被子，拿著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下了床。

還是站在白天何洵偷拍她的客廳的落地窗前，周遙掀開窗簾，看到外面月『色』清輝，灑滿大地，很是寧靜。手機的燈光在她手中明明滅滅，卻始終沒有見她有何『操』作。

這個時候，她倒是真的想喝一杯酒了。

何洵有沒有在這裡放酒她不知道，但是她從西班牙帶回來給給何洵的雪莉酒，她倒是知道被放在哪裡了的。又在窗邊靠了靠，周遙還是沒辦法揮去心頭的那一點塵埃，最後還是去翻出了那瓶酒。

琥珀『色』的『液』體在玻璃杯中流淌，銀白的月光照耀下，愈顯得晶瑩剔透，很是誘人。明明知道以自己的身體狀況不宜喝酒，可是周遙還是忍不住，輕抿了一口。入口微辣，甚至有些杏仁的苦味。感受著『液』體流入喉管，周遙只覺得火辣辣的。

明明這酒是被莎士比亞稱為“裝在瓶子裡的西班牙陽光”，可是為什麼酒入愁腸，不見陽光，反增幾分悲苦呢。

她又抿了一口，在吞嚥下去的那一刻閉了閉眼，好像不堪其苦。

夜深人靜，她卻在這裡一人飲酒，酒不醉人，而人自醉。周遙的腦海裡想起了幾個小時前何洵彷彿不經心地一句話“你過年不回你母親那嗎？”

當時他們正包著餃子在閒聊，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周遙頓了一下，然後低下頭佯作專心地捏著餃子皮，實際上心中已方寸大『亂』。她就知道，自己找的藉口是多麼的拙劣。什麼工作太忙，所以沒辦法回家過年。她忙不忙，何洵會看不出來嗎？如果她真的很忙的話，那又哪來的時間去各種採購年貨呢？

只不過，他沒有說破而已。

“不回了。”周遙努力做出無事的樣子，頭也不抬地說道。

也不知道何洵是看出來了她強撐著的偽裝，還是就真的隨口一提，她回答了之後，他也沒有繼續追問，就談起別的話題了。

而周遙，卻一直記在了心間。或者說，自從過年的氣氛漸漸濃厚開始，這件事就一直縈繞在她心間，無法揮散。

周遙知道她現在住在s市，仍然在做崑曲的工作，有時候還會親自上臺演一兩出，聽陳沂言說過得還不錯。身為人女，過年不回去探望已經是不孝了，如果連個電話都不打一通的話，未免太過無情。她，畢竟是生她養她的人啊。

只是周遙一手拿著酒杯，一手看著手機的撥號介面，那個心頭已經滾瓜爛熟地號碼已經按好，她卻始終無法下定決心按下那個撥號鍵。

打了電話，又能怎麼樣呢。

她回國這麼久了，在電視上『露』面的次數也不算少了，也沒見那個人打個電話來關心一下。恐怕，那個人只當她這個女兒早就死在國外了吧。想到這裡，周遙又將手機給按滅了。既然你無情在先，就不要怪我現在無義了。她們母女倆，早在爸爸橫死街頭的那一天，不，在她拋下她們父女簽字離婚的那一天，就已經沒有什麼情誼可言了。

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結果喝得太快，嗆了一下，周遙只能將酒杯隨手放在窗臺上，捂著胸口小聲地咳嗽起來。

“清清，怎麼了？”何洵站在樓梯上，只看到下面一個模糊的身影。周遙一個人待在客廳，竟然連燈都沒有開。

“沒事。”周遙捂著胸口強笑，看著眼前這個匆匆跑下樓，一臉緊張的男人，她不想讓他擔心。只不過“咳咳咳”該死的酒！怎麼還會嗆到呢！

何洵什麼也沒顧上說，著急地幫她拍著後背，等到周遙一臉『潮』紅地恢復了平靜，他才皺著眉頭“這麼冷的天，你穿這麼少出來幹什麼？冷不冷啊？”說著，就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揉』搓。

開口不是問她怎麼會大晚上地不睡覺，不開燈地在客廳裡喝酒，而是關心她的身體，這份情誼，周遙怎麼會不懂。而正是因為懂得，所以才無以為報。

“沒事，我們回去睡吧。”她跺了跺腳，又恢復了在何洵面前可愛的樣子。

何洵擔心地看了她一眼，將她兩隻手就包在掌心，牽著她上樓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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