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她的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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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

這是一個非常常見的名字，麵包房的老闆娘瑪麗、路邊賣鮮花的瑪麗、每天都會害羞的看著鄰居的瑪麗…走過一條街道的工夫，就能遇到不止一個瑪麗。

當然，還有聖鍊金術士瑪麗。

這是林睿次見到這位“傳奇”本人。她外表看上去二十五六上下的年紀，一頭璀璨的金，高額頭，藍眼睛，面容輪廓帶著白鷹公國人的特徵，身材修長，穿著一襲蕾絲黑色長裙，白淨端莊的臉龐顯露出堅定又略淡泊的神情。

典雅端莊得就像參加晚會的貴婦。

在【真實感知】的視覺中，【法則級】的法力形態就像是一條河，少年曾經猜想過【領域級】的法力形態是什麼樣子。

他曾以為那會是海。

但是他錯了。

他看到的不是海，而是一個世界。

然後林睿低下頭，看向她的腰間，和那支槍械。

這就是…【魔槍】。

魔槍雖然具有槍的形體，但本質卻是“法則”在物質界的投影，鍊金術士將法則的一部分從虛空抽離，以各種材料賦予其槍的形體，便是魔槍。

每一把魔槍都是獨一無二的。

槍身通體純白色，沒有過多的裝飾，握把線條優美得就像用來展覽的藝術品，呈現出一種簡潔的美感，上面刻著1622四個數字。

魔槍直接與其主人的靈魂繫結，因此除非林睿能夠看破瑪麗，否則即使是【真實感知】也無法令他知曉那支魔槍的屬性。

但是他知道那支魔槍的名字。

【衰亡之息】

它幾乎和它的主人一樣出名。

“夫…夫人，您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呢？”

即使早有心理準備，但林睿依然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這一次，約修亞的經驗也無法幫助他保持絕對的冷靜。

“在你煉製出第一瓶魔藥的時候。”

林睿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瑪麗看向林睿的目光則充滿了好奇，原本她只是打算來見一見這位年輕人，看看他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範海辛、但丁和莫扎特同時為其備書。

但即使如此，她也並不打算收林睿為學徒。

如果收林睿做學徒的話，以他的特殊體質，不一定是好事，還有可能還會給他帶來額外的麻煩。

但這一刻，她感覺到了自己的動搖。

她以為他在被拒絕入學後一定會放棄，但他沒有。

“為什麼…你要用這種最笨的方法煉製魔藥呢？”

她知道原因，但還是想問，或許…她只是希望從他嘴裡聽到那個回答。

她不知道少年能夠看見法力，在她看來，少年的成功有很大的運氣成分。

他好像真的被索菲亞眷顧了一般，法力潮汐的形態變化萬千，今天卻主動配合著他的煉製。

“原因您知道的，不是麼？”

林睿的回答不是她想聽到的回答。

不！不是這樣，而是自己剛才提出的問題…並不是她真正想問的那個。

即使自己，看見這似乎不理解“放棄”的含義的年輕人，也被他所觸動了啊。

就像一面鏡子，一眼望去，彷彿能看見過去的自己，正在向自己招手，輕聲說著。

“不要放棄。”

“不要放棄啊，瑪麗。”

不要放棄，要不認輸，不要屈服。

保持驕傲，筆直的站立於命運面前。

於是她問出了她最想問的那個問題。

“那為什麼你不直接放棄呢？這樣不是更加輕鬆麼？”

少年笑了一下。

“夫人，放棄的話就失敗了…雖然努力的結果，很有可能也是失敗，但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多努力一下呢？”

是啊…為什麼不多努力一下呢。

瑪麗在心底將少年的話重複了一遍，終於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