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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圓的鵝卵石上生著滑膩綠苔, 梁戍抱住柳弦安,大步走在上頭,穩當, 可靠。柳弦安一手撐著他的肩膀, 懶洋洋的, 思緒又不知飄到何處去,於是梁戍就開始提意見, 我這般賣力辛苦,你怎麼又偷偷跑去約會那群白鬍子老頭?

“沒有。”柳弦安說,“我只是想起了一個傳聞。”

也是從民間話本里看來的, 在西南蠻地, 經常有巫師將女童的屍體風乾脫水, 用特殊手法使其不朽不腐, 再替她們換上彩色新衣,往後背釘一根十字木棍,單手舉起來一同遊街串巷, 被稱為“鬼童子”,大概和書童一個道理吧,只不過這些童子不必負責主人的衣食住行, 而是負責下毒下咒。

柳弦安比劃:“就像王爺現在單手抱著我,樣子差不多。”

梁戍聽得後槽牙都疼:“這都是什麼鬼東西, 不許想,想點別的!”

於是柳弦安就真的想了點別的,但也和妖魔鬼怪脫不開關係, 實在是因為此時河道兩旁的符咒過於醒目陰森, 氣氛烘托到了,總覺得不從河裡跳出來一隊殭屍, 都對不起銀喋這鋪天蓋地的貼法。

“殭屍是這樣的。”柳弦安往前直直伸著手。

梁戍賞了他一巴掌:“殭屍也不準想。”

不準想就不想,但這一巴掌拍得不是地方,腰再往下,很有那麼一點非禮勿動的意思,非禮到就算是淡然如柳二公子,也覺得這回好像不太可以。

捱打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像爹和大哥,不分青紅皂白就拎著戒尺來教訓自己,這種打得手心疼歸疼,但心裡卻沒什麼波瀾,只有搖頭晃腦的嘆息,覺得世人大抵如此,哪怕至親亦不例外,便仰天而噓,捱打捱得念天地之悠悠,萬古悲涼得很。

另一種就是像驍王殿下,不輕不重一巴掌,疼是一點都不疼的,隔著厚厚的冬衣和披風,甚至都不怎麼感覺得到,但心裡卻春潮橫生,硬品出了一點夢境和現實交融的意思。柳弦安說:“這裡沒有石頭了,我自己走。”

梁戍把他輕輕放下來,又伸手拉一拉對方亂了的披風。於是柳弦安就更加心緒紛亂起來,趕緊扭頭看著符咒,想了會兒青面獠牙的惡鬼。梁戍陪在他身邊慢慢走,走了一陣,突然側身彎腰將臉湊到他面前,柳弦安正在出神,冷不丁被這張放大的臉嚇了一跳,梁戍就又看著他笑,笑得晃碎了身後滿河面的光和金,伸手揪揪他的臉:“怎麼了?一直不肯和我說話。”

柳弦安找藉口:“沒有,我只是在想明天的事。”

“明天的事有我在,不必擔心。”梁戍道,“天理昭彰,這世間絕大多數惡人,還是會得到報應。”

柳弦安應了一聲,餘府的家丁眼下仍在河邊忙碌,按照喜堂裝點著周圍的一切,他看著這一路明豔豔的紅回了客棧,阿寧敏銳地問:“公子,你是不是發燒了?”

“沒有。”柳弦安將披風遞給他,“只是耳朵有些燙。”

阿寧斬釘截鐵:“那就是太冷了,得上些藥,不然會生出凍瘡。”

柳弦安:“也沒有冷到這個程度。”

白鶴山莊的小廝,處處都遵循醫理去想,但柳二公子此時的狀態,又明顯和生病沒有半文錢關係。他洗乾淨手坐在桌邊,將腦海中所有有關於情愛的故事和詩篇都翻了出來,嘩啦啦飛速閱過一遍,確認了一件事,然後愁苦長嘆一聲。

嘆得阿寧又是跑過來試他額頭的溫度,又是拖過他的手腕試脈,試了半天,小心翼翼道:“公子的心跳好像有些快,如此愁眉不展,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嗎?”

“倒不算不好,只是很麻煩。”柳弦安答。

“麻煩不打緊,就算公子處理不好,也還有王爺。”阿寧勸慰他,“慢慢來,總能解決的。”

柳弦安卻說:“麻煩的就是王爺。”

阿寧不大明白,王爺怎麼會麻煩?這向南的一路,王爺不知給了我們多少方便。

柳弦安還是嘆氣,因為他是當真很怕麻煩,而這世間最麻煩的事情,莫過於“情”之一字。輾轉難眠食不知味,整顆心都被另一人牽著,於紅塵間哭哭笑笑聚散離合,就算能白頭偕老,過日子也總免不了磕磕絆絆,還是亂,而倘若不能共白頭,要中途分手,那人生就更不得安寧。思及此處,他簡直後背發麻,恨不得立刻駕一隻白鶴去萬丈青雲之巔,從此再不回來。

阿寧驚呆了:“公子方才說什麼?”

柳弦安重複:“我好像不僅僅想同王爺結伴同遊名山大川。”

阿寧結結巴巴地問:“那那那還有什麼?”

柳弦安答:“我不想他與旁人成親。”

自家公子不想驍王殿下成親,這件事阿寧是記得的,但他也記得公子一直說的是“任何人”,現在卻變成了“旁人”。

兩個字的差距,阿寧內心隱隱泛上不安,艱難地乾嚥了一口:“那……那,不然公子還是別說了吧,再考慮一下。”

柳弦安卻覺得沒有必要再考慮一下,他已經認清了現實,梁戍和旁人成親不可以,但和自己可以。

阿寧震驚,並試圖挽救:“真的嗎,可這也不算什麼吧,對於成親這件事,公子一直是誰都可以,那王爺也並沒有什麼特殊。”

柳弦安解釋:“誰都可以的那種可以,只有王爺不可以,但王爺可以的這種可以,只有他可以。”

阿寧聽得有些暈,其實不管聽不聽,他現在都有些暈。不過身為一個忠誠的小廝,他是無論如何也會與自家公子站在統一戰線的,所以就算暈,依舊撐著桌子堅持問:“那王爺知道這件事嗎?”

柳弦安搖頭:“我還沒有同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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