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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弦安被按得直髮困, 趴在軟塌上看著視窗落下的幾隻粉蝶,梁戍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道:“軍中這幾日的蝴蝶, 是越來越多了。”

“嗯。”柳弦安懶懶答了一句, “往後還會更多, 若是阿願在就好了,她最喜歡蝴蝶。”

西南蝴蝶多, 並不算奇事,大多數人都這麼想,袁彧亦不例外。他拄著柺杖, 頂著苦宥的面龐, 在大營裡不停遊走穿梭。高林跟在一旁, 口中叫苦不迭, 你這看起來半死不活的,怎麼體力竟如此之好,是要將方圓百十里都用腳丈量一遍不成, 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

袁彧自不會理他的喋喋不休,他繼續踩過溼濘的土地,透過遮眼的銀紗, 看著月影之下,正在草叢樹蔭間高低翩躚的白蝶, 他以為自己成功引來了毒蠱,但其實全是白鶴山莊弟子用花蜜招來的粉蝶,二者樣子大致相同, 繞是有一些細微區別, 在夜色與銀紗的干擾下,幾乎等於無。

再加上高林還要時不時地抱怨兩句頭暈腿軟, 沿途偶爾遇到幾名兵士,也因為溼重咳嗽要去醫館求診,更像極了毒瘟即將蔓延的前兆,總之所有的一切,都在照著袁彧的戲本走。

而隨著出現症狀的兵士越來越多,這一帶清熱解毒的藥材需求量也大漲,藥材商在送藥時,往往都要關切問一兩句,訊息就這麼傳了出去,不過倒沒引起恐慌——畢竟西南溼氣重,瘴氣也重,夏季稍有不慎,頭疼腦熱是常事。

……

鳳小金撫著脹痛的太陽穴,試圖從床上撐坐起來,只覺渾身筋骨無力。他意識到不對,扭頭看了一眼櫃上擺著的解藥,又咬牙試著往床下挪,卻僅僅只移動了不到兩寸距離。

運功再試,氣脈亦散而不聚。鳳小金虛握住拳頭,面色發青,他曾經以為自己還有時間,以為只要梁戍依舊活著,那麼自己的一身武功,對木轍而言就始終是有價值的,但現在看來,那瘋子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加瘋。

鳳小金翻身滾落在地,一寸一寸爬向櫃邊。

而那由南洋女子假扮的烏蒙雲樂,此時已經端著藥碗,走進了烏蒙雲悠的房間。守在其中的巫醫們見到她後,紛紛起身行禮離開。烏蒙雲悠扭頭一樂:“怎麼了,一臉不高興的,苦宥又不理你了?”

“沒有。”

“沒有你哭喪著臉,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吧,何時出發?”烏蒙雲悠坐起來,伸手要去捏妹妹的臉,卻被對方躲開。南洋女子側過頭,幽幽道,“教主讓我這次多去二十座城。”

“二十座?”烏蒙雲悠皺眉,“這也太多了,而且梁戍時時刻刻盯著我們的動向,你出去的時間越久,危險就越大,教主為何會如此安排?”

“因為柳南願,現在整片西南都對她萬般追捧,梁戍想讓她取代我的地位。”南洋女子恨恨道,“他為她撰寫了許多美麗的故事,將她與能使亡者復活的神女相提並論,金光閃閃地推往萬丈雲巔之上,又放出謠言踩我入泥,說我並非白福佛母的繼任者,說我……說我與苦宥私定終身,早已懷著身孕逃向了十面谷。”

“胡言亂語!”烏蒙雲悠握住她的手臂,“欸,你別哭啊,教主就是因為這個,才讓你多走二十城的?”

“是,梁戍為了能使流言更可信,甚至找人偽裝成我,對柳南願頂禮膜拜。”南洋女子看著烏蒙雲悠,雙目委屈通紅,“哥,你替我殺了她吧,殺了柳南願,我一刻都不想等,就現在。”

“好吧好吧。”烏蒙雲悠答應,“我替你殺了她。”輕飄飄一點頭,因為在他心裡,那的確也只是輕飄飄一人命,柳南願也好,柳北願也好,都只不過是輕飄飄一刀。

巫醫捧著瓷罐,低頭躬身走了進來。南洋女子拉著他的手,又叮囑:“小叔叔不會答應你用繡傷蛛孃的,你千萬別告訴他。”

烏蒙雲悠稍顯猶豫,但最後還是架不住妹妹的懇求,道:“好,不過將來小叔叔若是因此生氣,你要幫我說話。”

他躺回床上,看著巫醫從瓷罐中倒出了那隻碩大的蜘蛛。這黑紅相間的怪蟲在嗅到鮮血的氣息之後,立刻亢奮地將毛爪刺入血肉,緩緩向前蠕動著,用含有毒液的牙齒,將面板一寸一寸咬合。

南洋女子站在床帳外,看著賬內少年忍痛蒼白的臉頰,俏生生一笑:“多謝哥哥。”

烏蒙雲悠意識逐漸模糊,不過經過短暫的昏睡,很快又重新甦醒過來。他低頭看向自己腰間的傷口,四周雖泛著黑色詭異的光澤,但已經被徹底“縫合”,也於行動無礙,便拿過床頭佩劍,一刻不歇地離開了密林。

南洋女子問:“倘若他完不成任務呢?”

“殺一個柳南願,對他來說綽綽有餘。”木轍看著叢林中少年的背影,“退一萬步講,即便他行動失敗,為梁戍所殺,也沒什麼好惋惜的,留他在此,遲早要為了他的小叔叔、為了他的妹妹與我作對,倒不如打發出去,自生自滅。”

南洋女子搖頭:“就是可惜了那張臉。”

“你已扮作阿樂,將來最不會缺的就是男人,此時惋惜,未免短了見識。”木轍轉身往回走,“酬金既然已經收了,就從明日開始做事吧。”

南洋女子抬起手,看著自己新塗的黑色指甲:“好說。”

等鳳小金運功調息完畢,趕到烏蒙雲悠的住處時,院內已是空空蕩蕩。

苦宥雖說篤定鳳小金會與自己合作,但沒想到對方會是一路踉蹌地滾進暗室。四周一片黑暗,苦宥全憑耳力一把握住他的胳膊,問:“木轍——”

“木轍沒有發現這裡。”鳳小金滿頭冷汗,強硬截斷話頭,將袖中厚厚一摞紙張胡亂拍在他懷中,“雲悠失蹤了,我懷疑木轍已派他前往十面谷,這些是你要的東西,我放你走,你答應我,饒他一命,也饒阿樂一命。”鳳小金眼前發黑,緩了一陣,又繼續道,“他與阿樂皆身中劇毒,多年以來,我一直在尋找解藥,但至今未能找全,僅有的幾樣,我全寫了下來。你……或許白鶴山莊能有辦法,讓他們活著,或者,或者至少讓他們少些苦難。”

苦宥扶著他坐在牆角,伸手一探脈搏,道:“蝕骨散?”

“木轍想將我製成傀儡,他只需要這張臉,能動最好,不能動,也比失去要強。”鳳小金仰頭靠著石壁,苦笑,“但他低估了我的功夫,你走吧,不必管我。包袱中有面具與藥丸,能減林中瘴氣之毒,朝著北狼星的方向,路的盡頭,就是你們大琰的軍營。”

苦宥抬手封住他兩處穴位,能暫緩毒藥擴散:“你知道我能看見?”

鳳小金並未回答,只是拼著力氣道:“記住你答應過我的事。”

他摸索著扣住機關,往自己的方向狠狠一拉,扣板翻轉,將苦宥送了出去。

外頭是一片鬆軟潮溼的林地。

子時,木轍端著托盤與工具走進小院,本打算親自動手,永遠留住對方的臉,推門卻只見一片狼藉,人早已不見了蹤影。若說烏蒙雲樂的失蹤使他震怒,那鳳小金的失蹤,就使他感受到了發自內心的恐懼與惶恐,手中托盤瞬時跌落,各種器具叮叮噹噹摔成粉碎,門外的弟子循聲趕來,結果剛好接到一聲狂怒的暴呵:“去,去將他給我找回來!”

銀白的火把幾乎點亮了整片密林。

但最終毫無所獲。

木轍先是焦急地等待,然後又呆呆地坐在房中,口中由哭訴到咒罵再到哭訴,如困獸在房中來回走。一想到自己可能會永遠失去記憶中的戀人,他便渾身血液倒流,臉色蒼白得像是紙。

“你怎麼敢。”他一遍遍地重複著,“你怎麼敢!”

沒有弟子敢再靠近教主,整片密林人心惶惶,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掉腦袋,而就在這不安情緒四處蔓延的時刻,忽然有人發現,劉恆暢也離奇失蹤了。沒人能說得清他究竟是自己跑了,還是跟著鳳小金一起跑了,總歸是消失得乾乾淨淨。

“咚”一聲,像是有一團重物落在了地上。

鳳小金意識渙散地聽著,而後便是一聲細微的呼喚:“鳳公子,鳳公子!”

劉恆暢順著一根繩索,身手敏捷地溜了下來,又將地上的包袱撿起,拍乾淨後放回桌上,順便點亮火折:“鳳公子,苦統領讓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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