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容老夫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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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閱書籍，書籍上有用硃紅筆墨寫下的娟秀文字，透過文字似乎都能想象出少女掌著燈火，認真註釋的畫面。

書籍上不僅僅劃了重點，還有許多難解的地方，用註釋進行了解析，儘量讓許南山能夠更容易理解，陶薇安應該是花了不少心思。

許南山嘴角噙起一抹笑意，開始認真研讀，過目不忘，先是要過目，哪怕有這個能力，許南山也要得將書籍細看一遍才行。

可惜只剩不到半個時辰留給許南山看書，根本看不完兩本書。

周圍黃字命樓第十七小院的學子們，卻是打量著許南山，對於曾經名傳整座命院的長生種，大家都心懷好奇。

“許南山來咱們小院，咱們小院是不是有機會出一個擠入榜單前百的學子？”

“沒機會的，聽說許南山只剩下十三年壽元，除去本命壽元十年，能用的就剩三年壽元，比我們還慘，根本沒有資源，想要衝入命院前百，太難了。”

“許南山現在好像是煉氣四層，聽說都沒怎麼用壽元購買修行資源，我就不一樣了，我用壽元購買了不少修行資源，到現在也就煉氣二層，這天賦可比我們好太多了，被扔到黃字命樓著實欺負人，去玄字命樓也行啊。”

“只剩三年可用壽元了啊，那還不如拿三年壽元去萬壽塔中換取個三萬兩黃金，做個凡人富家翁。”

“哎，做凡人富家翁，也許就是我們這群黃字命樓的學子最終的出路了。”

……

周圍的聲音嘈雜不已，窸窸窣窣，話語中有為曾經的長生種而遺憾，亦有為既定未來的感慨與不甘。

許南山沉下心來，動用“過目不忘”的能力，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在陶薇安的筆記上。

可惜，半個時辰結束，他也只讀完了一本半，幸好在能力幫助下，讓他記住了不少重點，後面半本，他快翻閱，模糊記了個大概。

門口看書的老教習拖著瘸腿走進了小院，原本嘈雜的小院頓時安靜下來。

老教習佝僂著背，淡淡的掃了所有學子一眼，以驚堂木輕拍，肅然道“收拾一下，把書案上與小考無關的東西全收起來，若看到任何一件，以作弊論處。”

許南山將陶薇安所給的書冊，收納入書袋，放置一旁，安靜的等待小考開始。

根據記憶所知，小考只考三門主科，分別為制符、陣法與煉氣，前兩科每科一百，煉氣科一百五十分制，總分三百五十，至於其他的科目，暫未納入小考範圍。

這倒是讓許南山不禁啞然失笑，感覺有種回到前世考試一樣。

“制符與文字有關，可以看做是語文，陣法考驗計算能力，那就是數學……”許南山盤坐書案後，百無聊賴的等待開考，心中自娛自樂的想到。

“當——”

一聲渾厚的鐘響，打斷了許南山的思緒，命院小考開始了。

同一時間，所有江洛命院，天地玄黃四座命樓中負責每個小院的教習，紛紛開始分卷題。

卷題是江洛命院的主教習親自出題，因為是小考，難度不算大，第一場分的卷題包含了“制符”與“陣法”兩科的內容，學子們要在規定時間內作答。

飄蕩著墨香的卷題被老教習抽出，擺在了許南山的書案上。

對於原本在天字命樓修習的許南山，老教習看了一眼，最後，兩根手指敲了敲書案桌面“認真作答，莫自暴自棄，只要你有心修習，未嘗沒有機會，黃字命樓每年也能出幾位考上修行外宗的人物。”

這是怕他許南山意志消沉麼？

許南山看了老教習一眼，微笑拱手“學生知道了。”

老教習點了點頭，邁著瘸腿繼續分卷題。

許南山收回目光，落在了卷題上，翻開第一份試卷的第一頁，考的是陣法內容，許南山粗略閱卷，現很多題目細節都在陶薇安註釋過的書冊中看到過，憑藉過目不忘的能力，許南山作答起來很輕鬆，甚至還有一些不算複雜的計算，透過前世的數學知識都能做出解答。

挽袖提筆，狼毫沾染飽墨，許南山行雲流水的在捲紙上寫下答案，至於未曾在陶薇安所給的書籍中看到的題目，就憑藉經驗面不改色瞎寫一通，反正得保證卷子寫滿。

小考對於學子而言，是莊嚴肅穆的事情，沒人吵鬧，不管會與不會，都在認真揮毫潑墨。

陽光透過命樓窗戶揚灑而入，映照著空氣中纖毫的塵埃，混雜著筆鋒在宣紙上摩挲而出的沙沙輕響，有種時間停滯的感覺。

時間慢慢的流逝，教習的主書案上，擺著香爐，爐內插著一炷長香，此時此刻，香已燃了大半。

原本安靜的小院內，也開始出了輕微動靜，是那些實在答不出題目的學子身軀各種不舒服扭動而引起的躁動。

老教習翻閱書籍，眼珠子一抬，五指握拳，在桌案上輕叩，騷動才消失不見。

許南山寫完了陣法試卷後，抽出了制符科試卷，翻開試卷，因為過目不忘的能力，制符科這種死記硬背的題目，答起來更加輕鬆。

“詳細畫出一種煉氣期所能繪製的基礎符籙符文。”

許南山握著狼毫，看著試卷最後一道大題的題目，不由一笑。

剛剛翻閱了陶薇安留給他的書冊，裡面有幾處專門做了重點書籤，其中一處便是介紹九種常見的基礎符籙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