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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水聲響動, 邵七走了,元貞沉沉地想著。
為了你好。聽我安排。是在哪裡聽過這些話,怎麼覺得這麼耳熟?
明雪霽吃過早飯後便在院裡走動散步,一來是為了強身健體, 二來也是想等邵七, 問問他元貞的情況。聽見廂房那邊有動靜,邵筠之帶著斗笠出來了, 一身短打扮似乎是要去做活, 明雪霽連忙問道:“外公要去哪裡?”
“去茶園看看,”邵筠之笑眯眯地走過來, “趁這幾天天氣好,翻翻土除除蟲,來年春天茶葉長得更好。”
明雪霽悠然神往。她雖然自小跟著母親學茶道,但京中並不出產茶葉,所以她長了這麼大,連茶樹長得什麼模樣都不曾見過,忍不住問道:“我可以去嗎?”
“行啊,”邵筠之笑道, “你戴上斗笠, 再管你舅母要雙方便上山的鞋,茶園在山上。”
明雪霽有點猶豫,她現在懷著身孕,杜月娘百般小心照應的, 就怕不放她上山。哪知問了問, 杜月娘立刻找了雙方便走路的鞋子給她, 又裝了水和點心,殷勤叮囑道:“山不陡, 慢慢走著上去,千萬彆著急,上去了別乾重活,就當去散散心,你外公幹活時你在旁邊搭把手就行。”
竟然讓她去嗎?明雪霽歡喜著,聽見邵筠之隔著窗子說道:“放心,我帶著呢,不會有事。”
明雪霽跟著他往山上走,山在東邊,來的時候她見過,不高一個小山包,鬱鬱蔥蔥長滿了樹木,從前她並不知道上面那些就是茶樹。空氣清新溼潤,遙遙望見海灘上邵宏昇領著人在檢修船隻,她聽舅舅說過,冬天跑船少,要趁這時候檢修部件,方便來年使用。
沿著彎彎曲曲的山道往上走,山腰處便能看見那間石屋了,明雪霽偷偷張望著。四面都是水,那間石屋像孤零零的島,沉默地落在水中央。他這會子一定憋壞了吧?他從來都是要如何便如何,像這樣被關著不許出來,應該還是頭一回吧。
也不知道他在裡頭,都想些什麼。
石屋裡。
啪,元貞撂下茶杯,終於明白那怪異的熟悉感覺是怎麼回事了。這是從前他對明雪霽說過的話,雖然不全一樣,但意思是一樣的,外面不安全,得留在家裡,他來保護她,他來安排她的一切。
該死,邵七怎麼知道這些話,居然拿來奚落他!
沉著臉觀察著四周,牆壁屋頂都是石頭砌成,即便是他也破不開,唯有這扇木門是弱點,可難題在於,出了這門,他還得過了這一大片水。當初為什麼不學學鳧水!
默默思忖著,邵七每次過來都會坐船,他見過別人划船,不難,況且只要有船,便是不劃,只要讓他在中途落下腳借個力,他就能衝出去。島上那些私兵雖然訓練有素,但想攔住他?做夢。
只等邵七下次再來,想辦法讓他開門,趁機搶了他的船。
元貞站在窗前細細觀察著崗哨的位置和輪換規則,不知怎的,腦子裡時不時總冒出來邵七的話。我可是為你好呢。都是為了護你安全。你聽我安排就好。
從前他對明雪霽這麼說的時候,的的確確是為了她好,她關在屋裡時他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可為什麼事情落到自己頭上,就如此難受呢?元貞想不出原因,也許因為他是真心為她好,而邵七這麼做,只是為了羞辱他吧。
應該是吧?
明雪霽走進茶園,並不很大大,一隴隴種得整整齊齊,邵筠之帶著幾個人沿著田壟中間翻土,嚮明雪霽解釋著:“冬天裡深翻一回鬆鬆土,明春根莖會長得更好,也能把土裡的蟲卵翻出來,減少蟲害。”
原來種茶有這麼多講究,跟種田一樣,從前在鄉下種田,一年裡也總要深翻兩三次,這樣土地肥力才能更足。都是重活,明雪霽既不能做,便幫著晾晾茶水,遞遞毛巾,茶樹葉子是深綠色,看上去並不顯嫩,那些茶餅茶葉,就是這些葉子做出來的嗎?這些天在島上,看見外公他們經常喝的都是葉茶,莫非就是產自這個茶園?“外公,咱們平時喝的茶都是從這裡來的嗎?”
“一半一半吧,”邵筠之接過她遞的毛巾抹了把汗,“島上水土不一樣,種出來的茶跟內陸風味有差別,不過島上這茶,炒青茶或者直接沖泡,極是清爽,我覺得比內陸那些名茶更好。”
炒青茶。明雪霽從前聽母親說過,道是新摘下來的嫩葉在鐵鍋裡翻炒,要用手邊揉邊炒,必須要有經驗的製茶師傅上手,才能保證炒出來的茶火候均勻,香味幽遠。嚮往著羨慕著:“外公,我可以學學嗎?”
“好呀,”邵筠之笑起來,“你舅舅不怎麼弄這些東西,當年你娘最喜歡,時時纏著我學,如果又該教你了。”
他想起早逝的女兒,目光有一霎時沉鬱,很快又放下:“不過冬天茶葉太老,炒出來也吃不得,你可以先採點,回去我教你炒茶的手法和火候,等春茶下來時,你再好好練練手。”
“好呀。”明雪霽歡喜起來,“要怎麼採?”
邵筠之摘下頭上斗笠喚她走近,兩指一掐捉住一片葉子:“要摘最中間的嫩芽,葉片完整沒有蟲眼的,現在冬天沒有新芽,你先學著,就當練練手吧。”
明雪霽聽著學著,一點點摘著,斗笠裡很快有了薄薄一層,日頭越來越高,因為溫度不很高,倒也不覺得很曬,身後有腳步聲,邵七來了:“剛剛去給元貞送了食水,我看他那模樣還不服氣,不如這幾天先不管他,讓他好好想想,等回過味兒了以後我再去見他。”
明雪霽低著頭,他肯定不服氣,他連在皇帝面前都不肯低頭,如今被抓了被關了,肯定氣惱得很,怎麼可能服氣?
邵筠之在笑:“年輕氣盛嘛,可想而知,是該好好磨磨他的性子,我可不捨得簌簌以後受氣。”
明雪霽臉上一紅:“他,他性子有點急,心腸不壞的。”
邵筠之笑眯眯的:“光是心腸不壞可不行,還得會疼人,知道冷熱,兩個人過日子總得有商有量的才好,什麼都要用強,這日子可沒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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