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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仙鶴和劉燕生都沒有著急發表意見, 聽張臣繼續把話說完。
“我想著,把揚名武館股份賣給你們,你們就當是幫我的忙。”
這句話, 才是他想要說的。
林仙鶴冷不丁聽這話,有些吃驚,但是轉念一想, 又覺這是張臣能幹出來的事兒。她張張嘴巴, 想說什麼, 但看旁邊的劉燕生正準備說話,便又閉上了。
劉燕生微抬高手,拍拍張臣的肩膀,說:“他是你的師父, 也是我們的師父, 這事兒不能讓你一個人扛, 這樣吧,師父治療要花多少錢, 咱們三個經濟條件好些,就一起分擔。”
他說著目光看向林仙鶴,詢問她的意思。
林仙鶴本來也是這個意思, 就點點頭, 說:“我同意。”
張臣卻不好意思了,臉更紅了, 嘴巴喃喃,大手使勁擼著後腦勺說:“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不是逼著你們,我自己出錢……”
他算是口才還不錯的, 這會兒著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明知道劉燕生和林仙鶴是什麼人,明知道自己那麼說了,他們一定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可他光操心師父的病情,光顧著想跟他籌錢治病,完全忘了這一茬。他真的沒有逼迫著讓兩人一起承擔的意思,可是這會兒,他解釋不清了。
林仙鶴笑了下,推了他一把,“好了,你別說話了,就這麼決定了。趕緊下去吧,別把師父他們落在樓下。”
張臣沒有防備,被推了一趔趄,險些摔倒,嚇了一跳,剛才的窘迫倒是緩解了不少。他看看劉燕生,又看看林仙鶴,在他們目光中看到了堅決,只好朝著兩人拱拱手,沒再說什麼轉身便走。
給高江流和高威媽安排的住處在林仙鶴原來的宿舍。她本來想著讓他們夫妻兩個去自己家住的,條件更好些,但劉燕生怕老爺子老思想,在一個單身女子的家裡住得不自在,覺得還是吉祥路更好些,便說服了林仙鶴。
張臣買到來燕市的火車票就給林仙鶴打了電話,她第二天一早天矇矇亮就出發去了腫瘤醫院排隊,掛到了裴主任週二上午的,也就是明天的號。
今天好好休整一下,明天就可以去醫院了。
晚上,他們去了燕市有名的便宜坊,給高江流和高威他媽接風洗塵,嚐嚐燕市最有名的烤鴨。
點了一桌子菜,豐盛得很,可是看著高江流胃口不開,味如嚼蠟的樣子,幾人心裡頭都不好受。要知道,師父也是大胃王,便是現在六十多歲了,一頓也能吃兩大海碗的麵條子,很多二十多歲的小夥子都比不上。
就是因為有了對比,才讓人更難受。
林仙鶴也難得地,沒了胃口,晚上回去後,自己又煮了兩包方便面,吃完之後,胃裡頭舒服了些,但心裡還覺堵得慌。
待陳啟東打了電話過來,跟他聊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聽他講滬市的風土人情,講那邊的美食,在那邊遇到的趣事,才暢快了些。
晚上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精神飽滿地帶著高江流去腫瘤醫院。
這次過來,高威媽將之前在市裡做過檢查的報告,拍的片子都拿了過來,準備給裴主任看,不過他擺擺手,沒看。問了高江流幾個問題,皺了下眉頭,給開了單子,說:“重新去拍個CT。”
眾人不敢有異議,連忙按照他的要求去繳費、拍片。
片子得下午才能出來,裴主任讓下午拿了片子直接去找他。還有老長的時間,眼看著大家都提心吊膽的也不是回事,林仙鶴便提議,“這裡距陶子亭公園不遠,咱們過去逛逛吧,這會兒秋天,正好看秋景,中午可以在附近的飯館吃飯。”
其實到這個時候誰還有看景的心思?病情怎麼樣,能不能治療,在今天下午便能有個結論了,大家的心情都是又焦急、害怕又期待、心內暗自祈禱。但誰也沒拂了林仙鶴的好意,由著她帶領著大家去了公園,又吃了午飯。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取了片子就急忙忙去找裴主任。
裴主任仔細地看著片子,面目嚴肅,雙眉間緊皺著,眾人一錯不錯地盯著他,心緊緊地揪著,懸起。張臣忍受不住,終於開口問:“主任,我師父到底怎麼樣?您只管治,多少錢我們都花!”
裴主任推推眼鏡,看著眼巴巴的家屬們,問:“你們當地醫生說是癌症?”
高威媽連忙回答,“是,我們市裡的醫生說的,說是肺上長了大腫瘤,說是非小細胞肺癌,可能已經是晚期了,必須得做手術配合著化療。”
裴主任點了下頭,說:“據我的經驗判斷,患者肺上長的這顆不是腫瘤,而是軟組織腫塊,一般來說,過一段時間,腫塊會變小或者消失。”
眾人鴉雀無聲,過了幾秒鐘之後,才有咽吐沫的聲音傳來,張臣緊緊盯著裴主任,不敢相信地問:“您的意思是,我師父沒有得癌症,只是長了腫塊?”
裴主任點了下頭,說:“根據我的經驗是如此,這樣,我給你們開一些藥,先吃著,三天後過來複查一次。”
“唉,唉,您開,您開!”張臣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喜悅的笑容在他偏黑的大臉上綻開,原地轉了一圈,又蹲身抱住高江流的膝蓋,仰頭看他,“師父,您聽見主任的話了嗎?他說您只是長了腫塊,沒得癌症!”
高江流神情怔怔,還不能夠相信這個事實,自從得知了患癌的訊息,他時刻都處於絕望和恐懼之中,覺得自己時日無多,不想讓妻子和孩子落個人財兩空,可終究他是不捨得死的,而今,卻得知折磨了他這麼久的癌症竟然是誤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驚喜還是憤怒。
而高威媽更是激動得喜極而泣,不顧小輩在場便摟住了高江流的後背。高江流知道,這陣子高威媽心裡的苦不比自己少,也不由得真情流露,拉住了她的手。
林仙鶴自然也是驚喜萬分,有股子想流淚的衝動。
裴主任趕蒼蠅似的趕他們,說:“回去慶祝去,別耽誤我看一下個病人,記得三天後來複查,不用掛號,直接過來找我開單子就行,還得做CT。”
眾人這才想起來還在裴主任辦公室,連忙不好意思地笑著,對裴主任千恩萬謝地離開。
室外,秋高氣爽,天清雲淡,就連微微混著些淡淡霧霾的空氣都是香甜的。高江流一改臉上的愁雲慘淡,腰背也挺直起來,大笑了三聲,喊了句:“天不亡我!”
氣沉丹田,聲音渾厚,中氣十足,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不過大家見怪不怪,很快又轉過頭去。
高威扶著他媽,跟著一起不停地抹淚。高江流看著老婆孩子,又看看自己的幾個徒弟,笑著說:“不哭了,這下沒事了,我不會拋下你們的!”
高威媽笑著,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流。
高江流難得地拉了她的胳膊,說:“這陣子辛苦你了。”又拍拍兒子尚還稚嫩的肩膀。
得病的這些日子,他想得最多的還是他去了以後的事情。
他怕自己去了之後,高威媽受人欺負。自己在時,有自己撐腰,她前婆家不敢欺負她,可萬一不在了,那幫人就會蜂擁而至,那邊饒不了她,自己家族這邊同樣是,鄉下農村,這種吃絕戶的事兒太多了。三個女兒到現在都不肯原諒他,更將高威母子視為仇人,家裡房子和地,寧願便宜外人,也不會留給他們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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