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雜亂行路的突擊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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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別久不成悲。

這句詩詞出自《鷓鴣天·元夕有所夢》，是宋代詞人姜夔的作品。

單獨將其翻譯的話，意思是離別帶來的悲傷會被時間漸漸抹消，最終隨之忘卻。

也許是顧武太過在意自己身邊的事情，將自己四周的一切打理的還算不錯，滿足了每一位合作者的需求，以至於他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所謂的‘不幸’了。

正如剛剛提到的‘被時間抹去的傷痛’一樣，顧武在時間的沖洗下彷佛已經忘記了這個世界的殘酷，對自己很有信心的他再加上阿爾泰爾等人的輔助，認為此次行動必定會以勝利告終。

要問這一過程中會出現怎樣的意外，那大概是犧牲多少的問題……

無條件的勝利顯然只會出現在電影當中，如果真的可以做到那種程度，顧武認為自己不可能拖到現在，而且還承擔著眼前的風險。

回到此刻，顧武透過飛行魔法帶著自己和愛麗絲前往遠處生爆炸的高樓，此刻的他算是再次看到了不幸的現實以及殘酷的世界。

以爆炸的大樓為中心，四周街區出現了異常的動亂，宛如狂的野獸一般的低等級吸血眷屬襲襲擊著其他人類，來不及逃跑的可憐傢伙遭到了撲咬，鮮血頓時飛濺到各處。

而燃燒起來的大樓一部分出現了垮塌想象，打算救援的消防部隊礙於圍繞在四周的襲擊事件，他們根本無法順利靠近過去。

被大火逼迫到絕境的人開始在視窗呼救，由於火焰的衝擊和風壓，一些人從百米高空直接墜落下來，很快就被淹沒在混亂的人潮當中。

圍繞在各處的直升飛機雖說想要靠近大樓，可是因為不斷變大的火勢跟從陽臺跳向直升飛機的感染者，使得他們的行動也受到了阻礙。

到處都是雜亂的聲響，哭泣聲、叫喊聲、悲鳴聲、崩塌聲全都混在一起，讓救援部隊和路人群眾都處於寸步難行的狀態。

從空中看到這一切的顧武無能為力，他雖然有著可以救助他人的魔法，但要在這樣的情況把所有人都移動到安全地帶是不可能的。

就算顧武想要去做，他的魔力也不足以支撐他完成這樣的行動。

顧武並不是想要當一個誰都拯救的聖人，他只是認為沒必要的殺戮能夠避免就避免，若是為了自己而傷害他人，換做顧武也會去做。

而現在造成這一事件的罪魁禍顯然太過誇張，不只是把任務參加者捲入了進來、阻礙了‘共贏計劃’的展開，甚至把大量的無關人員也當成了道具。

正因為上述情況，本來還算安穩的城市算是失去了秩序，‘共贏計劃’也宣告中斷，所有的一切都亂了套。

敵人這麼做的理由是為了干擾此次‘共贏計劃’？為什麼不相信‘共贏計劃’有一絲成功實施的可能性呢？

實際上最根本的問題在於引這一切的襲擊者會成為眾矢之的，無論他因為何種理由而殺害了大量的人類，都不可能得到顧武的饒恕。

當然了，顧武本就沒有饒恕對方的打算，既然事情已經走到了現在這一步，不管是誰都無法回頭了。

這次的敵人是吸血鬼，是高階別的真祖，也許不會害怕大蒜和聖水，因此正面將其擊潰才是最為穩妥的手段。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關注，顧武在靠近目的地之時解除了飛行魔法，他開始和愛麗絲混在人群當中移動，直接往大樓趕去。

如果一直待在空中，且不提那些直升飛機和待在各處拼死拍攝的媒體，更加重要的是會被敵人第一時間攻擊。

因此顧武此刻踩踏在了破碎的地面上，各處都是垃圾和鮮血，宛如人間地獄一般。

顧武認為敵人就在這裡，愛麗絲同樣抱有這個想法，畢竟那些低等級的吸血鬼就像是從大樓裡面冒出來的一樣。

敵人會現在這裡暴露身份，證明了對方擁有自信，打算就在此地結束此次鬧劇。

身為任務參加者的顧武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畢竟一旦錯過的話，指不定敵人又會潛伏起來，到時候再去找尋對方可就麻煩了。

腳底下的地面凹凸不平，與愛麗絲並肩而行的顧武低著頭在原本的廣場上奔跑，這時候剛剛抵達現場的特種部隊開始了作戰。

他們擔心自己的掃射會誤傷到平民，因此以穩固的陣型逐漸推進，解決到襲擊他們的低等級吸血鬼

可縱然是無死角的防禦陣型，他們終究無法抵抗來自於天空和地下的攻擊。

就在特種部隊的頭頂，假裝墜樓的一名怪物在接觸到他們的瞬間延長身軀，四肢出不規則脆響的同時伸展開來，那動作看上去不像是吸血鬼，反而像是《克蘇魯神話》裡面的蜘蛛形怪物。

下個瞬間，其中一名隊員被怪物的前額撕碎了身體，特種部隊的剩餘成員並未因此驚慌，他們按照既定計劃開始反擊。

傾瀉而出的子彈不斷落在怪物的腹部，皮開肉綻的異常怪物流出了綠色的血液，就在失血過多的扭曲怪物倒下之前，又有新的敵人出現了！

不是前後左右，而是來自於地下的攻擊。

徹底失去了人形的黑影突入戰場，它們身上被黑色覆蓋，宛如幽靈一般從地面之下伸出手臂，用其當作武器抓住地面上的作戰人員。

這一次被限制了移動的特種部隊們還打算開槍擊碎抓住他們他的幽靈手爪，然而所有人還未採取行動，便直接被某種能力控制住，成了傀儡一般的存在，搖晃著身子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沒有繼續觀察下去的顧武認為自己在這時候無法幫助他們，畢竟他個人認為最正確的選擇就是第一時間擊敗敵人，藉此來防止出現更多的損失。

這已經不是正義感的問題，也不是效率的問題，而是關乎未來的問題。

這座城市已經逐漸被異常吞沒，恐怕加斯科爾跟市長的‘合作’已經在此刻宣告結束了吧。

各處的聲響沒有停下來的打算，衝向人群的怪物和抵抗怪物的人群，兩者的衝突配火焰跟爆炸猶如科幻電影一樣。

不過這是現實中，有人會犧牲，有人會陣亡，至於結果……不管是輸是贏，恐怕都沒人喜歡這樣的局面。

顧武同樣也是，因此他沒有了猶豫，決定第一時間解決這個問題。

可他也不是笨蛋，不會毫無防備地去詢問對方‘為什麼這麼做’，而是對其說出‘想要如何付出代價’這樣的話。

截止現在生的一切都無法挽回，顧武相信那傢伙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子彈從耳邊呼嘯而過，低下身子的顧武被愛麗絲一把抓住，這名看起來嬌小且普通的少女可不簡單，有著秒殺強敵、對抗真祖的力量。

但哪怕是已經相處了一段時間，愛麗絲的能力在顧武看來仍舊是迷雲滿布的狀況。

抓住顧武的愛麗絲讓其不要亂跑，接下來由這名少女負責帶頭。

走在前方的愛麗絲每次揮手都會把墜落的燈管、砸落的玻璃擊飛、打碎，輕鬆排除了這些小東西的干擾。

兩人目前所處的位置是一層樓的大廳，人員已經全部撤離……或者是全部gg，反正就是雜亂無章且空無一人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