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幽幽竹園獨相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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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幽幽竹園獨相處（三）

“可是，靖庭太子？怎麼會？公主怎麼會毒害靖庭太子？她一向與曾經的蕭皇后交好，對靖庭太子更是疼愛有加。怎麼會參與毒害太子呢？”福伯仍是難以相信，滿臉吃驚地問道。

“莫福伯，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娘她心慈，平日裡連螞蟻都捨不得踩死一隻。而且一心向佛，大多數時日都是在佛堂內吃齋唸佛，她哪裡來的勇氣和時機，密謀毒害靖庭太子？”蕭明逸嘆道，靖庭太子之死分明疑點重重，奈何與之相關的人都已然過世，其中真相無從查起。

此時一直站立在一旁，默默不語，神情悲愴的福嬸，似再也忍不住，哀傷喃喃道，

“公主死了……她終究還是放不下心結啊……可憐公主和駙馬本是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卻因為蕭嬛那個毒婦，如今竟然……如今……”

她語氣悲痛，哽咽地有些不下去。

停頓了一會兒，她又難以抑制地失聲痛哭道，“公主……您當初為何不讓奶孃待在您身邊？若奶孃留在您身邊，這樣也許，也許奶孃還可勸解一二，您，您就不會想不開。總想著報仇，走上這條不歸路了……”

“福嬸知道我孃的事？”蕭明逸聞言，十分吃驚，神色激動地問道。

“老奴從看著公主長大，她的異樣老奴又豈會看不出來？在老奴多次相問之下，公主才將當年先太子之死的真相告知老奴。”

福嬸輕嘆，伸手抹去眼角的熱淚，緩了緩面上悲痛神色，才開口接著道，

“後來公子您在外遊歷歸來，公主知道您自幼聰慧，若長久在她身邊，必會現她的異樣，便讓福伯故意引您前來這處竹園。”

“福嬸是當年福伯是故意帶我來竹園的？不是臨時起意？”蕭明逸詫異問道。

“是的，您住在竹園之事乃是公主一手安排的。”福嬸輕輕點零頭，見他眉頭深鎖，便又接著道，“公主當初這麼做，其實是為了避開您。她深知您向來自由慣了，也不喜歡呆在國公府，便讓福伯引您來此處。她知道您定然會喜歡這處竹園，她還讓讓老奴和福伯住在此處，好就近照顧公子。臨行前公主曾細細交代老奴，一定要好好照顧公子您，她公子是她的命根子，是她這個做孃的虧欠了您。若有朝一日，您知道簾年真相，也請您不要怨恨她。”

“她這麼多年來，對我兄妹二人不聞不問，就是為了怕我們知道真相？”蕭明逸語帶悲涼地問道。

“是啊，公子也許會不贊同公主的作法。但公主有她自己放不下的心結，這麼些年，她心中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哎……公子莫要怨公主才好，公主她……”福嬸忍不住嘆道。

“福嬸放心，我怎麼會怪自己的孃親呢？只是嘆息造化弄人罷了。”蕭明逸神色黯然，低聲道。

“逝者已矣，活著的人總還是要好好過下去的。”福嬸安慰道。

“我明白的。”蕭明逸朝福嬸點零頭，略帶懷念的目光轉向這熟悉的竹屋，細細打量著屋內擺設的物件。

許久之後，他開口問福嬸，“這竹園，是我娘讓人修的？”

“是公主和駙馬一起找人修的。”福嬸答道。

“此處本是他們二饒定情之地，當年這裡只是個破舊茅草屋，後來二人為了紀念彼茨相識，便找人修了這竹園。這竹園是公主親自設計的，竹園內的所有擺設也都是公主張羅的，甚至連院子門口竹牌上的兩個字都是公主親自題寫的。”　起往事，福嬸滿眼懷念，佈滿皺紋的臉龐不自覺地泛起溫柔笑意。

“這處竹園傾注了公主許多的心血，她總這竹園才是她心心念唸的家，比起深宮內苑自在多了。所以新婚時，公主和駙馬時常過來住。公子五歲之前，公主和駙馬也時常帶你過來，每次公子都哭著喊著不肯回去，公子可還記得？”

埋藏在心底的久遠的記憶，因為福嬸的話而慢慢清晰起來，蕭明逸語帶懷念地喃喃道，“記得……那是我此生最快樂的時光。可惜後來一切都變了……”

“其實，後來無意間知道真相後，公主也曾想帶著您和姐來此避世隱居。只是當時您一身才華，年紀就滿懷報國之心，又與蕭二爺情同父子。公主怕若避世，會埋沒了公子您的一身才華，況且當時的國公府在上京城太受矚目，想離開也非易事。”

“於是公主幹脆瞞著您，卻也不再親近您，只囑咐老身多多照顧您。她自己卻整日吃齋唸佛，獨自愧疚煎熬。”

“我娘她為何要瞞著我？若我當時知道此事，就不會常年在外，就不會……我以為她是因為不喜愛我和妹妹，才會……”蕭明逸低聲喃喃道，滿是心傷和疑惑。

“公主這麼做，都是為了您和姐，她是用心良苦啊！”

“可是，我寧願她告訴我真相，這樣也許……”蕭明逸神色哀傷，也許如何，他沒有再下去。

“公主她太傻，心結太重！那些久遠的恩怨何不讓它過去？何必……哎，只嘆造化弄人。”著當年之事，福嬸心中忍不住嘆息，“其實最無辜的是您和姐，對了，姐怎麼沒和您一起來，她可還好？”

“她在上京城內，過了孝期該嫁人了。她……會好的。”起那個特立獨行的妹妹，蕭明逸收斂哀傷神色，略帶欣慰地笑了笑。

“那老奴就安心了，公主泉下有知，也該欣慰了。”福嬸聞言，眼帶欣喜地道。

“是啊，蕭家，總算是有一個讓到了幸福……”蕭明逸低喃道。

沉默片刻後，蕭明逸收斂情緒，一臉正色地看著福嬸，低聲問道，

“其實靖庭太子中毒之事還有諸多疑點，那毒乃是南疆獨有，福嬸可知我娘可有與南疆之人來往？”

“南疆？公主不可能跟南疆之人有來往！當年先太子，也就是公子您的親舅舅，就是中南疆之毒而死。公主恨透了南疆人又怎會跟他們有來往呢？”福嬸語氣肯定地答道。

“您我舅舅是中南疆之毒而死的？”蕭明逸聞言，面色一凜，急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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