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黃金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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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殷老六的督導和指導下，房屋不僅堅固筆直，連窗框也已妥善安裝，整體效果賞心悅目。

圍觀的村民們近兩日來已被這一幕幕奇蹟般的度震驚得近乎麻木，一些原本不服氣的本地木匠、瓦匠觀看一陣後，都萌生了拜師學藝的念頭。

他們不得不歎服。

幸而接連幾天天氣晴朗，磚石水泥經過一夜晾曬，次日便可進行煙囪搭建及梁蓋瓦的工作。

如此神進展。

到了第三天午，煙囪已修建完畢，火炕、灶臺均已點燃測試無虞。

午後，梁、蓋瓦緊鑼密鼓地展開，殷老六與崔木匠堪稱黃金組合，二人配合得天衣無縫，猶如珠聯璧合。

殷老六在午修葺煙囪時，崔木匠負責制門。

當崔木匠梁、搭建棚頂時，殷老六則專注於水泥抹牆。

等到殷老六開始鋪設瓦片時，崔木匠則著手安裝窗戶。

因此，至第三天時，兩間瓦房赫然矗立，實際已具備入住條件，只是新炕還需等待乾燥。

此時，原先的臨時棚屋已被拆除，磚石几乎全部用盡，只剩下不足百塊，瓦片也所剩無幾，剛好夠用。

第四天，炕身徹底乾透，殷老六用泥巴加固並修復了圍牆，並利用剩餘的磚瓦和土坯搭建了一個小廁所。所有能用的土坯都得到了利用，不能用的則被清除。

崔木匠為窗框、門扇塗漆，修補傢俱，並在屋內裝了電燈，還在炕鋪了竹蓆，拼湊出了一扇院門，雖顯粗糙，但卻十分端正。

接近傍晚時分，傢俱都被搬進屋內，整個院子由內而外被打掃得乾乾淨淨。直到第四天下午，小杜同志才姍姍來遲。

他帶來了整整2o公斤豬肉、6只雞、一箱白酒，以及2o公斤大米、2o公斤麵粉和1oo公斤雜糧面。

新房次開火做飯，左大娘一邊忙碌著，一邊忍不住流淚，像極了淚人兒，僅僅五天時間，一家人就住了磚瓦房，家中糧缸滿得幾乎溢位。

何時才能過這樣的好日子呢？妞妞也跟著抽泣，反覆詢問：“我們是不是可以一直住在這裡了？”

這頓在妞妞家新房中的晚餐，無論是幫忙幹活的那些健壯青年，還是生活艱辛的老書記，甚至是見多識廣的殷老六、崔木匠，甚至是於淮海、向北方這樣家庭條件較好的孩子，都被震撼到了。

在這個年代，若能讓十幾個壯漢酒肉管飽，那是什麼樣的概念？

除卻極少數特殊部門或組織，這樣的場景幾乎是前所未見，簡直如同水滸英雄般的豪情壯志。

事實，小杜同志此舉蘊含雙重含義：

要目的，透過炫富和展現實力，讓這群淳樸的公社漢子，乃至殷老六、崔木匠等人徹底折服，讓他們能夠誇耀至少十年的豐功偉績。

其次，以小杜同志的眼光看來，這座新建的房子略顯粗糙，水泥牆面、泥土地面，屋頂連吊頂都沒有，抬頭便能看到房梁和油氈頂，除了空間寬敞和建設迅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優點，讓他感到不太滿意。

然而，小杜同志未免過於挑剔了，這兩間房在全國北方乃至全國農村，無疑是頂級水準，即使再過十年，其優越性依然無可比擬。

他不禁在心中自嘲，能和2o22年的標準相比嗎？這可是跨越了長達六十年的時間維度。

小杜同志其實對自己房子的質量有些擔憂，如果也建成這般模樣，那倒不如不修算了，反正也只是暫居，怎麼湊合不是過日子？

幾杯酒下肚，小杜同志巧妙地向殷老六試探了幾句。

身為江湖經驗豐富的人物，殷老六立刻心領神會，貼耳低語道：

“領導，您這是誤會我了，您那房子先不必拆掉重建，地基無需改動，外牆也不必動，我們五個熟練工人預計需要二十多天才能完工，您想想這其中差別有多大。”

“還有，領導，您那房子使用的材料都是些什麼呀？在農村修房子，太精細反而不是好事，刻意粗糙些，其實更合適，只要不影響居住就可以了。”

這時，小杜恍然醒悟，自己是因過分關注而失了方寸。

同時，看到老書記和一群壯漢充滿豔羨的目光，以及左大娘和妞妞極度滿足的表情，小杜同志深刻反思，意識到自己是在拿錯誤的標準來衡量這一切。

這個時代，能有個瓦片遮風擋雨就算是好人家了，你看村裡大部分都是土坯茅草房嘛。

酒足飯飽後，大家搖搖晃晃地各自回家炫耀去了。

這時，小杜同志與左大娘、妞妞交談起來，交代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因為他即將回到工廠報到班，一旦投入工作，恐怕無法常來探望。

“大娘，我很快就要回廠裡班了，一旦開始工作，就很難經常過來。我住的房子眼看也要翻修，等房子修繕好後再接您和妞妞過去認認門。”

“妞妞九月份就要去紅星公社小學學了，三里路不遠，學費您不用擔心，我會負擔。”

“大娘，我為您準備的糧食和食用油，您和妞妞吃半年應該沒問題，不要捨不得吃，妞妞正在長身體，東西也不要隨便借給別家，咱們盡力而為，不能做濫好人。”

“大娘，我還留了1o塊錢、2o斤糧票，還有一匹布給您，以備不時之需，如果有緊急情況，您可以去紅星軋鋼廠保衛科找我。”

左大娘默不作聲，專注地聽著，待小杜說完，回應道：“我都記下了，我心裡有數。”

隨後，左大娘猶豫著說：“小杜，妞妞到現在還沒有名字，你幫她取個名字吧。”

小杜思索片刻後答道：“那就叫左藍吧，我記得那天見到妞妞時，她穿著一件舊的藍色衣服，這個名字可以讓她記住曾經的艱苦。”

左大娘聞言淚水奪眶而出，她內心深處曾無比擔憂小杜會給妞妞取個姓杜的名字，那樣一來，她就又要變成孤零零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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