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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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玉同志，軍人當然也知道哈姆雷特、羅密歐與朱麗葉、李爾王，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杜衛國同志，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我家也有親戚是軍人，他們對這些一竅不通，甚至嗤之以鼻。”

“參軍前，我已經讀過莎士比亞全集，雖然是譯本，中學時期學過一點英文，入伍後又自學了一些。”

“你真了不起，那你喜歡文學嗎？”

“不喜歡。”

“誒？”

小杜同志的回答真是出人意料！

“為什麼呢？”

“不喜歡還需要理由嗎？就是單純的不喜歡而已。”

“那你怎麼還讀莎士比亞？”

“看書讀故事，並不意味著我就喜歡文學，我還讀過莫泊桑、海明威、福爾摩斯，以及中國的三國演義、三國志、紅樓夢、西遊記，以及魯迅、郭沫若、徐志摩、金瓶梅、唐詩三百等等。

但這並不代表我就喜歡文學。”

咦，裡面似乎混入了一些奇特的元素，不過楊採玉暫且沒有深究，此刻她的辯論熱情已如火如荼，小宇宙正蓄勢待。

“既然你讀了這麼多書，你應該明白文學是崇高的、瑰麗的、氣勢磅礴的，它能令人激盪胸懷又回味無窮，你完全沒有理由不喜歡。”

“採玉同志，你是否去過長江、黃河？或者見識過大海？”

“額，我……我沒有去過，這跟文學有什麼關係？”

“長江的雄渾、黃河的壯麗，大海更是一望無際、浩渺壯闊，面對海天一色的景象，會感到心潮澎湃，甚至想要引吭高歌！然而，即便如此，我並不喜歡，因為我怕水。”

“誒？”

你這人到底會不會聊天啊？你知道自己說話有多“欠揍”嗎？

之前描述得那麼波瀾壯闊，讓人嚮往不已，最後卻來一句“我不喜歡，我怕水”。

你是不是有點犯二？

“這跟文學有什麼聯絡？”

“其實就是同一個道理，我承認文學的偉大及其所有內涵，也樂意閱讀各種故事，但我就是不喜歡文學本身。”

“你這個人，飽覽群書，口若懸河，卻對文學持有偏見，你……你……”

“別生氣，我可以解釋，因為我熱愛的事物實在太多，以至於沒有多餘的心力再去喜歡文學了。”

“那你究竟喜歡什麼呢？”

“喜好廣泛得很吶，鍾愛美食、美景，當然，美人的欣賞也少不了；同樣傾心於醇香好煙、陳釀佳酒、品茗茶；而最讓我熱血沸騰的是那些硬朗之物——精良槍械、威力炮臺、鋼鐵戰車、坦克、裝甲車輛，如今又添了刑偵法學。你看，我哪裡還有餘裕去沉迷文學呢？”

顯然，小杜同志在談論的話題中混入了一些奇特元素。

“那我問你，剛拿的這三本書，另外兩本準備送給誰呢？”

“這與你何干呢？”

“杜衛國，你~”

“楊採玉同志，那兩本書的歸屬權屬於我，無論是自我研讀珍藏，或是作為烹飪燃料，抑或是贈予他人，皆是我的權利與自由。”

“那就讓我瞧瞧總可以吧！”

“不必了，對你來說並不合適，那是莫泊桑和海明威的作品，你更適合閱讀《羅密歐與朱麗葉》。”

“你這話什麼意思？”楊採玉霍然起身，音量提高，直言說自己看不懂莫泊桑和海明威，這讓她心頭著實憋了一股怒火。

“就是字面的意思，楊採玉同志，理性討論不應嗓門高低論輸贏，請坐下說話，我們都應保持客人的風度。”

“好，那你說說，為何莫泊桑、海明威的作品不適合我？”

儘管面色漲紅、眉頭緊鎖，楊採玉還是坐了下來，目光如炬地鎖定杜衛國，彷彿一隻鬥志昂揚的小鬥雞，煞是可愛。

“因其過於深沉、現實、尖銳、蒼涼，你或許能夠理解其文字，但卻難以觸及作品的核心，未免有些浪費。”

“杜衛國，你這是在嘲諷我是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根本不瞭解世間的困苦艱難嗎？”

“嗯，大致是這個意思，你可以這麼理解。”

“我認為你對我存在偏見，你憑什麼認定我是千金小姐，又憑什麼斷言我不懂得生活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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