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雪女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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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壯的話剛說完，胖子就是一個哆嗦，差點直接躺過去了。他趕忙抓住旁邊小明，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大壯見狀輕輕笑了一聲，然後繼續嚴肅地說道“而且我聽得很真切，就在我家附近。但是每次第二天問隔壁李老二的時候，他都說晚上睡得太熟沒聽到。不過話說回來了，這傢伙的呼嚕的確是震天響。你不知道，有一回......”接下來就是八卦時間，這大壯你別看著老實人一個，嘴巴倒是碎的很。

陳宇排除了他零碎的話後，從他的結論中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老丈明明很確切的說是大壯家出的那種砍骨頭的聲音，姑且就是砍骨頭吧。可大壯卻明目張膽地說出來了，而且很直接地告訴了他，不是自己出的，而且很近！

陳宇思索了一會，在大壯話音落下的時候，他詢問道“大壯，你聽到那些聲音後，出門了嗎？”大壯很自然地說道“那哪兒敢呢，雪女的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一出門，誰知道能不能撞見呢。況且，我也不知道到底哪兒出來的。只是感覺......特別近，哎不說了，說的怪滲人的。”說著，眾人又談論起了豬肉的問題來。

此時胖子的肚子突然叫了幾聲，陳宇才覺，距離他們出長安城，已經多半天了。一直在四處聊天，都沒顧得上其他事兒。

於是他趕忙將胖子拉到了一邊，和他吩咐了一下報社的事情，然後讓他自己騎馬回去。自己還有些東西沒弄完，明天一早來接他就好。畢竟不能因為這一件事，把其他事情全部耽誤了。如果今天搞不完，那就只有等空了再說了。

胖子帶著兩隻羊騎著馬走了，陳宇和小明則留了下來。他們裝作很熟悉的樣子，在大壯家繼續聊著天。至於胖子，陳宇已經和大壯說了。胖子帶著羊先回去，等明天一早，多叫幾個人再弄幾頭。畢竟他需要一個逗留在大壯家的由頭，而大壯聽完他的話也是激動萬分，直接就邀請他們住在自己家了。

這邊陳宇和大壯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老丈則在大壯的父親陪同下提著肉回家了。大壯的母親那邊正在給他們做飯，不久灶上就傳來了陣陣肉香，聞得小明在房間裡直流口水。

陳宇見他實在是坐不住了，於是拍了拍他的頭，讓他自己出去玩了。

不過沒過多久，小明就又滿嘴流油地跑了回來。他對大壯說道“喂偷看的，你阿孃問你，怎麼剁了那麼多肉餡兒呢？上回不是就因為這個事兒說了你嗎？賣不出去怎麼辦。你這傢伙，比我還貪吃呢。”問完後，小明沒好氣地對他做了個鬼臉，又開心地跑出去了。

大壯撓著頭，一臉無辜地和陳宇說道“我沒有啊，我阿孃最近有些糊塗了，總是自己剁了肉說是我弄的，好幾次了年前就是。我很久都沒剁肉餡兒了，咱們村現在吃肉的少，都是大塊的吃，哪兒還用剁什麼肉餡兒呢。”陳宇聽完，心中便暗道可憐，他知道八成老人是得了阿爾茲海默症。此時估計是第一期，人還算清醒，記得很多東西。他認真對大壯提醒道“兄弟好好照顧你阿孃吧，我之前沒告訴你。我是個醫師，聽你說的情況很可能你阿孃得了老年痴呆。她會慢慢忘記身邊的一切，包括你們。你要讓她經常鍛鍊記憶，也要好好孝順她了。”

大壯聽完心裡咯噔一聲，他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病。他抓著陳宇趕忙問道“那個兄弟，醫師你有沒有辦法治好我阿孃啊，她是好人啊，十里八鄉的就數我阿孃好了。你一定要救救她，要不你再看看，是不是我說錯了？”

陳宇心知他著急，但是自己也沒有辦法。他比大壯還慘呢，夜裡經常自己偷偷起來想念家人。但誰又有什麼辦法呢？

他對大壯說道“老年痴呆外表是看不出來的，但是他們的記憶會經常缺失一方面。慢慢地一塊又一塊就都忘記了。好好對你娘吧，這個治不了。”他見大壯要衝去找他娘，於是趕緊拉住了他，繼續說道“你不要著急啊，不要告訴你阿孃她病了，她知道以後肯定心裡會有疙瘩，忘記的就更快了。你好好對她就行，多多鍛鍊記憶。”大壯聞言頹然地又坐回了地上，他的淚水無聲地流了出來。

不多時，大壯娘就將飯做好了。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本來應該歡快的一頓飯，卻因為大壯的不開心，鬧得有點尷尬。

小明匆匆吃完飯，然後跑出去玩兒了。濃濃的夜色下，大壯娘有些擔心地問道“要不還是不要讓孩子出門了，怪不安全的。”陳宇才沒那個想法呢，況且小明還是男的，又在院子裡玩兒，根本不會出什麼事情。於是安慰了一聲，便繼續吃了起來。

就在這時，外邊突然傳來了小明的驚呼，一下讓屋內的眾人緊張了起來。大壯此刻也顧不上悲痛了，只見他從門後抄起一把剔骨刀，直接衝了出去。陳宇則在緊隨其後，到了門口，他又回頭拿起了大壯家挑水的扁擔一起跟著衝了過去。

當他們順著聲音見到小明的時候，現他摔倒在了圍牆邊的地上。大壯趕忙過去抱他，不想小明直接一個鯉魚打挺，躍了起來。得了，原來是虛驚一場。

陳宇上去就朝著小明的腦袋上來了一刮，這小子真是嚇了大家一大跳！大壯見小明沒事，於是拿著刀和扁擔回去安慰家人了，順便呼喚著陳宇一起回去吃飯。

陳宇剛轉過頭，突然又頓住了。他的眼角好像瞄到了什麼東西，於是趕忙又將頭轉了回來。他將小明撥到一邊，然後仔細地看著地面。

只見地面上，隱隱有一攤東西。但是由於夜色過於濃重，他也看不清是什麼。陳宇隨即用手一摸，然後放在鼻尖聞了一下。

是羊肉，一股子羊羶味，騷得很。怨不得小明會滑到呢，陳宇這麼想著。當他抬起頭時，現牆上好像有什麼東西，黑黑的有些看不清！陳宇好奇地站起身，看了過去。

當他細細一看，現是一個洞！幽幽的黑暗，在洞中更加濃郁，彷彿從其中冒著絲絲寒氣。陳宇定了定神，閉上了一支眼，用另一隻眼睛朝著洞內看去。

就在他將眼睛對在洞口的那一剎那！

陳宇突然看到洞中出現了一個眼睛!

那隻眼睛帶著濃郁的血絲，緩緩地轉向了他，最後聚焦在了陳宇身上。

陳宇身上的汗毛以極快的度瞬間就豎了起來，冷汗一下透了衣衫。慌亂之下，陳宇一腳踩在了之前研究的肉餡兒上，身子不由自主地要拍在牆上。他下意識地雙手前伸沒準備扶住圍牆，可不想不知為何，本該堅硬無比的圍牆，就在他一手之下，直接塌出了一人的大小。

陳宇一下子就摔在了石頭堆中，那一刻任他武藝再高，那也什麼辦法沒有。鼻子酸的很，眼淚鼻涕流了一臉。腦門兒一摸之下還感覺溼溼的，陳宇暗道倒黴，應該是被什麼尖銳的石頭弄破皮了。

他有些艱難地自己又爬了起來，坐在石堆中，陳宇向著‘眼睛’的所在地看了過去。但是空蕩蕩的，並沒有什麼眼睛或者可疑的人了。耳邊響起的是隔壁那個李老二吵人的呼嚕聲，實在讓人提不起任何勁頭。

屋內剛回去的大壯，聽到外邊的那一聲巨響和小明的又一聲驚呼。只得趕緊又跑了出去，待他剛跑過去，就看到了陳宇的慘狀，他趕忙準備將陳宇拉起來。

但是陳宇突然一把將他拽到了自己身邊，嘴貼著他的耳朵，小聲對他說道“送你爹孃和小明趕緊去別人家，拿把到過來，趕緊！”聲音細不可聞，但卻極其堅定。大壯難以置信地看著陳宇，他有些呆滯，又或是難以接受陳宇的話。

陳宇趕忙將他一把推走，然後才大聲說道“哎呦，大壯表弟啊，你家圍牆怎麼搞的，你看把我砸的都不能動彈了。”大壯不明所以，但是鑑於小蘭的事情剛剛生，而且陳宇那般堅定的言語彷彿還在他腦中縈繞著。於是也不多想了，拽著小明就趕緊往屋裡跑。他要趕緊將爹孃拉出來，然後將剔骨刀給陳宇拿過去。

說話間的功夫，他已經將人們拉了出來。順便將刀丟給了陳宇，遠遠的他看了一眼陳宇，然後匆匆帶著三人從正門跑了出去。

此刻陳宇渾身肌肉每一寸都緊緊得繃著，他對著那一身高黝黑的對面說道“出來吧，別裝神弄鬼了，我知道你今晚是一定要解決我的。”

......

濃濃夜色下，陳宇坐在石堆中就這麼盯著對面。過了許久，對面突然出了極其詭異的小聲。說是笑聲，倒不如說是哭聲來的更像一些。那聲音，簡直陳宇這輩子都沒聽過，就像是碎玻璃劃石子兒一般，刺耳。

笑了一會兒後，尖銳的聲音說話了。

“嘿嘿嘿！小子，你是怎麼知道是我乾的。又是怎麼知道今晚我定要解決了你呢？”陳宇聽到聲音後，心裡頓時就不慌了。他最怕那些神神鬼鬼的真出來了，如今見到牆對面人影的晃動，和這說話聲。他已經知道，兇手就是人了，那還有什麼害怕的。

陳宇剛準備說什麼，但突然面色大變，摻著臉對著黑影有些艱澀地說道“你，我今晚吃的肉餡，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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