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柴紹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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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宇自從知道對面的梁師都糧食不夠後，就安心了許多。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他心中有乾貨，怎麼吐都感覺能運轉的過來。

他對三人說道“各位覺得最難處理的無非就是，突厥人一旦進城，我們就不知道何時才能破城。我得計謀就是攻心，各位可否能試想一下。如果我們可以飛上天剿文，甚至送我們的人喬裝打扮進去散佈傳言，更甚的話可以趁其不備，偷偷開啟城門，那又是一番怎樣的情況呢？”他的話音一落，所有人都有些沉默了。不同於一臉不相信的另外兩個，程咬金可是早就享受過，陳宇這神奇腦袋帶來的好處了。他一聽聞陳宇有這等實力，立刻就來精神了。

“小宇，你真能將人送上天咯？就是那個，那個天上啊？！”說著，他還十分不信地指了指天上，還想和陳宇確認一下。

陳宇卻並未急著回答他的話，而是詢問向了兩位主官。

“二位叔伯，你們認為如果可以做到的話，此法是否為一良計？”能不能做還是需要看他們二位的想法的，陳宇悠然看著二人，等待著回應。

柴紹這邊他是決計不信，陳宇那番胡言亂語的。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人能飛上天的。但是他自己又沒有什麼好辦法，於是一時沉默了下來。但是薛萬均可不同，他自幼將門出身，與其弟以勇武、智謀而著稱。如果不是玄武門弟弟沒玩兒好，自己又沒拜好碼頭，那現在比之面前這個草包柴紹地位也絕不低。他見陳宇如此沉著冷靜，而且程咬金也是言辭鑿鑿。於是對他們說道“如果能早些時日結束對梁的戰爭，那自然是最好的。我們是金河道，和知節的定襄道比鄰，能一起出絕對是意外之喜。想必李將軍也一定會很滿意這個結果，不過你的計謀從未聽聞，要報上去的話，是要時間的。”他將好處和擔憂都說了出來。

畢竟李靖才是三軍總司令，外加軍委會副主席。他們這種從未有過的計謀誰也不敢擔責任，所以必須走流程。也就是從李靖到兵部再從兵部到頂頭的三省，三省議過帶著議題去找李二。最後定奪完成，再從三省一級級下來，這一往返，時間實在是太久了，總司令現在可就在定襄道前線呢。

不過他的擔憂可不是陳宇的，陳宇笑著說道“沒事，不著急報。二位現在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反正也是放突厥，拼死一戰突厥和梁也會匯合，最後退守到朔方。不如就等我兩天吧，我這邊加緊試試，如果成功，自然有辦法迅取得聯絡的。”

三人又商議了一陣，最後也只能如此了，於是定計，放突厥進城待時機成熟。對了，這件事柴紹並未參與，看他的樣子還頗為不爽，不過他的意見，此刻已經不太重要了。

出了大帳後，陳宇有些好奇地低聲問向了程咬金“義父，你為何從進了大帳開始，就陰陽怪氣的。說話也是花裡胡哨的，弄得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啊。”他總覺著今天的老程和平常不太一樣，也說不上什麼大問題，就是覺著好像是少了一點平時的率真。

程咬金咂了咂嘴，帶著不屑的語氣說道“薛萬均、薛萬徹兄弟二人，當世之猛將，這點無人不服。就是這個柴紹，呵呵他也就是沾了他柴家和陛下要臉的光。這等人物，本就該回長安混吃等死，結果呢，陛下居然讓薛家兄弟來輔助他這麼個草包。我看見他就一肚子氣沒處撒，要不是你，我都懶得跟他們嚇墨跡，呵呵還想和我左武衛一起走。做他的春秋拐彎夢去吧！呵呸！”說到這兒，老程居然還激動上了，弄得陳宇有些莫名。二人一邊說，一邊聊，已經走到了馬廄旁邊，陳宇拍了拍黑珍珠，然後繼續跑到程咬金面前等待著下文。

程咬金見黑珍珠都不用牽，自己就跟著陳宇走了，心裡那個羨慕啊。但見到陳宇好奇的眼神，再加上一想到那噁心的人，頓時什麼心情都沒有了，有一種吃了蒼蠅般的噁心。

“哎，兒子，你還不知道。柴紹此人是隋唐時期名將，鉅鹿郡公柴慎之子。年輕時候也是個風流倜儻的種，看著英武無比。任俠仗義，矯捷勇武。初仕是在前隋，起家是個左千牛備身，當時負責保護前隋的元德太子。太上皇欣賞其才俊，而且柴家確實是和太上皇家走的很近。所以將嫡長公主，平陽公主嫁給了他。對他不薄了吧？”說到這裡他看著陳宇，想要得到他的認可。

其實陳宇是知道這一段的，但是詳細的情況，還是有些迷糊，於是點了點頭繼續聽故事了。

程咬金見得到了認可，心中更是不爽道“沒想到，當時太上皇晉陽起兵後，便秘密派人召回當時還在長安的公主和柴紹。結果呢，這個癟犢子居然丟下了平陽公主，自己跑了！可憐的公主被他丟下自謀生路，等柴紹出城，訊息洩露後，公主才艱難逃生。他還有些狗屎運，在路上遇到了當年的息王兄弟，三人便一起去了晉陽。他見到太上皇后還舔著臉說什麼，這是他們商量後決定的！天見猶憐，公主出城後自謀生路，建立義軍，打下了我大唐大片河山。這個狗一樣的東西，又領著幾百人去搖尾乞憐，望與公主和好。公主才不會理睬與他，但迫於大勢，二人各領各幕府，將長安城打了下來。之後公主便領著自己的義軍去了娘子關，再不出關。任他柴某人再是口舌生花，都沒有再出娘子關半步，而娘子關也由此得名。可惜，最後鬱鬱而終了。”說了好長一大段，這個八卦聽得陳宇確實是有點義憤填膺。他恨不得自己就身在當時，解救下孤獨無助的公主。

陳宇感慨道“哎，是可惜了。這姓柴的也是走運，居然有這麼好的背景讓他揮霍，陛下還這麼幫助他。”事實就是這樣，有些事情，對不一定對，不對卻可以說成對。越是和這些權利中心的人相處，陳宇的感觸越深，還好，他的義父是個聰明人，看得清。

程咬金見他有些義憤填膺，自己卻失去了罵他的性質。

“哎，現在左驍衛大將軍的衛軍，就多為娘子軍。老馬就是公主留下的，最濃墨重彩的一筆吧。他的爵，也是陛下思念公主提的。”說著說著，老程竟然還有些感慨上了。

陳宇心中也是一樣，他也沒想到，李二看起來直率，實際上花花腸子蜿蜒不知道多深。既懷念了公主，又籠絡了柴家。不過這個柴紹，陳宇心中確實更加打了個叉。沒有擔當，不論過去還是現在，一個水平。

話說深了，二人也就不太多言了。一路上零零散散地聊了一些有的沒的的，一直回到左武衛的大營中，陳宇才真正放鬆了下來。不過他的放鬆可不是躺著不動直接睡過去，而是能坐下吩咐別人了，總算是不用一直徵求他人的意見。

坐在自己的帳篷中，陳宇對面前的人們吩咐道“高城，你去找皮，牛皮羊皮都行，越多越好，最好是將你能見到的，不論是村莊中的還是軍中的全部徵用。此事大將軍知道的，你不必擔憂，錢財隨你支取。狗蛋，你去尋軍中和附近村中做過木匠的，不論是學習過還是祖輩就是，最好是在工部服役過的。小紫去找村中婦女，僱一批會縫紉的，刺繡好的婦女來。”（水文寒門又來了，科普一下。前文提到過工部，工部的工人們都是制度得來，也就是到了年齡服徭役的人。）陳宇將自己手頭能派出去的人都派了出去，至於為什麼用小紫。這個地方是唐、梁交界，很多人還是對大唐抱有不太認同觀點的，一個姑娘去也好說話一點。

知道熱氣球的原理很簡單，但是真正知道怎麼飛起來，還是得益於陳宇曾經的工作經驗。他曾經十分嚮往環遊世界，對所有交通工具都有濃厚的興趣。熱氣球就是其中之一，他曾在某地的熱氣球節見過相關引數報道，所以才會這麼有信心，嘗試製作它。

等待的時間並未有多久，在午餐前，陳宇便見到了李狗蛋帶來的人。

陳宇一眼掃去，人數並不多，也就五個人。他微微斂眉對李狗蛋問道“狗蛋，你怕不是在逗我吧，回來的人中你是最快的。結果找到的人裡邊，我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你肯定是最少的那一個，玩兒什麼呢？”他有些不滿意了，找來的人五個裡邊一個老頭帶著一個孩子，三個年輕的吧，一身戎裝一看就是不知道右武衛哪兒湊來的。這怎能讓他滿意起來。

李狗蛋略微有些汗顏地回答道“將軍，不是我不努力找，實在是這附近所有的村莊，他所有的木工活都是這位老丈做的，我也實在是沒辦法。這三個兵士都有經驗，您要不湊合著用？”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陳宇聽到李狗蛋的話後，頓時心中產生了一點點怪異的感覺。這老頭真的如此厲害？我怎麼一點兒看不出來呢。

他用後世偵探的眼光看，還真是看不出來。老者面板白嫩，尤其是那一雙手，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工作人員。孩子就更別說了，能拿得起一塊木料，那都得感謝祖宗賜神力。

不過這個時代，白白嫩嫩的還能活的年紀這麼大，想來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於是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老丈是否會木工呢？”

老者聽到陳宇的話，微微笑了一聲，他和顏悅色地說道“也不是那位將軍所說，老朽原本家中是有兒子的，結果恰巧前些日子有事，回老家了。這不就丟下我這孤苦老頭和嗷嗷待哺的孫兒。木工的活計自然是會的，還請這位將軍放心，只要能給我這孫兒飽食，您需要什麼，老朽就做什麼！”

呵！好大的口氣，居然還狂上了。不過陳宇還就喜歡這種狂的人，不狂他還看不上呢，就像那三個，他連問都懶得問。

“不知老丈如何稱呼，我這裡的確有些思路，只要老丈按照我畫的圖紙製作出來，工錢和吃食自然沒有任何問題。”說著他就準備帶著老者和孩子進帳篷了。

老者牽著孩子跟著陳宇，一邊走一邊說道“老朽姓姜，名墨。我們先看將軍的圖紙吧，早些完工也能早些回去歇息。”老頭笑呵呵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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