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缺衣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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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出來了，少爺你還是自己看吧，老朽實在是，哎。”王老在最後即將算出結果的時候陳宇就回來了，現在一切塵埃落定，王老看著眼前沉重的結果又實在是有些說不出口了。

陳宇不言其他，拿著報紙材質的草稿紙盯著看了起來，一邊看，還他還一邊嘴裡唸叨著。

“最近的話要兩天，那我們完全可以做到，也就是說，如今我們應該已經走了有四分之一了。但若最遠的話，可就要五天才能抵達島上。不過就此看來，應該也不算太差，只需堅持三日不吃，兩日不喝水，即使最遠，咱們也可以沒有問題的。我猜想應該最大可能是中段，那樣的話一兩日不吃不喝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屆時全軍還有戰鬥力，嗯是個......”‘噗嗤！’一旁的舟老皮笑肉不笑地打斷了陳宇，看笨蛋般地看了他一眼後，老爺子將陳宇又從人間拉回到了地獄當中。

“老王算計的兩日，那是按照現在季節來算，完全順風的情況之下。最近處的話就不提了，就說你那五日的路程吧。老王僅僅是寫了五日路程，不是說五日就可以抵達。在這過程當中如果風向不對，很可能減慢一日。另外，一天的不吃不喝，水手光幹活，你覺著他們第二天還會有本事划船？自執行度再減緩，那就要減少兩到五日之久，才能到。如若最遠距離的話，加上天氣條件不好，一共最少要八日，運氣不好的話十幾日那都是應該的。而且，水手們不吃不喝地幹活，你能讓他們安心嗎？到時候萬一出了任何問題，靠岸的時間只會更久，不可能短了。你小子啊，還是多往壞處想想吧。指不定還有什麼么蛾子呢。”舟老的一席話說得沉重，聽得更沉重，起碼對於掌控著整支艦隊的陳宇來說，已經足夠毀天滅地了。

陳宇沉吟了一刻，而後癱坐在沙上，看著手中的資料順著舟老的話說了下去。

“萬一到時候走到那幾個沒有島嶼的地方呢？那豈不是更久。萬一再遇到真正圖謀不軌的海盜呢？打仗不怕，可最怕的是拖延時間啊。而且我們要航行的時間可是晝夜不停輪班的，夜晚也是一個極大的考驗，現在天氣這麼涼，保不齊真的會有天然的冰山。萬一......不行，祈禱是沒用的，我要去想想辦法。”話音一落，陳宇直接從沙上蹦了起來，轉身就快跑出房門，自顧自的跑到了鄭玄德的房間！

不是陳宇不想回自己那兒，是姑娘們這才剛剛安穩地睡了幾個小時，陳宇不忍心吵醒她們，更不忍心讓她們過早地知道這些事情。至於未來如果情況真惡化到一定要告訴的話，那也暫且讓她們好好放鬆一半天吧。

本著這樣的想法，他將鄭玄德趕去了犬叔的房間。現在犬叔那裡可不止是他一個人，還有他的那位世仇，奄奄一息的高大上睡在那裡。鄭玄德的提前過去，也算是監視或者開解一下犬叔吧。

旁的不多想，陳宇在拿著筆就開始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了起來。身為一個後世的圖書管理員，野外求生、孤舟求生他可都是看遍了的。其中的各種方法，各種條件，陳宇需要一條條去篩選才行。反正他的腦子裡，那絕對沒有喝尿這一說的。

時間一點點地在流逝著，鄭玄德的書桌上如今摞了幾乎一手掌高的各種草稿。除了送紙的趙四曾進入過一次陳宇的房間外，其他人根本就找不著陳宇在哪裡。

姑娘們那邊陳宇已經吩咐了，她們本身就吃得少，陳宇的餐點又是另算的。所以和往常一樣，她們並未現任何異樣，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今天的船開得有些快，連天快黑時都沒有任何減休息的打算。而且陳宇今天將打掃的人員撤了，整個甲板一時間幾經無比，除了航行必要的人外，其他人都被陳宇放假了。

陳宇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了後半夜，他才激動地站起身來。根本不介意某人正在睡覺的他，一把抓起鄭玄德的手就給自己來了一個擊掌鼓勵。緊接著在鄭玄德一臉懵逼地揉眼睛的時候，陳宇更是一點都不耽擱，一路‘噔噔噔’跑到了舟老的房間門口。

興奮的陳宇剛剛想要敲門，卻忽然想了起來，現在還是後半夜呢。老頭子能好好睡個覺也不容易，自己就這麼叫醒他的話，他的身體估計都要吃不消的。思前想後，陳宇最終選擇獨自一個人走上了甲板。不經意間，被他吵醒的鄭玄德也來到了陳宇的身邊。

“今天的你很怪。”鄭玄德也不知道是找不到開口的理由，還是真的感覺陳宇不舒服，反正現在他有話題可聊了。

陳宇這邊也不是很著急，微微一笑回問向了鄭玄德。

“玄德兄，你覺著我們這隻艦隊的人心如何？”鄭玄德不知道陳宇究竟有何所指，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回答道“我覺得沒有任何問題啊。”

陳宇的問話緊隨其後“那如果我不給他們吃食呢？”若論聰明的話，大概整隻艦隊在鄭玄德面前都會自慚形穢，包括陳宇在內。鄭玄德一聽就知道出了什麼問題，結合前兩天瘋狂地丟棄物資，鄭玄德略有詫異地看向陳宇。

“你真的不是一般的果決啊，對自己都這麼狠的嗎？”陳宇給他的回應僅僅是一個笑容，而後他和鄭玄德說道“現在我要做的，是一件極為機密的事情。既然你跟在我的身邊，那我希望你能向我口頭做一個保證。在陛下沒有同意大面積推廣之前，你不能透露我們在船上做的事情。”令人沒想到的是，鄭玄德居然想都不想就應了下來。這個中的種種，就不是常人能夠想象的了。

二人其實心裡都知道，這一句口頭保證就夠了。除非鄭氏不準備在大唐混，否則他們絕對不會正面去摸李二的逆鱗的。接著二人一路走到最底倉，在經過一道道關卡後，陳宇帶著鄭玄德來到了一個小房間內。鄭玄德很難想象，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能讓陳宇和李二這樣寶貝。

此時在二人面前的是一個可以說巨大的機器，其身周圍散著濃烈的酒香。所有管狀物大部分都是玻璃製品，並且配合著巨大而且極具後世機械蒸汽風格的各種鐵、銅、鋼材料配件。那全部打大唐集團標識的精密做工，是鄭玄德這輩子都從未見過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這麼多複雜的東西，合在一起他還特別的漂亮！想必不論在哪個世界，男人們喜歡的東西都不會變吧。

陳宇拍了拍身邊的大鐵桶，驚醒了一臉迷醉的鄭玄德，並對他說道“這東西曾經是幹什麼的你會不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不過現在嘛，它有了一個新用處，那就是將海水變成可食用的淡水。”言語間那強大的自信感染了鄭玄德，他根本都沒有任何一絲質疑的想法，單就對陳宇點了點頭。而後走上前來，繼續愛不釋手地摸起了機器。

如果此時王老在的話，應該會認識這大傢伙。這是陳宇唯一帶上船來的一個王老改進版，現在大唐軍方和大唐集團共同保有智慧財產權的酒精蒸餾器。本來陳宇對其期望只是偶爾賣點酒，和護軍最基本對酒精的需求。但現在誤打誤撞，讓陳宇想起了蒸餾淡水的想法。雖然對於整支艦隊來說這個大傢伙的作用不甚明顯，不過若現在就開工，那產出的水，還是十分可觀的。

由於船的底倉不能生火，所以陳宇和鄭玄德二人花了整個後半夜的時間，來半拆解了這巨大的蒸餾器。而後上油保養，再用布匹將其包裹嚴實。最後還叫了幾個親衛，跟著他們一起將蒸餾器搬進了陳宇的客廳！

本來陳宇想著要丟進鄭玄德房間的，鄭玄德也比較樂意看看這新穎的大傢伙。但奈何陳宇給他配的艙室太小，根本裝不下這個後蒸汽時代裝飾風格的大蒸餾器。於是乎，叮鈴咣啷的一陣，陳宇的客廳被塞地滿滿當當不說，還又讓陳宇親手在陽臺打造了一個簡約版的防漏火大爐子。

一切弄完可就到了第二天的清晨，芮涵涵是最先現的那一個。大早上剛起床的她正準備去找小紫給陳宇準備早餐呢。結果她居然連自己臥室的門都沒推開。有些驚嚇後遺症的芮涵涵趕緊嬌呼起了陳宇的名字。

這倒是將正一心鑽研蒸餾裝置的陳宇給嚇了一跳，轉眼看了看滿滿當當的客廳，陳宇一拍腦袋，朗聲安慰道“哈哈，抱歉抱歉哈，我昨晚嘗試做新東西來著。這就給你讓開大門去。”他他迅將自己堆的亂七八糟從芮涵涵的門前挪開，並賠著笑將好奇的芮涵涵送了出去。芮涵涵走的時候本來準備給陳宇指一指他的臉的，但在看到鄭玄德的面色後，也就僅僅一個微笑就走了出去。

“陳兄，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陳宇客廳自從鬧鬼那次以後，就再也沒有了鏡子。看著面前黑泥猴一樣的鄭玄德，陳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王老和舟老在得到士兵的提醒後，走了進來。

舟老爺子不認識蒸餾裝置，只是一臉好奇地看著。王老則先是掃了一眼面前的兩‘黑貨’之後才笑道“嗯，少爺你這腦子可比老朽好用，只是不知道這玩意兒能不能將海水淡化了了。”說著他就走到了那最前面的大桶面前，輕輕地拍了一拍。陳宇剛準備說什麼的時候，王老卻又說話了。

“少爺，我和老舟試試就好了，我不知道這玩意兒管不管用，不過我知道您若再不去浴室的話，那明日王胖子怕是又要有什麼新聞可說咯。”陳宇聽後微微一怔，順手就摸了一下他的臉。之後轉頭又看了看鄭玄德，二人都心領神會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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