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時局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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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問題上，就連素有儒將著稱的張公謹都難以倖免。

可李二是理解的，這不代表文官們就罷休了。

這不，就武將序列的陳宇一人，竟然撬動了京畿醞釀已久的文武之爭！一時間整個京城再次風聲鶴唳，文武大臣都開始抱成一團，相互取暖。

而始作俑者的陳宇，則還在奉行著他對劍南道的承諾。

大軍一路打得吐蕃人哭爹喊娘，望風而逃。越來越多的城池被陳宇收復了回來，甚至還有幾座本就一直堅守著的完整城池，讓陳宇慶幸了他之前出兵的果斷。

只不多這麼快的推進也並非一點問題都沒有的，最初南下時陳宇整軍一萬五千人。而抵達程懷默附近的靜州時，已經剩下九千。

再往上追趕到劍南道頭部的劍州時，也就只有三千騎兵，兩千步兵了。

......

‘希津津！！’

狠狠地一扯韁繩，陳宇胯下戰馬人立而起，威勢頗豐。

在一個月的征討當中，陳宇臉上原本柔和的線條越來越硬朗，下巴也續上了鬍鬚，其整個人都在朝著張公謹，那般儒將的方向展而去。

這麼一比較的話，住馬在他身邊的長孫衝倒是變化小了許多。

摸了摸剛剛長出不多的小山羊鬍子，長孫衝笑盈盈地一指前方山巒，對陳宇說道“走6路，前面就是蜀道。如想要從那裡進入隴西地界，唯棧道與鐵索得過。我想吐蕃人應該是坐著熱氣球飛躍過去的，不知陳兄對接下來的路作何打算？”

一開始長孫衝是一定要叫陳宇將軍的，畢竟大家都是開國世家，軍中無父子一說誰都懂。

但架不住陳宇不允呢，按照陳宇的話來說就是，這個時間有太多太多的冰冷，縱使萬人聚攏在我的身邊，都不如長孫來的貼切些。

縱跨了一個半劍南道，他們經歷了太多太多的故事。

有見到丟了父母，在道路中間哭嚎著的小孩子。有痛失親人，差點一劍捅死陳宇的老婦。更有千千萬萬的死人坑！

那裡埋葬著無數大唐的忠骨，許許多多還未能認真看這花花世界，就已經消逝的生命。

在這樣的人性和視覺的衝擊下，就算心地再善良的陳宇，也變得鐵血了很多。

眉眼凝重地看著遠方，陳宇並沒有跟長孫衝一樣露出笑臉。其實在此之前，他已經有半個多月都沒怎麼休息或者放鬆過了。

“長孫兄，依你之見呢？”

按照之前討論的方針，陳宇他們抵達劍南北部之後，就已經完成所有任務了。剩下就需要固守劍南，以待京中變化即可。

但現在京中沒有什麼變化，最有變化的反而成了各路大軍！

長孫衝好像早已料想到陳宇要反問他了，畢竟相處這麼久，陳宇是怎麼樣的人，他也大致摸了個差不多。

“依我之見嘛，令程懷默部緩步向高原區域推進。他吐蕃出兵近五十萬人，應該也就是全民皆兵了。有你那個精通火炮的王貴在，我想不妨可以試一試圍魏救趙。至於我們呢，繼續北上，借用熱氣球的輔助，切了那位吐蕃相國的後路，看看他究竟要作何感想。”

陳宇斜眼瞥了一下長孫衝，並未說話。

長孫衝智慧一笑，繼續道“順便還能讓後方將蜀道改為鐵道，從此之後劍南將不再劍南。不過我知道，你的志向並不在此。這條陽謀對你而言根本毫無作用，你想要做的應該是南下壓倒南唐，救下那被困的秦大將軍吧。”

話不是疑問句，長孫衝十分篤定，陳宇此時此刻心中所想的人一定是秦瓊。

自從月前秦瓊被抓以後，整個大唐就再無他的訊息了。帝都沸騰，舉國震驚。

秦瓊的勇武那是百姓們人人皆知的事情，居然在那小小的南蠻之地被困，著實是令人驚詫。

當然，人就是這樣的，任大唐日報怎麼為秦瓊洗白，都已經堵不住悠悠眾口了。大家直以為嶺南道大軍已經潰退，整個帝國都搖搖欲墜了。

這樣風雨飄搖的時刻，嶺南道什麼情況呢。

那也就少數幾人最清楚不過了，陳宇就是其中之一，畢竟他佔有地利。能夠就近援手的唯有劍南道的陳宇大軍才行！

如今嶺南道大軍軍權已經移交到了董成身上，這個董成大家應該還算熟悉的，當初就是他載著陳宇一路抵達的萊州，又是他機變果斷，偷偷拉走了所有人抵達如今的北海新城。

這傢伙也算是官運亨通了，短短一年半的時間，居然坐到了秦瓊副將的位子上。

不過他和其他路總管相比的話，那可就差不止一星半點了。

先不說威儀，我們就事論事。從陳宇這個月收到的大小戰報就能看得出來，嶺南軍竟然不可思議地幾乎完敗當地土軍！

雖沒有引起大潰敗，但從局面上就能看得出來。壓在嶺南道上面的江南西道、黔中道南部地區已經被對方盡數佔領。

如果再不加以制止的話，很可能董成大軍會以一場難以挽回的災難，來結束大唐對整個南方的統治！

之前沒有說話的陳宇輕輕咳嗽了一聲，接著嘆了一口氣道“哎，有心追北，無力北望啊！我知道你打什麼算盤，嶺南君進入江南固然可以解決不少江南士族，為我們未來做一大步鋪墊。可那都是大唐的精華所在，那，畢竟都是漢家子啊！走吧，有這一道天然屏障，只要魏叔父在此鎮守，可保劍南無憂。”

陳宇的這項決定也正應了長孫衝的意見，一邊建設鐵路，一邊防禦空軍。那最好的人選當然就是帶領著李二秘密武器的魏徵了。

早已察覺了陳宇決心的長孫衝並沒有任何不滿，而是笑的更開心了。他最喜歡的，也就是陳宇這真正的大仁大義。

死，固然可死。

陳宇之前眼睜睜地強行軍，光中埋伏就死了何止千餘人？

活，卻活了一整道的漢家百姓們。

‘這個年，因為有你，更加輝光。’

如是想著，長孫衝撥轉馬頭，瀟灑地甩了甩文士長袖，就此與那心馳神往的大論尚囊再無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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