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偷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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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4點，距離大洋日出，還有整整一個小時。正是海上警衛隊防備最鬆懈的時間段，一望無際的北大西洋上，起了純白色的濃霧。

深暗的天空中不見一絲光亮，眼見平靜的洋麵上，悄然駛來一艘通黑的商船。

汙穢的底船艙內只有一盞小燈泡出昏黃的光亮，濃烈的騷臭氣息撲面而來，到處坐滿了髒兮兮的人，幾十，或者上百。一少半是黑人，大多是面板泛黃的亞洲人。

他們臉上滿是疲累和骯髒，幾乎所有人都目光呆滯的坐在地上，有的縮成一團睡在地上，就是有人踩著也不在乎。

他們都是從東南亞出的偷渡客，一多半令人絕望的航程過去，已經沒有人奢望自己可以活著到達夢鄉的國度——那個充滿了機會的J國。

又是一個難熬的夜晚，又有兩人接連死去，在令人窒息的炎熱空氣中，屍體開始慢慢腐敗。

船艙唯一的出口震動了一下，緊接著就傳來亂糟糟的腳步聲，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門栓動聲，兩個身穿海魂衫的船員拎著一小桶水走了進來。

“Fk，你們這些亞洲豬玀！”隨著一聲謾罵，兩人掩著鼻子狠狠將那水桶丟在地上。

幾分鐘前還滿面呆滯的人們，目光中漸漸有了神采，他們開始將眼光轉向地上那小半桶水——雖說那水顏色黃黑，甚至還帶著一股腐敗的氣息，但所有人將目光轉過去的時候，還像是看到了稀世的珍寶般。

“水……給我水！”

不知是誰低沉地說了一句，這些離死只差一口氣的人們開始有了動作，距離最近的人們，已經開始像午夜殭屍般匍匐向那水。

“傑瑞，真臭死了，我一秒鐘都不想在這裡多待。”另一個人滿面嫌棄地掃了四下一眼，“跟這些低等的黃種狗呆在一塊，感覺簡直糟透了。”

這個被他成為傑瑞的年輕人卻是壞笑幾聲“就這麼走，是不是太可惜了？”說著，這個身強力壯的船員忽然又把腳下那半桶水拎了起來，操著蹩腳的e文道，“聽著，把你們的錢，還有值錢的東西拿出來！”

他的同伴立刻會意，隨聲附和道“來，交錢喝水，快點！”

一個男人面帶憤怒，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不是都給過你們錢了嗎？怎麼連喝水都要錢？”

傑瑞狂笑起來“你們這些亞洲的傻豬玀，你們交的只是船票而已。這樣的大海，吃，喝，都是要錢的！”

他的同伴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從懷裡掏出一把陳舊的霰彈槍“囉嗦什麼？快點拿出來！”

這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手執武器，而船艙裡的人們多數忍飢挨餓虛弱至極——經過一番懸念的爭搶，偷渡客們毫無抵抗之力地被交出了身上最後一點鈔票，幾個女人甚至被迫連飾都被搶去。

傑瑞看著手中的零鈔，滿面不爽道“你們這些黃種狗，窮鬼，垃圾，呸！”

眨眼間那一點騷臭的惡水就被分的一乾二淨，傑瑞和他的同伴也覺得無聊，轉身正打算要走之時，從褲腿卻被人攥住了。

“求你，我最後一點錢都給你了……”年輕人滿臉祈求地望著傑瑞，“求求你，我女朋友快不行了，能不能再送一些水過來？”

“送水，給你嗎？”傑瑞飛起一腳就踹在年輕人的肚子上，“媽的，給你女朋友送水，我還沒有女……”說話間他的雙眼忽然落在了橫倒在年輕人身邊的女孩身上。

大約十七八歲的年紀正是花開一樣的年紀，只是被傷病折磨多日，她這一朵鮮花開始無限瀕臨凋謝。

“居然有這麼漂亮的女孩。”傑瑞眼睛一亮，“來來，給我做女朋友吧。”

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央求居然引狼入室，男孩頓時驚呆了，趕忙祈求他們放過女孩，卻被傑瑞的同伴一腳飛踹在地。

“媽的，我都沒有女朋友，憑什麼你這樣的東亞病夫有？”說著，完全無視男孩苦苦的哀求，徑直走上前去就騎在了女孩身上。

“求你們！求你們不要這樣，求你們誰來幫幫我啊！”男孩對著四下嘶喊著求助，反而捱了幾槍託。

沒人肯幫他……當然，特別是在這種自顧不暇的時刻。

滿臉是是血的他跌倒在地，雖說沒有失去知覺，但眼看著傑瑞的動作，他絕望到幾乎背過氣去。

虛弱至極的女孩似乎是感覺到了即將到來的褻瀆，喉嚨裡出一聲細碎的叮嚶。這反而更激起了傑瑞的征服欲，伸出一雙髒手，正要抓過去的時候，卻聽到一個刺耳的破空聲！

嗖！

迎面飛過來的物事似乎一支細窄的條狀物，直接就刺進了他的胸膛！

怎麼可能有武器的？

蛇頭們怕這些偷渡客鬧事，對他們可算得上是再三搜查……難道還是有人把武器給偷偷帶上來了？

低頭，血已經順著那鬼東西往外湧了，傑瑞這才無比震驚地現這哪裡是什麼武器，只是一根細竹片罷了。

對，沒錯，在華夏最常見，最普通的，筷子而已！

劇痛讓他一口氣喘不上來，掙扎著倒地不起。

“說什麼都行，老子最煩你們這句東亞病夫。”一直蜷縮在角落裡的年輕人忽然就站了起來。

漆黑的雙眼目光如矩，即便是這樣昏暗的環境下，年輕人這張清俊的臉，依舊散著某種逼人的威嚴。

人群

“都他媽的多少年前的稱謂了，懂不懂與時俱進？”年輕人雙手抄在兜裡摸了一陣，顯然是想摸煙出來抽，可惜在大西洋漂了一個星期，煙盒早就見底了。

“Fk！”傑瑞的同伴這會兒才從友人受了重傷這件事中回神過來，趕忙抄起手中的霰彈槍，立刻衝著年輕人瞄準！

砰地一聲火光四射，年輕人被直接命中，巨大的衝擊力讓他的身體凌空飛起，隨之重重落在地上。

尖叫聲四起！

沒人想過這些蛇頭居然如此兇殘，居然對他們開槍了。

“殺……殺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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