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蒼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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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離人王。”

剛剛出現在這裡的赫烏利亞也是一驚，沒有想到這位人王一瞬間就察覺到自己的出現，這讓她心中開始緊張起來。

朱雲程放開甘雨，盯著赫烏利亞許久，才緩緩開口：“不知道鹽神大人來歸離有什麼事情？”

他其實是更想質問鹽神，這三十年來都跑去哪裡了？為什麼不會到鹽城！

赫烏利亞看著面前的歸離人王，也覺得一陣恍惚，還記得六十年前，尚且年輕的他是那樣的意氣風，談吐間就輕鬆解決鹽城的困境。

可現在，他的樣貌雖然沒有改變，但一頭烏黑的秀已經變得枯白，身上也瀰漫著遲暮的氣息。

“我來這裡，是希望你向摩拉克斯勸說，不要去與其它魔神廝殺，一直保持著原先的情況。”赫烏利亞說明自己的來意。

朱雲程只覺得好笑：“鹽神大人，感情這三十年間，你不在鹽城，都在外面勸說其它魔神放棄廝殺，然後回到過去一樣的生活。”

“沒錯，就是這樣。”赫烏利亞連連點頭，“魔神之間的戰爭太過殘酷，這些年我也走遍了歸離還有附近的魔神領地，看到魔神廝殺之後的慘狀，如果真的這樣放任打下去，那麼到最後，整個提瓦特大都被毀掉，你覺得怎麼樣？”

“你在放屁！”朱雲程毫不客氣的罵道，“赫烏利亞，這種話說出來，難道你覺得現實嗎？魔神戰爭是天理下的命令，任何膽敢違背，逃避戰爭的魔神都會被除以死刑，你這樣看似是為了全部魔神好，但實際上是讓所有魔神一起違背天理的命令，害的他們全都被殺死！”

赫烏利亞被震住，她連忙搖頭：“不是，不是這樣的，歸離人王，你相信我。”

朱雲程看著面前的赫烏利亞，淡漠說到：“這話，你不應該和我說，而是去和帝君還有歸終，馬科修斯說，我雖然當年和他們一起登上天空島，但我只是一個人類，如你所見，我已經步入暮年，再過幾年可能就會壽盡而亡。”

赫烏利亞搖頭：“我不敢，我怕。”

朱雲程惱火：“你怕，你怕還要去找其它魔神讓他們放下廝殺，迴歸和平的生活，你怕你還要來這裡跟我說，我問你，你為什麼怕帝君，他沒有主動進攻你。”

“因為摩拉克斯很強大，他是我見過最強大的魔神。”赫烏利亞帶著委屈解釋，“其它魔神，夢之魔神，螭，如果它們對我動手，我都有信心可以逃走，但摩拉克斯如果想要殺我的話，我是沒有任何辦法逃脫的。”

朱雲程聞言，調整一下情緒，說道：“赫烏利亞，你回去鹽城吧，你的這種想法太過天真。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

“為什麼？”赫烏利亞咬著嘴唇，眼中滿是不甘心，“為什麼你，還有其它魔神都拒絕了我，我這樣做可都是為了魔神們好。”

“不要用你那愚昧的認知來處理這件事情！”朱雲程怒罵，“赫烏利亞，難道你不知道，在我的千巖軍解放鹽城之前，造成鹽城平民那樣困苦的生活源頭是你，你認為人類只要活著就好，殊不知，是你讓那些平民過上極度飢餓和沒有未來的地獄生活，現在你又要用你的想法放在魔神之間！

告訴你，魔神戰爭，並不是魔神之間要打，而是天理，強制命令我們要打，魔神之間是沒有辦法的，如果你真的想要回到原來的生活，那就去將整個提瓦特大的所有魔神都拉攏起來，然後一起去戰勝天理，明白嗎！”

赫烏利亞身體一縮，她的眼中閃過淚眼，直接被朱雲程給罵哭，看著她眼中的眼淚，朱雲程只覺得心中惡心，這樣一個軟弱無能愚昧的生命，到底是怎麼成為一位魔神的？

他揮揮手：“你回鹽城去吧，至少，在那裡你不會有任何危險。”

赫烏利亞輕輕抽泣著，低著頭起身離開。

待到赫烏利亞離開之後，角落當中，甘雨快步走過來：“師兄，你真的嚇死我了，赫烏利亞可是魔神，你怎麼敢這樣辱罵祂？”

“這是祂應得的！”朱雲程毫不客氣的哼聲，“甘雨，你去命令所有在鹽城的歸離人離開鹽城回到歸離，另外如果有想要加入歸離集的鹽城百姓也帶回來。”

甘雨不知道朱雲程出於什麼原因，但也只是照做。

在訊息傳達到鹽城之前，鹽神赫烏利亞已經回到闊別三十年的鹽城。

自從新王建立，魔神戰爭開啟之後，赫烏利亞就放心的將鹽城交給凝霞，而今凝霞已經老死，鹽城的新人王另有其人。

“鹽城的城牆，比以前高上了不少。”赫烏利亞用元素力遮蓋住臉龐，讓人看不清她的真實樣貌。

“外城也變得和內城一樣，用石板鋪路，用石頭砌小樓。”

行走在城內的街道上，赫烏利亞看著四周繁華的景象，還記得在六十多年前，外城還不是這樣，那時的道路是泥濘的，房屋是木頭搭建，十分低矮的的。

“小心！”

“噗。”

赫烏利亞看到一位身穿霓裳花衣袍的孩童和夥伴嬉戲打鬧著，一個不小心撞在自己身上。

“你沒事吧。”赫烏利亞蹲下，將這位小男孩扶起來。

“沒事，對不起姐姐。”這位小男孩對著赫烏利亞甜甜一笑，然後繼續和自己那些夥伴們打鬧，嬉笑著離去。

“以前的外城人，是不會笑的。”赫烏利亞神色恍惚，耳邊再一次響起歸離人王的咆哮：你以為是在對那些人好，殊不知，他們一直生活在飢餓與沒有未來的地獄當中。

“這一切，真的是我的錯嗎？”赫烏利亞喃喃自語，邁步直接回到鹽神殿當中。

下一秒，鹽神殿爆出沖天光芒，直奔天際。

整個鹽城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計，抬頭看著這光芒。

隨著光芒的消散，赫烏利亞的真身顯現，引得這群鹽城人驚呼：“是鹽神大人，祂回來了！”

“鹽神大人！”

“鹽神大人！”

看著朝著自己跪拜的鹽城子民，看著他們的飽滿的身體，看著他們那充滿希望的精神狀態。

赫烏利亞終於認清現實：“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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