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一章 突厥滅亡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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頡利現在非常苦惱，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大雪才剛剛消退，草原上就傳來了這麼多的噩耗。【】

撲護律俟斤的慘樣，頡利可是看在眼裡。他一直守在鍊鐵作坊，本來就是交通十分不便。困在那裡幾個月，能吃得早就吃完了。等雪停了想去別處尋找一些吃食，卻悲哀地現到處都是餓得兩眼放光的牧民。

“這樣下去不行呀？牧民們已經開始吃羊羔和母馬了，要是將這些也吃完的話，就算大雪消融，我們也沒有了喘息的機會。”撲護律俟斤吃飽之後，就又開始嘆息起來。

馬和羊是牧民的生命，就如同中原百姓的田地一般。要是吃掉了母馬和羊羔，這和飲鴆止渴有什麼區別？

撲護律尚且如此，其它部落自然也不會好過。原本草原內部就內亂不斷，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只會變得更加的不堪。

尕那束兒也是立在一旁，見頡利一臉憂心的樣子，也是出聲道“可汗不必驚慌，只要大雪消融，新鮮的嫩草自然會長出來。到時就可以解決目前的牧草問題，眼下還是要儘快安撫民心為上。”

如今已經到了二月下旬，氣開始回暖。積雪也的確開始消退，如果再等上個一個月，春就會降臨在草原之上，只要有了青草，那突厥就不存在飢餓問題。

可現在的關鍵是，當牧民們填不飽自己肚子的時候，誰還會耐心等待。而且飢餓是會傳染的，對於那些貧窮的牧民來，可能糧食根本支援不到春。但對於擁有數千頭羊的牧民來，支撐下去絕對沒問題。

可關鍵是當身邊所有人都在捱餓的時候，哪怕他們擁有充足的糧食，也會不自覺地感到擔憂。這就是人類的奇怪特性，總是喜歡在災年積蓄糧食。

“讓祭司舉行祭大典，安撫牧民。”

頡利也只能做到如此，突厥向來實行的是部落分治。根本就不像大唐那樣，是將整個中原的權力連線在了帝王的手上，所以他也沒有什麼賑災糧的法。哪怕是在戰爭期間，也是各部落備齊各部落的軍糧。所以一旦生了災難，他也不能調出一粒糧食。

而這就是秦澤要點第二把火的所在……

“可汗，柳赦格求見。”

一聽秦澤出現，頡利也是一愣。這些他忙著應付災的事情，反倒還真的忘記了秦澤。現在突然聽秦澤求見，心裡也是不知如何滋味。

當初地暖之術是自己推行出去的，可誰會想到最後會變成如此樣子？他不是沒有懷疑過秦澤，但一想這又怎麼可能？

如果不是今年的暴風雪，地暖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甚至只會讓草原變得越來越強大。而且為了自己，他都差點丟了性命，自己若是再懷疑他，豈不是寒了他的心。

再了白疊子這事還要多多仰仗秦澤，只要能夠種出這東西，現在的災又算得了什麼。只要他的十萬鐵騎還在，積雪一消融大唐邊關不有的是糧食嗎？

頡利這麼想是沒錯的，可錯就錯在秦澤真的知道今年會有暴風雪……

“咳咳～”秦澤一張臉上盡是潮紅，額頭之上也全是冷汗。入了這帳篷，就是拼命咳了起來。

演技這東西，要的就是三分浮誇！

頡利見秦澤這弱不禁風的樣子，也是心裡一揪。這可是為了草原獻上生命的人呀……

“柳赦格身體還未痊癒，還是回去歇息。”尕那束兒在一旁，也是出聲勸慰道。

秦澤卻是堅定地搖搖頭，衝著頡利艱難行禮道“可汗，臣有罪。”

“罷了，罷了。意難違，你又何必自責。”頡利擺擺手，寬慰秦澤道。

災只是一時的，可是地暖白疊子卻是永久的。只要熬過了這段時間，草原只會越來越強大！

“臣見百姓食不果腹，心裡也是十分自責，還請可汗責罰！”秦澤著又是瘋狂的咳了起來，那樣子看起來就如同行將就木之人一樣。

頡利生怕秦澤一時激動，就丟了性命，這樣可就得不償失了。連忙就出聲制止道“柳赦格既然如此有心，就不如替本汗（嚴格意義來，可汗也是自稱“朕”。）想想應對之策。”

秦澤嘴角微微勾起，等的就是頡利的這句話。當下也是一副誠惶誠恐地樣子道“可汗，嚴寒馬上就要消退，積雪也會消融。為今之計不過是安撫民心，只要能夠等到青草長出，自會平定一切，可問題就在於如何讓牧民們感到安心。”到這裡秦澤又是咳嗦了兩聲，這才艱難地道“臣聽過一句古話叫做“民賦貴如膏，而盛於平”，如今想要穩住民心，就必須要做出讓他們安心之事。而這抽取賦稅就是其中之一。”

頡利哪裡聽不出秦澤的意思，可皺眉思索了片刻，也是搖頭道“百姓如今又哪裡來的賦稅？”

“可汗，百姓沒有，可權貴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