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背後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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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副縣長梁康就主動找到了王成，希望能好好聊聊。王成欣然同意。

“王副書記，有件事兒想和您商量下，那個之前啊，多有得罪，確實是我沒有眼力見，缺乏最基本的覺悟。今天來這，先給您道歉，以往有什麼做得對與不對的地方，還請海涵。”王成看著眼前告狀幾人組之一的梁康，並沒有說話，就是盯著梁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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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還有個事兒想和您說說，肖軍那事兒涉及的面太廣了，這種事在以前其實有很多，可以這樣說，在以往的環境下，幾乎每個地兒都有多多少少的類似情況生，如果都一一翻起來查，翻起來處理，對社會影響是不是太大了？而且我覺得這樣會打擊領導幹部的積極性。”

王成心想是會把你查出來，把你嚇到，讓你無法安心上班吧？

但有著良好修養的王成還是笑著說“這個嘛，我認為公平正義比所謂的縣領導工作積極性重要。縣領導嘛，誰當都行；再者說了，現在南紅縣裡這些縣領導，有幾個有真才實學？一個個肚子比才能大要學歷沒學歷、要文化沒文化、要能力沒能力，就一個傀儡罷了！我不在乎這幾十個縣領導或者那幾百個科級幹部所謂的積極性，我在乎的是全縣一兩百萬老百姓能不能活得有尊嚴、能不能活在公平的環境下！”王成面對這種幹部，毫不留情面。

梁康臉色不太好，王成見狀起身拍了拍這個比自己年長很多的副縣長，說“按道理，你是我前輩，我得尊重你的意見，但在這個事上，恐怕我無法苟同你的意見。有些人不好好幹事，把權術當能力，把低階趣味當快樂，這些人算什麼啊？”

“更何況啊，現在這個別人把全社會風氣都帶壞了。搞得很多社會上的人，也把這些權術當高情商對上阿諛奉承、對下極力欺負打壓、對同級別的謊話連篇…難道幾千年官場文化留下的是這些糟粕？這只不過是有些幹部為自己的無能找的藉口罷了。”

“這些人試圖讓全中國全社會的老百姓都接受這些所謂的體制生存法則，然後把其慢慢正統化。對，這些王八蛋暫時做到了！現在很多家長動不動就教自己孩子趕緊考公務員、趕緊站隊、趕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但歷史真的是這樣的嘛？歷史上最貪的官都比現在這些王八蛋有節操！一個個肚子裡一包草，玩權術可是一把好手，一上真場合就拉稀，這種人死一萬次都不夠。”

王成拍了下桌子，因為辦公室開著門，縣委辦幾個幹部都想探頭來看看，但礙於王成的威嚴，都不敢，只是在辦公室意味深長地對視了一眼。

“我不是說你啊！”王成趕緊掩耳盜鈴地解釋一遍。

梁康尷尬地說“我知道我知道。”

“這件事必須查下去，而且必須追責到人，哪怕涉案的這個幹部去世了，說誇張點，我都要安排人去他墳前把這個處理決定燒給他！人不能這麼惡，人要有所畏懼，人要像人啊！你看看這件事，真的比殺人誅心還狠，所有涉案的幹部都該被活剮，都該讓他們體會體會撕心裂肺的感覺！”王成咬著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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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康自討沒趣，只好悻悻離去。

最讓梁康一行咬牙切齒的是，他們以往對付一些意見不合的幹部時，幾個人聯合起來做點小動作，便可以把對方扳倒；可面對王成，他們毫無辦法，甚至可以說他們沒這個膽去挑戰王成，他們現在只好慢慢安撫王成，不敢與之硬碰硬。

王成看著梁康離去的身影，不得不在心裡想道遲早給你們這些人算賬。

王成突然感到一陣煩悶，於是他叫上朱朗，準備到南紅縣一些鄉鎮轉轉。

倆人沒有提前打任何招呼，只是擔心有人找，王成便和楊迪安說了聲，然後就去附近的塘坊鎮了。

“哥，這個塘坊鎮也算是南紅縣的大鎮了！人口幾十萬，是老牌的工業重鎮，這十年以來產業轉移，鎮裡馬上便落寞了，現在在南紅縣已經排名靠末位了，可惜啊。”王成故意找著話題打時間。

“這是任何城市展都會經歷的過程啊，老弟你看啊，搞不好以後道南所有縣城都會如塘坊鎮一樣，經歷過短暫的輝煌後，都會如此。我前兩天還和朋友說，再過二十年，估計全道南都破破爛爛了，哈哈哈。”

“對啊，這是必然的。”王成對朱朗的看法不置可否。

車子到了塘坊鎮大街上，王成下了車，讓朱朗把車放好後，就開始“逛起街”來。看著滿街琳琅滿目的商品，不由得駐足觀看。

看了一會後，倆人這才慢悠悠往鎮政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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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街邊一家麻將館的時候，看到一臺政府公務車停在那，裡頭虛掩著門，透過比較大的門縫可以看到裡頭有一些人在打麻將，王成默默地環顧了這些人。王成有個特長特別擅長記憶別人的臉，基本上看了一遍後，第二次見，就能大概想到在哪見過此人。

王成又讓朱朗把這臺公車牌拍下來了，然後繼續往鎮政府走。

到了鎮政府，王成直接找了鎮黨委書記秦山，讓他現在把全鎮所有幹部集中在會議室。

秦山看著盯著自己的王成，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但他不敢造次，趕緊給辦公室主任打了個電話，讓他在群裡了通知。

然後秦山和鎮長陪著王成到了會議室等著大家。

沒一會兒，人就到的差不多了。

“人來齊了嗎？”王成問。

“還有幾個下鄉了，有一個老同志身體不好常年在縣城。”秦山說。

“奧…其實吧，整個體制的風氣，被你們這些人帶歪了。就你們講人情？就你們幫朋友？就你們揮傳統美德？看看啊，道南這幾年抓到的所有擅自離崗的幹部，幾乎都有你們這種幹部在背後放縱。這些人過了一定的年紀，沒事兒就不來單位，誰給你們這個權力的？小小的芝麻幹部這麼壞！”王成又生氣了，突然咳起嗽來。

自從當了主要領導以來，王成經常生氣，加上偶爾菸酒都來，這讓他的身體越來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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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坊鎮的幹部大氣不敢出，王成這會卻在人群中找起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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