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 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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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本想把他們直接免職。可是，他在湖西任縣委書記這兩年多時間太過於強硬了，也相繼嚴厲地處理過一些幹部，效果是有，但不徹底；所以王成這段時間也在反思。

可紀委的程式走了就不能停，隔天，縣紀委要求各涉案領導，在本單位兩名工作人員陪同下，到縣紀委辦案中心接受問話。

因為紀委找人談話必須要求有接送人員（兩名），要籤交接單；一般來說，如果要求本單位派人送過來的，基本上問題不會很大；如果是縣紀委親自過來“請”，那問題就大了。

再者，這些領導幹部目前貌似只涉及吃喝問題，的確暫時達不到紀委親自“請喝茶”的程度，所以程式是合理合法的，如果在談話過程中現有其他更嚴重問題，那就是後話了。

這一次，湖西體制內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王成恰好這會接到去省委黨校參加地廳級培訓班的通知會期三天，全封閉式。

走之前，王成對黃升說“先全部按照程式狠狠地審、深入地查，看有沒有其他問題？一般這類熱衷於吃喝的幹部，很難沒有其他問題；如果實在沒其他問題，你們就看著辦，按程式去處理便是！有問題的，就直接把人留置了，往下探查清楚。不能放過一個貪腐分子。”

說完，王成就去培訓了。

…

王成算是地廳班中最年輕的面孔了！這一次班上只有二十多人，年紀大的有民政廳快退休的二巡、快退休的的省改委的副主任，王成在這當中，頗為扎眼。

第一天上完課，在黨校大院散步時，民政廳二級巡視員左偉就拉著王成聊起了天。他們倆之前就認識。

“王秘書，哦，是王書記，我想請教你一點事。”

“請教可擔當不起，您但說無妨，只要我知道且不違反紀律的，我們一起探討探討便是。”

“我家裡最小的孩子研究生畢業了，現在在找工作家裡的看法是想進體制或者去某網際網路公司，但拿不定主意，對於我們家庭來說，這兩個選擇其實都很好。我們全家目前都擔心體制內未來展的路…我也只是個二巡，也照顧不到子女多少。而你認識這麼多大領導，肯定有自己的判斷吧？你說說你的想法。”

王成這下犯難了，很多話不能說得太直接，況且這玩意能怎麼預測？著實不好預測呀。他也知道左偉不樂衷於研究政策，他平日裡喜歡音樂，經常在家吹拉彈唱。

“我還真的不太好說，因為未來的事誰能說得準呢？不過啊，在預測這個之前，我想先和您聊一件事某省前幾天主動爆出省內債務償還能力不足，請求國xx給予政策智囊支援的新聞您看了吧？”

左偉點了點頭，他似乎明白王成的用意了，不過仍然安靜地等著王成繼續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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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肯定也知道，所謂的智囊支援其實就是國家用開放式政策支援該省走下一步，化債就那幾種方式，理論上誰都會，關鍵要帝都拿出政策來支援。”

其實現實的確是這樣，沒兩天，新聞裡就公佈瞭解決方案邀請了國內債務資產處置龍頭公司簽署了化債方案按照市場化、法治化原則，在落實地方政府化債責任和不新增地方政府隱性債務的前提下，允許融資平臺公司對符合條件的存量隱性債務，與金融機構協商採取適當的展期、債務重組等方式維持資金週轉。

而後該省馬上又與相關部門簽訂了xx大開協議，很多人看不懂，怎麼籤個協議就解決問題了？實際上是得到政策傾斜支援了！帝都是不敢給地方任何經濟上的支援的，因為給了，大家都來要了，扛不住的，但給你開個寬鬆點的口子，給你技術指導，是可行的。

其實這就像自己孩子在學校被同學打了，回來想找爸爸打回去，可是爸爸不能親自下場去打別的孩子啊！哪怕在家教幾招讓孩子親自下場；或者帶著自家孩子去學校找領導，這是可以的。

王成講這個事是什麼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你的意思是，未來體制內的收入肯定…”左偉問。

“那是必然的，現在社會方方面面都息息相關。這半年以來，每次上網都能在網上看到很多人對這些不以為然，甚至小部分人認為這麼多債直接做壞賬就行了！可是，那是幾十萬億啊！怎麼做壞賬？能怎麼做？敢怎麼做？這不是過家家！帝都不會連這點基本的經濟原理都不懂。”

“所以，很多縣城、很多地市未來面對這麼多債務，即使加上每年帝都轉移支付的錢，都只能夠維持基本運轉。這也是所有體制內的人都必須要面對的現實。”

王成的意思很顯然如今政府欠債，只能持續展產業來增收，所以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如零幾年一般，各地不遺餘力地大力支援產業展。

而產業的成長需要時間，所以在這階段，體制內會一直保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的財政政策不動搖。等產業成熟了，稅收上去了，體制內才可能逐漸放開這個“緊箍咒”，可是，這個時間很可能需要五年、十年、十五年？

收入的不確定，先將直接導致體制內“薪資倒掛”，就如零幾年一般，體制外的人趁著好政策賺得盆滿缽滿，體制內的收入…其次，而今又不如以前，現在社會各項資訊資訊高度達。隨著體制外的收入越來越高，人們對政府幹部的要求也會越來越高！很多所謂的體制灰色面，會成為人們生活水平提高後的主動打擊面，所以…

湘南省某地已經開始推行末位淘汰制度了。當然，這需要詳細完善的規則去規制，不然可能就會有問題出來。

不過王成想了想，這樣說“但是，我不得不說，目前來說，這種經濟環境下，體制內是最好的避風港！但未來怎麼樣？這個我真的不敢瞎建議，我剛說的只是我的推測。”

“這個世界展和時尚一樣，是一個輪迴，九十年代流行的服裝，現在又開始流行了！體制內展也這樣，因為體制各項運轉靠經濟，而經濟展是一個迴圈，自然體制也如此。所以，您還是遵循孩子自己的意願吧！”

左偉明白王成這種不言而喻，他笑著說“是啊，你說得對，現在體制內的確是好的避風港。不過你分析的也正是我們家裡人考慮的問題；誰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一輩子安安穩穩、平平安安、快快樂樂；所以即使面對我很熟悉的體制內，我也不敢瞎給孩子做決定，現在的社會變化太快了，快到讓我都有點看不懂。”

王成看著這個快五十多的前輩，不由地感慨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倆人在校園裡散步，留下一串串充滿友誼的背影。

王成又想到了自己將要去的那個單位，一陣頭疼，他不禁如阿q般安慰自己雖然單位確實比較冷門，但這個單位總沒有欠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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