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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安,莫利,”主教鎮定地說,“各位,我為大家介紹莫利·史坦第緒,上校的兒子……你的鞋怎麼了?”

莫利·史坦第緒站起來,拍去長褲膝蓋上的泥土。他是個嚴肅、身材矮壯的人,年約三十五歲,有些地方顯然比他的父親聰明。你看得出他所成長的環境是如何塑造出他的性格。他有張憂鬱、算不上英俊的臉,新蓄的鬍髭讓人聯想到嚴肅的希特勒先生。他此時儘管是穿著寬鬆的運動夾克,暗沉的色澤和黑色領帶似乎是在為他未婚妻的父親盡應盡的悼念之意。你幾乎可以認定他的形象是:一絲不苟的戰術指揮宮,並對他的嚴肅心存疑慮;可能他也想獲得解放,偶有想開點玩笑的衝動。

“我好像大叫了什麼。”遲疑了一會兒,他說。杜諾範分不清楚他眼神透露的訊息是發怒還是幽默。他觀察其他人的反應,“你們難道沒有過這種經驗嗎?有人出乎意料地嚇了你一跳,你腦裡就會忽然迸出一些奇想?”他臉上若有似無的笑容消失。

“主教大人,莫區告訴我,你和我父親已經知道整件事情的經過。實在是太不幸了。我已經趕在貝蒂看到報紙報導前,發封電報給她。我本來已經安排好所有的後事。不過,莫區說你可能已經打電話通知蘇格蘭場,在你們抵達前我們不能碰屍體。”他看著杜諾範和菲爾博士,“這幾位先生是從蘇格蘭場來的嗎?我希望他們能儘速檢驗完畢,讓殯儀業的人接手。”

主教點點頭。他很清楚莫利·史坦第緒務實的個性。他向他引介:“這位是菲爾博士,是我的——呃——我的好友蘇格蘭場總探長請來協助我們的人。有他在,我們的調查工作應該會進展相當順利……”他僵直地朝博士點頭示意,博士眯著眼親切瞧著莫利,“另外這位,是你常聽我提起的小犬,修葛。博士,一切就交給你了。我們現在是不是該進入屋內看看?你會發現史坦第緒是個講述事情的好手。”

“的確,”菲爾博士說,他用大拇指比比屋內,“那名僕人——現在在屋裡嗎?”

史坦第緒隱約以一種“這還用問的”眼神責難他。他顯然預期杜諾範如他父親所說,是個年輕有為的警官。對於由菲爾博士來主導偵察,有點不服氣。

“是的,”他回答,“你想要進去嗎?廚子艾胥利拒絕留下。他說房子裡鬧鬼。施托爾則表示,有需要的話他會繼續待著。”

“不急,”菲爾博士語氣輕鬆。他指著通往側門入口的臺階,“坐下,史坦第緒。讓你自己自在一點。抽不抽菸?”

“當然,”主教附議,“萬一我們進入屋內——”

“別胡扯。”菲爾博士說。他行動困難彎身坐在對面的華麗長椅上。莫利·史坦第緒面色凝重坐在臺階上,拿出他的菸斗。菲爾博士很長一陣子都默不作聲,用他的手杖戳著磚牆,坐下的動作讓他氣喘如牛,“你認為是誰殺了狄賓博士,史坦第緒先生?”

聽到這句不按牌理出牌的開場白,主教交叉雙臂,一副放棄的模樣。

菲爾博士試探性的問法有點詭異,他大辣辣坐著,面無表情,鳥群在他身後的樹林裡吵個不停。莫利·史坦第緒眯起眼睛看他。

“為什麼?”他說,“我覺得答案已經夠明確了,不是嗎?不就是那個來找他的傢伙——操著美國口音的人?”他皺了皺眉。

“就是史賓利這傢伙。”主教洋洋得意地附議。

“看在老天的份上,”菲爾博士說,目光一轉,“你能不能閉嘴?現在這裡是我在負責。”

莫利·史坦第緒嚇了一跳,臉上的表情既困惑又震驚。他激動地回答:“你知道他是誰,是嗎?那麼,你告訴我吧。杜諾範主教說得對,要是在他第一次提醒我們這傢伙時,我們把他的話聽進去了,命案就不會發生。至於我父親認為——”他猶豫一下,“算了,我們本來是可以預防這件事發生的。”

“我感到納悶的是,”菲爾博士說,“你今天發現了什麼?我想,史賓利並沒有遭追緝 。”

“我所瞭解的不是這樣。不過,我從中午以後就沒見到莫區了。”

“現在,史坦第緒先生,假如史賓利真的殺了你未來的岳父,為什麼你認為是他下的手?像狄賓這樣一個認真做學問、對人無害的老先生怎麼會跟—個前科累累的美國勒索犯扯上關係?”

史坦第緒想點他的菸斗,他不語,猛劃火柴。他沉重的臉色益發冷淡:“我得說,先生——該怎麼稱呼您——喔,對了——菲爾博士,你為什麼要問我?我對這件事一無所知——我父親可能比較清楚,你為什麼要問我?”

“你和狄賓小姐最近有沒有談論到他,打比方說?”

“喔!”史坦第緒說,他目不轉睛盯著博士,“這個問題有點涉及隱私,你知道的。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可說的。貝蒂——也就是狄賓小姐——對她父親幾乎一無所知。她對她母親也沒有印象了。她七八歲大的時候,被送進泰瑞司特修道院。長大後,被送到一家管教相當嚴格的法國寄宿學院。她在十八歲的時候,她——恨透這一切,她有自己的想法,她無法忍受這種生活;所以她突然爆發,然後遠遠逃離……”史坦第緒不苟言笑的臉上頭一次露出靦腆的神色,他露齒一笑,“逃得遠遠的,啊!很勇敢,不是嗎?”他問,輕刷著那撮希特勒式的鬍子,在腿上拍了一記,“然後,這個老傢伙——狄賓先生,准許她在巴黎僱一名陪同者(一個好心的阿姨)同住。這段時間裡,她隔很長一段時間才見他父親一面。不過,她會寫信到他倫敦的地址。大約在五年前,她滿二十歲那年,他有天突然出現,告訴她他已經退休了。最有趣的部分在於,儘管他心裡總是惦掛著她,擔心她又忙著闖什麼禍,卻從不開口要求她跟他同住。”史坦第緒就此打住,“你們不需要重複這些瑣事,對吧?話又說回來,我不得不承認我對這些事比我父親清楚得多,可是…”

“提示,”主教不禁脫口接話,“非常有用的提示,博士。我想起一八七六年在里加發生過一樁類似的案子;另一樁則是一八九五年君士坦丁堡的案子;還有第三樁——嗯——一九〇九年發生在聖路易。”

“你真的是萬事通啊,不是嗎?”菲爾博士不得不表示佩服。他打量著史坦第緒,“這個狄賓是什麼來頭?”

“喔,我想,他是個倫敦的大人物吧。”

“嗯。這就有意思了。”菲爾博士喃喃自語,拉長了臉,“每當有人想拍別人馬屁的時候,總愛說“他是個倫敦來的大人物”。那為什麼狄賓住在這裡的時候素行不良?”

史坦第緒提高戒心,不知所措的樣子和他父親同出一轍:“素行不良?”他重複菲爾的話,“這話是什麼意思?”

遲疑一下。菲爾博士搖搖頭示意他別再裝傻,並以一種長者的慈愛看著史坦第緒。沉默半晌,他繼續注視他,龐大腦袋歪倒一邊。

“呃,”史坦第緒打破沉默,清了清嗓子,“我是指,是什麼讓你認為他素行不良?”他蠻橫的語氣顯得薄弱。博士點點頭。

“起碼有一個人認為他素行不良。你父親也沒有反駁這一點。此外,你自己還不是稱呼他為老傢伙嗎?”

“我要說的是,”莫利趕緊辯駁,“我要說的是這個。—個人地位非常崇高時,其他人無可厚非會用一種苛刻的標準來評斷他。眾人會這麼做唯一理由是,他竟對我妹妹這種年紀的女孩感興趣,而他已經是六十開外的老人家了。也許是他這種風流的念頭讓我們覺得齷齪。”莫利辯稱,“這或許是因為他過於假正經、固執、挑剔,沒法跟別人建立良好的關係。不僅如此,他似乎還有點——該怎麼說呢,下流。”

發表感言之後,史坦第緒仍舊緊咬著菸斗,滿懷敵意看著菲爾博士。

“所以,他不過是個想吃嫩草的老色鬼?”博士故作輕鬆,“我不覺得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不是吧?”

史坦第緒緊癟的嘴鬆懈了下來:“謝謝你,”他卸下心防,“我是怕你會借題發揮。傷天害理?感謝老天,當然沒有;他常常惹得大家不愉快……他尤其愛拿亨利·摩根來當墊背的。這一點很有趣,你不可能找到心胸比亨利更寬闊的人了。我認為,狄賓那種愛賣弄學識的說話方式讓他自己也很苦惱。今天早晨,我們得知這個不幸的訊息時,亨利、瑪德蓮娜、我妹妹派翠西亞和我正在打雙打。網球場離這裡不遠,我們先看到施托爾從山丘那頭急奔而來,抓著鐵絲網,口齒含糊說什麼狄賓先生死在他書房裡。亨利只淡淡說聲,“太不幸了!”說完繼續發他的球。”

菲爾博士半天沒作聲。陽光已經斜照在那片小灌木林上。面目可憎的接待所在光線的照射下閃閃發亮。

“我們立即就趕回來,”他惱怒地說,“我認為我們現在最好上樓去勘查這棟詭異建築裡的屍體……不過,你們剛來的時候,難道沒有注意到我說“那是我的鞋”嗎?你們看——”他用手杖指著階梯旁磚道邊緣的泥地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莫利·史坦第緒拾起他的大腳在臺階旁黏土地那撮雜草上擺盪。他把腳栘開,挺起健壯結實的身子,沉下臉,“這有枚腳印,”他說,“我大可以告訴你們,那是我的一隻鞋踩出的腳印。”

從頭到尾不動聲色的主教,大步向前,彎身仔細端詳。腳印十分靠近磚道,腳趾部位朝向階梯,似乎是有人的左腳踩偏了,踏在磚道之外。壓痕的輪廓清晰,但淺了點。草叢被一隻大尺寸方頭鞋鞋印踐踏,已經暈糊的鞋印仍清楚辨識出鞋跟的八角星紋路。鞋印內側和邊緣的痕跡輕淺模糊。

“你們都看到發生了什麼事。”史坦第緒激動解釋,“昨晚下了一場該死的大雨,腳印可能被沖掉了。唯有被遮棚擋住的階梯上還留下腳印……我要說的是,別看我。那不是我弄的。你們看這裡。”他旋過身體,小心翼翼將一腳貼近壓痕的輪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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