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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老貝利拱頂上那尊鍍金的正義女神像從屋頂上滑下來,出現在這裡,大概也不會比目前的狀況更叫人驚訝。不過胡彌醫師今天看起來不那麼爽快而平凡,卻是一臉病容。儘管他一頭黑髮仍然像平常一樣梳理得十分平整,但紅潤的臉色不見了,那對敏感的小眼睛緊張不安。看到艾芙蓮和我坐在火光中時,深感畏縮。

“沒關係,孩子,”H.M.讓他安心地說道。H.M.已經坐回桌子旁邊,用一隻手遮在眼睛上方。那位醫師的目光很本能地望向視窗,也就是想要他去的那棟大樓的方向。“這兩位都是我的朋友,其中一位我想你昨天已經見過了。坐下來抽支雪茄煙吧。炮兵部隊有句話說:‘靶子越近,你越安全。’你這樣就在巴梅·包德金眼皮下面,沒問題的。你可以到外面旁聽席入口去排隊,然後跟著那些看熱鬧的人走進法庭,就坐在巴梅的頭頂上,他也不會曉得你比中國離他近點。”

“我——呃——知道這一點,”史本賽帶著一絲苦笑回答道。他在椅子上坐得很挺直,他那粗短的身子有種很奇怪的尊嚴。他沒有接受H.M.給他的雪茄煙,而是兩手平放在膝蓋上坐著。“說句老實話,我整個上午就坐在旁聽席上。”

“啊哈。我很確定我看到你在那裡,”H.M.滿不在乎地說。對方的臉色更白了些。“這也不是什麼新招了。查理·皮斯就曾經去旁聽哈布隆因殺人罪受審,而實際上那個人就是皮斯【Charlie Peace(1832,1879),惡名昭彰的英國盜賊,犯罪無數,最後就擒,伏法之前向教士告解,承讓兩年前犯下殺警一案,而造成哈布隆被誤判處死。哈布隆受審時,皮斯曾前往旁聽。——注】殺的。說句老實話,你比我想象中大膽多了。”

“可是你並沒有——說出來?”

“我討厭在法庭上造成騷動,”H.M.吸了下鼻子,看著他的手指,“會擾亂了那種很舒適的氣氛,以及那種智力上的平衡感。不過,這話離題了。我想你昨晚得到我的訊息了吧。”

胡彌醫師把帽子放在地板上,再將那把傘小心地靠在椅子邊上。

“重點是你已經把我找到這裡來了,”他回嘴道,但話裡並沒有火氣,“你現在能不能回答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到哪裡會找得到我呢?”

“我並不知道,”H.M.說,“不過我一定得試幾個最可能的地方。你逃跑了,可是你還有時間寫一封很長、很小心、很有分量的信給你的侄女;要靠飛機或車船儘快脫身的人通常都不會有時間來做那件事。你知道他們會追捕你,而蔑視法庭又是重罪。這件事只有一個藉口——就是身染重病。我想你大概直接跑去找你的朋友崔甘農,藏身在他那間療養院裡的床單和水袋之間。你現在大概可以拿得出一張證明,說你昨天病得有多重。我以前就說過好多次,追蹤這檔子事,不過就是美化了笨小孩找馬的老故事而已:‘我只是想如果我是一匹馬的話,我會到哪裡去;我去了那裡;它就在那裡。’我送了個信到那裡給你,你就在那裡。”

“很奇怪的信啊!”史本賽狠狠地瞪著他說。

“不錯。現在是我們談正事的時候了。我想至少有一個人是你不願意看到給絞死的。”

“你是說我自己?”

“對,”H.M.同意道,一面把遮著眼睛的手拿了下來。他把他那隻很便宜的大懷錶取了出來,放在桌子上。“你聽我說!大夫。我可不是在唬你。如果你以為我是在唬你的話,我可以證明給你看。不過在十五分鐘之內,我就該到法庭裡了。今天下午我會結束為吉姆·安士偉所做的辯護。提醒你,我並沒有說一定是那樣——可是,等到我講完,我想打賭的賠率是一百比六,說你會因殺人罪被捕。”

對方沉默了好一會兒。用手指敲著膝蓋。然後伸手從裡面的口袋掏出一個煙盒,取出一支香菸,有點狠狠地啪的一聲把煙盒蓋上——好像他是在把另一件事宣告結束似的。等他開口說話時,他的聲音很平靜。

“你是在唬我,我先前就在懷疑,現在我確定了。”

“如果說我知道那個列印臺和那套高爾夫球裝以及其他的東西,真正藏到了哪裡;而現在全都在我的手裡了,這是在唬你嗎?”

H.M.用同樣不動聲色的表情把手伸進他自己的口袋裡。他取出一個放在普通鐵盒裡的黑色列印臺,一個刻了某人名字的長形橡皮圖章;把這兩樣東西丟在桌上那幾個盤子中間。我已經是第一百次想不通其中到底有什麼關聯,尤其是在H.M.的手動作那麼暴烈,臉上卻完全不動聲色的強烈對比之下。胡彌醫師並沒有太吃驚,反倒很沮喪而不解。

“可是親愛的先生……不錯,當然啦;可是這又怎麼樣呢?”

“怎麼樣?”

“奎格利博士,”對方冷冷地回答道,“今天在法庭上已經把我的人格破壞殆盡。我想我們也只有接受他的判決。就算你能把所有這些有意思的證據,一樣一樣全拿出來,除了已經證明的事情之外,還能證明什麼別的呢?一個已經淹死的人就不會再怕風浪了。”他臉上露出一抹笑影,完全不像他以前那樣的笑臉。“我不確定這是不是朗凱【KaiLung,推理作家恩尼斯·布拉瑪筆下的一個假中國人,說話幽默風趣,妙語如珠,以他為主角的系列作品極受歡迎。——注】的名言,可是,既然我已經因為另外一件事等於遭到了判決,我也就不在乎你再搞些什麼無聊鬼花樣了。”

他用力地擦著一根火柴把煙點上,H.M.繼續瞪著他看了一陣子,然後表情變了。

“你知道,”H.M.緩緩地說道,“哎呀,我開始相信你真的認為安士偉有罪了。”

“我很確定他有罪。”

“昨天晚上你寫信給瑪麗·胡彌,發誓說你看到行兇的經過。你願不願意告訴我,這是真的嗎?”

對方把他香菸上的菸灰吹掉,將煙直立起來。“照規矩講,我向來反對錶示任何意見,哪怕是談天氣。我只能告訴你這一點。在這整件事情裡,最——最讓我搞不清楚,也——不錯,最讓我生氣的一件事,”他猛地比了個手勢,“就是我完全什麼事也沒做!我想要幫艾佛瑞,我想要幫瑪麗。我承認那很不合道德規範,我相信那是為了所有人好……結果怎麼樣?我遭到追捕!不錯,先生,我要再重複一次:追捕!可是就在昨天,我被迫逃走的時候,我還想幫瑪麗的忙。我向她承認說我在艾佛瑞要求下提供了藥物。同時我也不能不指出詹姆士·安士偉是個殺人兇手;而且,就算我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也要叫他殺人兇手。”

儘管這個人講那些愛不愛的陳腔濫調,但他的真誠卻強烈到蓋過了他聲音中的自憐。

“你看到他行兇嗎?”

“我必須保護自己。如果我只寫那封信的第一部分,你就會把信呈堂,而那很可能就救了安士偉——一個殺人兇手。所以我一定要確定你不會把信送上法庭。”

“哦,”H.M.用另一種口氣說,“我明白了。你故意加進這段謊話,讓我們不敢把那封信當做證據。”

胡彌揮手把這個問題放在一邊,他的神情變得更為平靜。

“亨利爵士,我冒著相當大的危險到這裡來,是為了要取得像我已經得到的那麼多訊息。很公平,呃?這樣的確很公平吧?我希望知道的是我在這個案子上的法律地位。首先,我有一張昨天病重的證明——”

“是由一個就快登出行醫資格的醫師開出來的。”

“可是目前他還沒有失去行醫資格,”對方回答道,。要是你堅持要用技術性用語的話,我也就一定會用到。你知道,我今天上午的確到了法庭上。第二,檢方已經放棄了找我當證人的想法,而他們已經結辯了。”

“一點也不錯。可是,辯方還沒有結束,你仍然可以給傳來當證人;不管是為了哪一邊都沒關係。”

史本賽·胡彌小心翼翼地把香菸放在桌子邊上,兩手交握。

“亨利爵士,你不能傳我當證人。如果你那樣做的話,我只要五秒鐘就能把你整個案子給轟得粉碎。”

“哦呵?所以我們現在是在爭論怎麼和解撤回重罪告訴,是嗎?”胡彌的臉繃緊了,他很快地抬頭看了我們一眼;可是H.M.那無神的兩眼中只有一絲邪惡的表情。“不用擔心,”H.M.繼續說道,“我是相當不正統的,更不用說是很不老實了。你真有那麼叫人難以置信而大膽的厚臉皮來威脅說,只要我敢把你找回來作證,你就會上證人席去說你親眼看到行兇過程的故事嗎?喔!說老實話,,子,我還真佩服你。”

“不是的,”胡彌鎮定地說,“我只要說實話就行了。”

“從你嘴裡說出來——”

“不是,那沒有用,”對方說著,帶著很危險的表情豎起一根手指,“你知道,今天早上已經說了那不是一個道德法庭,因為瑪麗有那種不當行為,並不構成她對謀殺案所作證詞不足採信的理由。那麼因為我打算無動於衷地把一個勒索者送到他該去的地方(我可以向你保證,英國人聽起來並不會覺得這有多可惡),也沒理由就此認定我對一件謀殺案所做的證詞不足採信了。”

“啊哈,要是你那樣恨勒索者的話,為什麼現在又想來勒索我呢?”

胡彌醫師深吸了一口氣。“我真的不是在勒索你。我只是告訴你——不要傳我做證人。你整個案子關鍵就在一截不見了的羽毛上。你曾經一再地,甚至一成不變地大聲問每個證人:‘那截羽毛在哪裡?”

“怎麼樣呢?”

“在我手裡,”胡彌醫師簡單明瞭地說,“而且就在這裡。”

他又把他的煙盒取了出來,從一排香菸底下,很小心地抽出一截藍色的羽毛,大約一又四分之一吋長,一時寬。他同樣小心地把羽毛放在桌子上。

“你會注意到,”他繼續說道,在一片沉寂中,H.M.臉上始終像平常一樣不動聲色,“邊緣比另外一截要不整齊些,不過我想兩者會相當密合的。這截羽毛在哪裡?上帝愛你,當然是在我這裡!是我在兇案發生的那天晚上在書房地上撿起來的。不是本能地認為這是線索,而是出於愛整潔的本能。我為什麼沒有拿給別人看呢?我看得出你準備問這個問題,先生,你可知道只有一個人對這截羽毛有興趣嗎?那就是你。警方不感興趣,也從來沒把這當回事——跟我一樣。說句老實話,我根本都忘了這件東西了。可是,要是把這截羽毛當證據的話,你就會知道結果了,我有沒有說服你呢?”

“有,”H.M.說著露出開闊而可怕的笑容,“至少你說服我了。你說服我相信你畢竟知道猶大之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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