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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夜半入閨房(六)

“看罷,這雙腳我自己摸上去都沒有感覺。我懷疑哪一天,要是有人趁著我睡覺,偷偷把它砍掉,恐怕我也不會從夢中醒來。”

青霞說著,伸手去摸自己的腳,指尖在雪白的腳底板上劃過。舞馬只用看的,就能體會到那種光滑感。

“倒是奇怪了,這雙腳自從告別了鞋襪以後,不知踩了多少石子兒砂礫,反倒更加滑溜了,就好像從那一天起被施了咒法一般,提醒我永遠記住那一天的早晨。”

青霞用手觸腳的時候,眼神清澈無比,但舞馬卻的的確確有種了被引誘的感覺,這讓他更加警惕。

“阿孃死後,我告訴阿耶,一定要查清阿孃真正的死因,找到真兇,否則阿孃便是入土也不得安生的。

阿耶許了,他請來了草原上最厲害的薩滿,對著阿孃的遺體查驗一番,卻說阿孃是寒疾作而死,便要以此作為定論。

可我心裡總有一種感覺,篤定這絕不是事情的真相。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會夢見阿孃出現在我眼前,像那天早晨那樣,渾身裹著白霜,冒著寒氣,可憐巴巴望著我說,‘女兒啊,阿孃是被人害死的。那人狠毒極了,你快逃啊,逃的越遠越好!’”

說到這裡,青霞似乎是覺得自己唯一的聽眾並沒有全情投入故事中,於是稍稍緩了緩,看著舞馬,“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夢聽起來很荒唐,像是現成編造的?”

舞馬觀察她的眼睛,依舊清澈透亮,“你只管往下面講,我分得清真假話。”

“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的確確做了這樣可怕又親切的夢,而且不止一次,那幅情景極其真實又生動,阿孃望著我的眼神像快要被風吹滅蠟燭的火,對我說的言語像是風雨聲中驚恐的吶喊,我至今記憶猶新。

我那時很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是因為我太過思念阿孃,還是阿孃的魂魄不放心自己可憐又孤獨的女兒,所以久久不肯步入冥界,一定要夜裡託夢,助我逃到安全的地方呢。

如果真的是託夢,那阿孃還是太不瞭解自己的女兒了。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瞧著孃親含冤而死,而自己卻無動於衷,更不可能在畏懼之中逃之夭夭了。”

青霞再次捏住酒杯,“實話講,我這人報復心很重的,更何況是切骨的殺母之仇。我要殺死她,連一刻鐘都等不了。一想到那兇徒跟我在同一片天地中喘著氣兒,我都覺得這世界的空氣都是髒的。

因是我始終堅持不查清真相,阿孃的屍就不能入葬,便被阿耶關了禁閉,強行辦了葬禮。

阿孃入土之後,義成公主便做了可墩,成了我的後孃。起初,她刻意接近我、討好我,整日對我噓寒問暖,關心之至,我卻曉得她這幅模樣全是做給阿耶看的,絕不聽她花言巧語。

暗地裡,我仍是不死心,偷偷調查阿孃的死因,終於從一名當夜值守的兵士那裡問出一個不為人知的細節——

這名兵士許是第一個目擊者,我阿孃過世的第二天早晨,他要進帳稟事,卻現阿孃久無回應,便進帳中瞧看,這才現阿孃的異狀。那個時候,他有注意到,阿孃的床鋪下面似乎流出一灘不明液體。之後,他出去喊人,再回到帳篷裡的時候,那液體就瞧不見了。

我便懷疑,會不會是義成公主趁著阿孃睡著的時候,在床鋪下面做了什麼手腳。我順著這條線索往下查,結果卻越來越糟糕,先是那個作為位目擊者的兵士離奇失蹤了,有人在羊圈裡尋見了他血淋淋的腦袋,被羊群啃得坑坑窪窪的。

緊接著,竟然有人半夜摸進我的帳篷裡,在枕頭下面塞了一柄斷刃,又割掉我一縷頭,可怕的是,我竟然渾無知覺。

又沒過兩天,便在我騎馬的時候,向來乖巧的馬兒不知著了什麼瘋魔,衝到一處林地裡撒起野來,險些將我撞在一處樹幹上……最後,我跳下馬身僥倖受了些輕傷,那馬兒卻一頭撞死了。”

“你遭人暗算的事情,就沒有告訴你阿耶麼?”舞馬問。

“說過的,阿耶很惱火,給我加派了衛兵,也派人去查了背後主謀,自然沒有結果的。事情便不了了之了……我還能怎麼辦,總不能告訴阿耶,說我懷疑是義成公主做的手腳,雖然我心裡肯定是她,但又沒有實證。

再往後,我又遭了幾次暗手,險些送掉性命……我曉得是自己鋒芒畢露,引起了義成公主的警惕和猜忌。為了活下來,堅持到最後的勝利,我選擇且先隱忍,暫時不去調查阿孃的死因,只待在阿耶身邊以保安全。就這樣低調過了半年多的時間,義成公主忽地提出,要為我做媒,將我嫁給汗庭之中一個高門貴族。

真是好笑,我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這裡婚嫁的惡俗,寧肯一輩子不嫁人,也絕不要讓自己陷入這種境地之中。更何況,我私下打聽到,那家族長和義成公主是結了盟的,篤定自己嫁過去之後絕不會有好事情。

我阿耶卻很贊成這門親事,眼瞅著要答應下來。我便假意作出對這門親事很歡喜的模樣,把義成公主屬意與我成婚的男人哄得高高興興……哦,這人你見過,便是今夜主持索爾丘克的那個【伊供土必西】,名叫蘇農達賴。

我騙得他們對我失了戒心之後,連夜便偷偷溜出汗庭,打算暫避風頭,從長計議。

卻不想,這般正中了義成公主的謀算——

她那一招乃是進可攻退可守的陽謀,若是我嫁了過去,便要任人宰割;若是我不肯就範,逃出汗庭,便算失了阿耶保護,更方便斬草除根。

便在離開汗庭的路上,我中了義成公主的埋伏,我那時候才曉得她竟然也是十分厲害的庫拉達,我不妨之下差點送了性命,多虧阿跌葛蘭相救……”

說到此處,青霞看了看舞馬,眼神微微一黯,“也就是後來的田德平,你知道他的。”

看到青霞此刻的神情,舞馬忽然明白過來,對於田德平的死,青霞其實並沒有像那日在郡丞府裡表現的那樣淡漠無情,全無所謂。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舞馬的情緒開始變得複雜起來。一方面,眼前這個姑娘比從前坦誠了許多,讓自己對她的牴觸和厭惡感稍稍減輕了一些。

另一方面,舞馬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既然青霞是在乎田德平生死的,那為什麼在密室的時候,青霞要表現出全無所謂的模樣呢,是為了在自己的手下求生麼?似乎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只要田德平的詛咒生效,他對青霞就是無可奈何的。

舞馬想不清楚,索性直接向青霞求個答案。

“我早就猜到,你一定會問這個問題,”青霞深吸了一口氣,“終有一天,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真實的,徹頭徹尾的答案,但是此時此刻,請允許我暫時保密,好不好?”

剛聽完的時候,舞馬現自己意外的滿意這個答案,比起信口胡謅,比起精心編織的謊言和欺騙,它更加真實。

可等他稍作思量,忽然又明白過來,不管青霞怎樣說的,但她的確是對自己隱瞞了非常重要的資訊。而這個資訊,有絕不是她說說謊話就能掩蓋了的。所以,青霞並非誠懇或誠實,只是不想因為應付這個問題,而失去自己的信任。

於是,舞馬更加警覺起來。他隱約中感覺到,在青霞隱瞞的資訊之中,很可能藏著自己這次來草原要尋找的答案,亦便是破解詛咒的關鍵。

舞馬略作思量,決定且先將它暫時擱置一邊,看看事情接下來會怎樣展,“請你繼續往下講罷。”

“被義成公主伏擊之後,我很快陷入了昏迷,那種感覺就好像靈魂被打碎了,飄散在半空中,只要一陣風颳過來,我肯定會被吹走,永遠回不來了。

對於外界生的事情,我隱約有些模糊的印象,卻不能十分清楚地感察,只大概曉得,阿跌葛蘭似乎點燃了一盞油燈,我的靈魂可以看見那盞油燈,便好像找到了方向,聚在油燈附近,我的靈魂就能儲存下來。

再往後,阿跌葛蘭似乎將我的身體放在一輛馬車裡,帶著我到處流浪,一直在找尋喚醒我的辦法。後面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

“他的確找到了,”舞馬不露聲色道,“向黑風山神獻祭,祭品嘛,就是我。”

“為了救回我的性命,他和無法揣測的邪神打交道,走上了最危險的道路,甚至不惜犧牲百餘條無辜者的性命,”青霞不無傷感地嘆了口氣,“我明白他犯了大錯,但我心裡依舊無比感激。”

“這種感覺,我可能無法感同身受。”舞馬冷冷說道。

“我完全理解,”

青霞瞧著他的眼神驀的一黯,身體也似乎突然僵硬起來,出口的語句也變得不大流暢了,“說實話……這段故事……我很不想提及,擔心引起你的反感和牴觸,以至於剛才和平友好的約定也要作廢。”

“我還是剛才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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