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獻祭和含笑九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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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馬醒來的時候現自己躺在硬邦邦冷冰冰的石板上面，一陣頭痛欲裂，好像有把水果刀抵在腦殼上，尋著嬰兒囟門的位置使勁兒往腦袋裡面鑽。

舞馬緊閉著雙眼，但世界並非毫無光亮。

一片混沌黑暗之中，漂浮著一本泛著淡淡黃芒的書卷，散幽秘又古樸的氣息。

舞馬覺得這樣的氣息有些親切，似乎隱隱與舞馬的靈魂契合。

這書卷是什麼？

為什麼舞馬閉著眼睛，還能看得見它？

舞馬試圖睜開眼，把書卷看的更清楚一些。

可惜死活睜不開，上下眼皮像粘了5o2膠水，緊密得讓人絕望。

舞馬很快想起，不知是過往哪一年來著，湖北楚天市有一個名叫肖立的高二學生，將5o2膠水濺到了眼睛裡，膠水凝結，眼淚都流不出來。

第二天因為這件事，肖立上了新聞。

舞馬看新聞的時候差點笑岔了氣。

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有了同樣的遭遇。

舞馬記得新聞上說，肖立母親把他送到武漢愛爾眼科醫院，一個叫做6秀蘭的眼眶科主任減掉了他的眼睫毛，又把結膜囊裡的膠水硬塊取了出來。

後來舞馬專門查了一下，肖立的視力沒有損傷。

舞馬在半夢半醒中回憶新聞的內容，覺得就算自己真的被5o2膠水粘住眼睛，也不是很糟糕的事情。

舞馬還記得新聞報道里，6秀蘭表示——5o2膠水粘住眼睛的病例她時常碰到。

真的有這麼多人無聊到用5o2膠水粘眼睛嗎。

6秀蘭提醒看報紙的讀者，遇到這種情況要保持鎮定，馬上用清水沖洗眼睛。

如果上下眼瞼粘連，不要蠻力拉扯，應立即到醫院處理。

用清水沖洗？去醫院？

舞馬漸漸清醒過來，試著坐起身，去找水龍頭。

這個時候，舞馬的胸口傳來一陣冰冷又堅硬的觸感，這才現自己的身體似乎被什麼東西綁縛住了。

試著活動手腳，繼而現下半身也動不了了。

高位截癱？還是被屍鬼什麼的咬掉了不該咬掉的器官。

淡定，淡定。

舞馬豎起耳朵，傾聽周圍的聲音。

我在哪裡？誰綁住了我？他想做什麼？

來自靈魂連環問起到了效果，舞馬左手邊三五米遠的地方響起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

“咿，這個郎君，命可真硬吶。”

聽口音略微有點像閩南語。

舞馬曾有個一起打屍怪的戰友，說的就是閩南語，和中年男子的口音多少有些相仿。

舞馬從前聽不懂閩南語。

這會兒卻奇怪了，中年男子的音，說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這是——到了大胡建嗎。

“高郎將有所不知，”

還是剛才的方向，又響起了另一個男子的聲音，與中年男子口音一般類閩南口音，

“此人已開了靈，雖未時日尚短，不得要領，但也算半個覺醒徒，血氣較常人勝過不少，一次血祭未必能要了他的命。”

舞馬徹底醒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舞馬這會兒本應該踏在黃泉路上了。

而且，死得特別慘——掉落在一群張牙舞爪的屍鬼屍怪中，被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田參軍，”

被稱為高郎將的中年男子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