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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栩聽到槐序的話一陣慌張, 她趕緊放下手裡的儲物法器，先前的喜悅瞬間消散。
她起身急切地問：“為何？可是我昨日說錯了什麼？我、我不是故意的。”
槐序看到許栩關心的樣子微微蹙眉，內心竟有些掙扎。
這使得他難得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他的族人生來就是與眾不同的, 他們命中註定會悲慘一生。
這導致他整個人都是消極的，只要能苟延殘喘地活著就行，其他的，他都不敢肖想。
結果他突兀地發現，他會隨著三問閣的起伏而產生情緒波動，他開始對三問閣產生依賴感。
多麼可怕啊——
在他頂罪時, 他想的居然是：完了, 他要連累三問閣了。
在他被質問時, 他還心存僥倖，他想著, 他的同門說不定會護著他, 會幫他。
在許栩站到他身前護住他的那一刻，天知道他有多感動。
可這些註定不會屬於他。
他是揹負使命而來, 他一直都想三問閣解散，之後恐怕還會是害群之馬。
他會一直是那個害蟲。
他在昨天夜裡想了很多，他的任務失敗了, 蘇又恐怕會暴怒, 會虐待他的姐姐。
太過愚笨的結果, 就是蘇家交給他的任務完不成，還將三問閣攪得一團亂, 兩邊都讓他搞成最糟糕的情況。
所以……他退縮了。
他想了一整夜的彌補方法，想來想去, 太過分的他下不了手, 太輕易的蘇又那邊不會滿意。
那他就退出吧, 可以拖慢三問閣的進度，就算只是幾個月，他也算是做出了最大的努力。
新成員來了之後和他們練習配合，怕是還要經歷那種殘酷的模式。
讓蘇家派一個新的人過來，頂替他，會比他做得更好吧。
現在他最大的阻力恐怕就是許栩了。
許栩好笨啊，她不理解他的為難，她只會覺得是自己說錯了什麼，惹他生氣了。
根本不是她的問題……
她很好，是他不配成為她的同門。
最讓人難過的恐怕是，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他和許栩恐怕可以成為好朋友。
可他註定不配。
“與你無關，我只是來道別的。”槐序說完做了一個深呼吸，下定決心一般地轉身離開了學堂。
許栩不死心，跟在槐序身後追問：“問題能解決嗎？還有餘地嗎？”
“解決不了，沒有餘地。”
許栩還是不肯讓他離開，情急之下乾脆拽他的袖口：“想想辦法呢？或者你告訴我理由？師兄他們很聰明的，肯定可以解決。”
槐序只能斬釘截鐵地回答：“我不合適三問閣。”
“那……那……”許栩的聲音出現了哽咽的腔調。
“總之，我意已決。”
“那以後可以去看你嗎？”
槐序原本已經狠下心來不打算再回頭了，可偏偏還是沒忍住，轉過身就看到許栩的身後還跟著三問閣的其他人。
他們沒有像許栩這樣追問，卻都聚在了門口，看著他沒有言語。
槐序最終還是話語微微發顫：“不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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