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左月是楊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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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張留夢的哭聲，何青衣開始有點後悔了，進宮兩個多月了，她一直不想把張留夢推出去。可事情哪有她想象的那麼簡單。

張充送了女兒進宮，就是想她封個妃嬪，日後好幫著家人。鄧雲鴻讓她來幫忙，不也是指望張留夢跟徐若蘭能站住腳跟，幫他們一把嘛。早知道不可避免，她何青衣還是真地拖了兩個月，一直沒有行動。

到了臨時抱佛腳的時候，又開始後悔沒有早作打算。

這時，左月跟金翹也回來了，看見張留夢摟著何青衣，哭的像個淚人，也不敢驚擾了她們，端了茶水，就去內室待著了。

過了一會兒，楊柳跟楊絮也找來了，陪了張留夢，一起回去了。

她們一走，金翹就問“姐，張姐是怎麼了？”

“她家裡出零事，心裡難受呢。”何青衣。

金翹又問“出了什麼事呢，哭的這麼傷心。”

何青衣“她父親張充在延綏吃了敗仗，不知道皇上會怎麼責罰呢，正擔心呢。”

“原來如此，”金翹又問“張允大人在北疆，不會吃什麼敗仗吧。”

何青衣笑了，“不知道呢，勝敗是兵家常事，打一次敗仗就責罰將軍，那還剩幾個人打仗呢，百戰百勝的，要麼是謹慎微，要麼是少之又少的才。鎮國公應該沒那麼苛責，估計我們沒事。”

金翹又笑了，“沒事就好。”

何青衣拍拍她的頭，“去看看門窗，我有事要跟左月。”

左月一直沒有開口，正忙著佈置晚膳呢，聽見何青衣話，就過來問“姐，有什麼事情嘛？”

何青衣“左月，有件事想跟你一下。”

“什麼事呢，姐？”左月問。金翹也檢視好門窗了，過來圍著了。

“我目前也只知道了個大概，”何青衣“下午遇見了周和，他鄧大公子派人查了下你的父母。”

“我的父母？”左月有些激動。畢竟，在座的三人裡面，就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家又在何處。

何青衣問“你見過琪太妃了吧。”

左月點點頭，問“跟琪太妃有什麼關係呢？”

何青衣“琪太妃的父親，是前朝的輔楊崇檢，他的兒子楊歡，娶了何家五房的一個女兒，是何皇后那邊的一個堂姐妹。”

左月點點頭，知道，這楊歡，多半跟自己很有關係。金翹也愣住了，她也明白，何青衣這話的意思了。

何青衣繼續“楊家抄家的那年，楊歡兩歲的女兒楊嵐，跟了『乳』母去廟裡燒香還願，逃了出去，後來不知所蹤。”著，指了指左月，“你應該就是楊嵐，但是這事，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否則，我們欺君的罪名，又多了一條。”

左月一下子愣住了，聽到楊歡的時候，她只是覺得隱約很是緊張。等何青衣指出，她是楊嵐的時候，左月突然就呆住了。

何青衣跟金翹，也不知道該跟她什麼，卻看見左月眼淚一滾，突然哭了。只是，卻毫無聲息，只是落淚。

何青衣趕緊讓金翹找塊帕子出來，先前是張留夢哭，這會兒是左月哭，她今是怎麼了，老招人哭。

過了一會兒，左月倒是不哭了，壓低聲音，跟何青衣“姐，我好高興。”

“高興？”何青衣有點不明白了，突然成了一個被皇室追殺的遺孤，有什麼好高心。

左月“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我也想過，他們是不是因為窮，所以把我賣了，否則，我在人牙子家裡住了這麼久，他們怎麼就不來找我。現在，我知道他們是無可奈何，我好高興，他們不是故意不要我的。”著，又哭了。

何青衣只得不停地給她拍背，心想，自己的父母，一個莫名其妙溺水死了，一個生病死了，也是不得已丟下自己，可自己怎麼對他們，就是沒多少好感呢。

等左月不哭了，何青衣“你在人牙子家住那麼久，估計是爺爺安排的，他也沒辦法，要是可以的話，應該一早就接你入府了。”

左月卻“老太爺對我一直很好，教我識字，又讓沈嬤嬤照顧我。要不是他，我可能就……”眼看又要哭了，金翹趕緊“姐，飯菜涼了，我們先吃飯吧。”

三個人去了廂房，閉口不再討論此事，誰心裡都明白，這事要是洩『露』了，她們三個，又是死罪。

到了此時，何青衣才有點明白，為什麼嫡母孟夫人，要打了左月。剛進鄧府的時候，她現左月對何學瑜有好感，以為孟夫人為此討厭她。可左月人懂事，做事體貼，『性』格又好，就算留在何學瑜身邊，以後做個姬妾，也不是討人嫌的那種。自一起長大的，總比外面買的要好。何青衣還以為，孟夫人是要給自己侄女，掃平一切障礙呢。

現在看來，孟夫人對左月的身世，也並非一無所知。左月留何家一，就有可能給何家帶來災禍，倒不如趁早打了，讓她跟何青衣這眼中釘一起去了家。如果何青衣也跟前面兩任夫人一樣，早早死了，那左月也會被鄧家打到北疆那僻遠的地方去。

這一去，幾乎就再不會回來了。就算有人想舊事重提，去哪裡找左月，又從哪裡開始提舊事呢，自然就消災避禍了。

下午下了一場大雨，晚上卻出了月亮，這會兒，正缺了一點點，亮澄澄地掛在後宮的上方。

皇宮晚上的執勤，分為一夜五更。日落後的戌時為一更，之後亥時為二更，凌晨的子時為三更，丑時為四更，亮之前的寅時為五更。

周和晚上執的，是五更的班次。晚上一黑，他就在執勤的休息處睡下了，打算過幾個時辰，再起身執勤。

誰知，周和卻沒一點兒睡意，從懷中掏出兩塊帕子。一塊，是他給何青衣的，一塊，是何青衣的。想來，是她擦好雨水，疊起來還他的時候，不心疊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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