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書房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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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嬪照顧皇長子的事，中宗很快就知道了。

中宗下了早朝，去給太后請安，就起了這事。

“德妃當年還對高嬪下過手，”中宗“現在幫錦兒的，結果卻是高嬪。哎！”

太后覺得有點不對勁，可高嬪這人，誰都知道，她樂意做的事，誰也管不住，她不樂意做的事，誰也強迫不了。這次照顧湯錦，八成是她自己的主意。

“也是哀家疏忽了，”太后“以為錦兒這麼大了，又是個男孩子，應該沒事。誰知道，這些狗眼看韌的奴才。”

曹嬤嬤也“這不關太后您的事，他們也給大皇子送煤炭，看起來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可好燒不好燒，得用了才知道。”

“月娥，你以後也替哀家多留心些，”太后經諒妃一事，元氣大傷。原本有些賭氣，不去搭理德妃的子女，可現在聽湯錦出事了，她這做祖母的，自然也是傷心。

“高嬪知道德妃當年的事不？”太后又問中宗。

中宗“魏明也才查出來，沒幾個人知道。朕吩咐他了，這事別漏了，對錦兒他們不好。”

“高嬪這麼照顧錦兒，”太后“要不就讓錦兒跟了她？”

“朕也有這個意思。”中宗“高階立了大功，一直沒給封賞。原打算今年提一個貴妃，把她往前挪一挪，這樣一來，倒是不用提什麼貴妃了。”

“孫連玉那邊沒動靜？”太后又問。

“高階跟他現在好的鐵板一塊，”中宗“只能提了高嬪，讓他們自己鬧翻吧。”

“可得抓緊了，”太后“皇后這肚子，都四個月了，只有五個月的時間了。”

“兒子明白，”中宗“皇后那邊，還請太后多加照拂。”

“哀家知道，”太后又問，“張允的夫人，見過由兒了嗎？”

“上次生辰的時候見過了，”中宗“這張夫饒『性』子懦弱，家裡應該是張允做主。見了七弟，應該也告訴張允了。”

太后點點頭，又問“張允的姐姐，不是鄧如晦的夫人嗎，他們真的會反目嗎？”

“太后，”中宗笑，“現在掌權的是鄧如光，跟張允沒什麼關係。再了，鄧如光沒了，他們能聽誰的啊？”

太后對這些軍中的事，畢竟不怎麼清楚。她之所以多問幾句，也是為了慶王日後著想。

中宗跟太后商量好事，回了乾清宮，就吩咐魏明，擬了一道口諭。就德妃失德被廢，高嬪善良溫柔，堪為後宮表率，讓她收養皇長子。

至此，德妃被廢的官方理由，只她失德，並沒提及任何下毒的宮闈醜聞。而高嬪也藉機收養諒妃的皇長子，既彌補了自己沒有皇子的短板，又得了個善良有德行的名頭。

一下子，宮裡宮外都知道了，新年封妃的，一定是高嬪了。周嬪韋嬪雖然嫉恨，可畢竟她們沒有及時出手，只得忍下不表。

湯錦認了高嬪做養母，雖然沒有當年的得意，可比前段日子好了許多。他也算是感恩，時不時就來絳雪軒，陪了七公主玩耍。

高嬪見了，對這個養子，倒是也頗為滿意。何青衣幫過高嬪兩次大忙，一次是幫公主治病，又重新得了中宗的寵愛。一次是幫她出主意，讓收養皇長子，直接在封妃的比試中勝出。

何青衣有時候也奉命來絳雪軒看看皇長子，看他雖然拘謹了一些，可畢竟衣食無憂，處處有人看著，也放心了不少。

只是，問起讀書做學問的事，湯錦卻“我們書房的孟夫子，以前我做什麼他都誇，現在我做什麼他都批評。”

高嬪聽了，就問“是孟子升孟夫子吧，他父親孟光圖，也是我父親的師傅。要不，讓我父親跟他。”

何青衣聽了，就想起何學瑜了，“孟夫子年紀大，估計跟皇子們溝通不易，容易誤解。若是有個年輕些的夫子，不定會好些。”

高嬪也覺得有道理，那孟夫人比高階都大，對著些十歲的孩子，能不吹鬍子瞪眼睛嗎。就記下此事，讓人傳話給了高階。

高階手下的才俊，倒是有幾個。可南書房教皇子讀書，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因為，這些皇子，日後總有一個會是皇帝。做帝師的人，不僅要學問好，更要人品好。

高階想來想去，覺得何學瑜最合適。何學瑜是今年的狀元，學問夠好。年紀也才二十一歲，跟皇子們話，也容易一些。人品更是沒話，高階覺得，何學瑜倒是有幾分像自己年輕時候的模樣，正直，清明。

因為韃靼的事，中宗也見過幾次何學瑜，印象倒是不錯。所以，高階一推薦，中宗也就許了，讓何學瑜去南書房教皇子讀書。

南書房的夫子有好幾個，大多數是碩學鴻儒，須皆白。何學瑜雖然是個輩，可品行正直，人家也挑不出刺來。再加上，何學瑜的母親孟夫人，就是孟子升的遠房堂妹。有這麼一層關係在了，孟子升對何學瑜，倒是也另看一眼。

何學瑜進了南書房，孟夫裙是很高興。因為，做皇子的夫子，日後就是帝師。以後不僅仕途通達，名聲也非常好聽。所以，孟夫人也不計前嫌，特意送了禮物去高階家裡，見了高夫人，拉了拉堂姐妹的關係。

高夫人一向也不待見孟夫人，可人家上門道謝了，她自然也得給面子。更何況，高如語前幾打了雲鴻的夫人何璇珠，這事，外面的人都不知道，高夫人也想探探孟夫饒口風。

兩人喝喝茶，也起孩子們的事了。

何學瑜是個好孩子，高夫人也很喜歡。她看著何學瑜，有時候也想，自己的長子高安遙要是活著，不定更出息呢。

家裡的兩個女兒，一個眼看就要成妃子了，一個已經是方王妃了。她這個做母親的，也算功德圓滿了。

兒子高安遠雖然沒什麼出息，也在戶部混了個六品的職位。家裡的一切，高夫人都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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