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3章 徐衝的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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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和出了宣府，很快就到大同了。

還沒進大同城呢，就看見一個年輕將士，騎著馬飛奔。看那服飾，像是北疆軍的人。

“賢王，賢王，”徐衝飛奔到周和身邊，“徐參軍說了，小姐要去北疆了，契丹又要大舉進攻，他怕擋不住，連累小姐有個損傷，讓你趕緊回去呢。”

徐衝一點兒也不費力，把徐乾文的謊話，編的邏輯通順了。

“青衣？”周和在宮裡剛見過何青衣，這會兒聽說她去北疆了，就更信了。她去北疆，是找自己的吧。

“徐參軍說的，”徐衝儘量給自己開脫，“讓您趕緊回去。”

“可皇上讓我去勸張允呢，”周和看了一下，吩咐徐衝，“你去西霞關找田德方，讓他帶人去救安寧城。我去見過張允，馬上回去。”

“賢王，”徐衝說，“貽誤戰機，你回去也沒用了。”

周和心裡記掛何青衣的安危，兵荒馬亂，她在安寧城的話，他實在放心不下。

“那我見下張，馬上回去，”周和指指大同城的城門，“我們都到大同了，不差這一會兒吧。”

周和心想，就算何青衣北上，這會兒應該還沒到安寧城呢。等他見過張，馬上往回趕，說不定，在她進安寧城前，還能碰上呢。

徐衝也知道，眼下只能先見過張再說了，就不多說，跟著周和進去了。徐參軍吩咐的，也是攔住他去固原見張允。見見張，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賢王，”張倒是出來迎接了，“你怎麼來了？”

“張，”周和臉色極為凝重，拉著他，就往官廳裡面走。

“周哥，怎麼了？”張問。

“京城的大火，你知道怎麼一回事嗎?”周和一臉嚴肅地問。

大同離京城就七百里地，張一早就聽說京城大火的事了，還把訊號給張允了。

父子兩都有些奇怪，只是，還沒收到確切的訊息。次日天一亮，周和就趕到了。

“不知道啊，”張一邊吩咐家人送茶水上早點，一邊有些擔心，“我父親不讓我進京，他自己也不去祭天，皇上沒怎麼樣吧。”

周和嘆了一口氣，“這次的火，京城都說是你父親放的。”

“什麼！”張嚇的手一抖，杯子掉了地上，“怎麼可能？”

“哎，”周和說，“皇上手裡有確切的證據，只吩咐我來下個最後通牒。”

“這麼嚴重了，太后怎麼一句話都沒有呢？”張更是奇怪了。

“皇兄救了火回來，”周和說，“就吩咐我出了，他說你比較聽話，讓我好好勸你，讓你去勸張將軍，別再倒行逆施了。”

張愣在當場，他父親不是這樣的人，可這個罪名，的確扣嚴實了。別說皇上手裡有證據，就說這大火跟延綏的那麼像，就夠大家揮豐富想像的了。

周和這樣趕了一夜的路，事情自然沒有透過太后了。

“周哥，我父親不是這樣的人啊，”張說，“這個，你最清楚了。”

“張，”周和有些為難，“我在皇上面前，也是這麼說的。可是，現在不是你信，我信的事了，是天下人信不信的問題了。張將軍如果不拿出點誠意，只怕皇上容得了他，別人容不下他啊。”

“周哥，我們該怎麼辦？”張一著急，就沒了主意。

“你派人去給張允將軍交代一下，”周和說，“你自己馬上帶著最心腹的人馬，去京城負荊請罪。不管這事是不是張將軍做的，你只說父親病重，沒能參加祭天，所以負荊請罪。之後的事，就是皇上跟張將軍的事了，不會要了你的性命。”

張含淚點點頭，趕緊吩咐身邊的將士，“金戈，你去下固原，把賢王說的話，一字不落地學給父親。我現在進京，讓他別再堅持了。”

協守金戈點點頭，帶了人馬，即刻出去張允在的固原了。

“你進京了，先去齊王府，讓小遊去請太后，你自己直接去乾清宮，”周和給張出好主意，就站起身，帶著徐衝要走。

“周哥，你呢？”張想周和陪他一塊兒進宮。

“北疆吃緊，”周和指了指徐衝，“徐參軍讓他拽了我回去，我已經耽擱好一會兒了，你也快些動作吧，事情不等人。”

張欲言又止，這次祭天的事，是他和父親疏忽了。

兵權的事上，張允是徹底不願意讓鄧雲鴻動他的精銳。張有些無所謂，可他跟蘇洛的無所謂，不是一個等級的。

蘇洛是真無所謂，只要守著小家庭，在宣府做個守備就好了。手裡有那麼一兩萬的人馬，他就心滿意足了。

張在外征戰慣了，也知道一兩萬的人馬不夠用。他的大同就有五六萬人，若是全給換成別人的兵馬了，他還怎麼出生入死，怎麼調兵遣將。

再加上，張是在張允的鞭子下長大的，父親說什麼，張是不敢反對的。上次練氏的事情，還是找了徐乾文，去勸服張允的。

所以，張允這次火，槓起來不進京，也不許張去了。張自然知道，冬至祭天是大事，他們父子都不去，皇上只怕是要不高興了。

大火的訊息傳來的時候，張並不上心，這事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周和出現的時候，他還以為，是鄧雲鴻為了他們父子不進京的事，生氣了呢。

誰知道，京城大火的事，竟然被人陷害了。這下子，他們兩父子都不在場，可疑度直線飆升啊。

張沒了主意，周和說什麼，他都一一採納了。他知道，周和不會害了他，所以，金戈一去固原報信，張就出去京城了。

京城有太后跟鄧雲遊，皇帝不會要了他的性命。眼下，姿態是最重要的事情。張也知道，他這次進京，相當於站到皇帝一邊，去逼張允放棄了。

張在戰場上長大，他自然知道，將士同心，才是征戰的關鍵。若是換了批誰都不認識計程車卒，誰會那麼賣力啊。

可將士同心，卻是皇帝最忌諱的事。眼下沒什麼戰事，只能先安了皇帝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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