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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萬確。”
絡腮鬍姓林,是霍凌身邊的副將。他道:“他們行蹤十分隱蔽,若不是我手下一個偵察兵細心,當真會被他們矇混過去。”
“也可能是故意露出訊息,願者上鉤。”
霍凌漫不經心道。他換了個姿勢,粗糙的指腹在案前的地圖上比劃,道:“此處離京城十公里,一旦動手,必會驚動百姓。聖上密詔我們秘密回京,在城外駐紮,若是暴露了,引起百姓慌亂,聖上那裡不好交代。”
“那將軍的意思是,不管?”
林副將也遲疑了一下,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新帝初登基,他們這些老臣更得謹慎,當心被天子清算。
“不。”
霍凌微微一笑,“如果是太子遺腹子……相信聖上會同意的。”
果然,話音剛落,外面有小兵來報,接到京城密信。
霍凌刮掉紅漆展開,看完立即收回手心裡,片刻,白白的紙屑從他拳頭裡細細碎碎掉落,他站起身,八尺有餘的身高一下子讓營帳逼仄起來。
“奉上諭,誅殺太子遺腹子。”
“走!”
*
一番激烈的纏鬥,陸寒霄手下皆是精英,霍凌也不是個慫貨,兩方打地難捨難分,今天除夕夜解宵禁,好些城外人去京城湊熱鬧,他們動靜很大,很快就驚動了周圍百姓。
“有土匪啊——”不知是誰喊了這麼一句,大家頓時做鳥獸散。陸蒙知事已辦成,並不戀戰,他一手攬住孩子,一手持劍,大聲道:“撤!”
忽地,一道凌空箭羽呼嘯而來,陸蒙縱身一躍,依然劃傷了手臂,頓時血流如注。
馬背上的霍凌收回弓箭,多情的桃花眼裡冰冷一片,“人在他手上,抓住他!”
嗖嗖的箭雨撲面而來,陸蒙雙拳難敵四手,身上很快就血紅一片,他知道對方的目標是懷裡的孩子,陸寒霄聲音如刀,在他心頭盤繞。
“這個孩子,能保住最好,但本王絕不能容許他落在別人手裡,你可知道?”
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眼底逐漸模糊,他一邊顧著自己一邊還要保護孩子。刀光劍影中,他閉上雙眼,手臂勒著寶兒的脖子逐漸收緊,這時,一道凌厲的身影驟然襲來,是霍凌親自出手了。
霍凌戰場上練出來的身手,對付強弩之末的陸蒙簡直手到擒來,輕飄飄幾個動作,孩子已經到了他的臂彎,一眾人一擁而上,無數刀劍壓在陸蒙脖子上——生擒。
“將軍威武!”
林副將哈哈一笑,乾脆利落地卸了陸蒙的下巴,防止他咬舌自盡,此時是霍家軍佔上風,霍凌心頭卻忽生一股怪異,似乎……太容易了些。
片刻,他驟然揚起眉毛,喝道:“不對,有詐!”
話音剛落,遠方響起“噠噠”的馬蹄聲,伴隨著濃煙滾滾。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陸寒霄的駐軍到了。
“他孃的!”
霍凌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他把孩子隨手塞到一個副將手裡,抄起常用的紅纓槍,跨馬而去。
……
天幕逐漸昏暗,在一地狼藉中,霍家軍駐營原地休整。
方才那一番纏鬥直接驚動了京兆尹,兩方調停才發現,原來是奉命回京的霍小將軍和鎮南王駐紮在城外的大軍打了起來,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啊!
京兆尹來的夠快,兩方都沒造成多大的損失,但霍凌回京之事是實打實暴露了,以及他帶的霍家軍,沒有詔令決計不能入京,是非曲直,等稟報皇帝再做判定罷。
大年三十的晚上,京兆尹冒雪而來,滿懷愁緒離去,霍凌雖得到了太子之子,但自知被算計,心情十分不虞。
他眸色沉沉,端坐在大帳中,面前是一份空白的摺子,狼毫上的墨水已經幹了幾次,卻遲遲沒有動筆。
而他的身後,是喝了麻藥睡得沉沉的寶兒,全然不知自己已經經歷了生死一線。方才陸蒙險些動手,霍凌接到的命令也是不留活口,如今他能好好睡在這兒,多虧了手臂上的那塊兒月芽兒玉佩——霍凌認得。
尤其是右下角的那處殘缺,讓他確定,那是一位故人的貼身之物。
她已嫁為人婦多年,怎麼會和太子遺腹子扯上關係?這其中巧合太多,霍凌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到半分頭緒。
一邊是皇帝的密令,一邊是故人之物,這個小小的孩子成了個燙手山芋,霍凌留也不是,殺也不是,俊美的臉上滿面凝重。
忽地,他長嘆一口氣,把狼毫筆擱在筆山,從懷裡拿出那塊月芽兒玉佩,輕輕摩挲著。
軍中多年,北疆的風霜把他錘鍊的刀劍不侵,但在看到這塊玉佩時,他心臟猛然一漏,年少的回憶驟然浮現,依然讓他悸動。
襄王有意,神女無夢,當年她既沒有選擇他,他霍凌拿得起放得下,豈能因為一個女人渾渾噩噩,亂了方寸?他自請前往北疆,娶妻生子,他以為自己早把她忘了,忘得徹底。
可如今,只是一塊玉佩,就讓他心神恍惚,連皇帝的命令都猶豫了。
霍凌和寧錦嫿的故事很簡單,一言以蔽之——有緣無分。
兩人初次相遇,是在霍府後花園.當初霍凌未接霍老將軍的班之前,那可是京中有名的紈絝,打馬賞花,一擲千金,沒有人看好他,都覺得他墜了霍家的威名。
霍老夫人急在心裡,她想了個辦法,自古有雲:成家立業。成家在立業之前,只要娶了妻,男人的心思自然就回到正途。於是她廣發請帖,舉辦賞花宴,名曰賞花,實則相看兒媳。
寧錦嫿也收到了邀請,這種宴會心照不宣,大家是做什麼的。她當時十五歲,少女懷春,一顆春心全撲在了陸寒霄身上,對霍家的紈絝實在沒什麼好感,但又礙於霍府的面子,不得不去。
於是,在諸位閨秀都對霍老夫人逢迎討好的時候,她嫌無聊溜了出去。霍府的後花園很美,成簇成簇的海棠花盛開,她依在花叢中的一處石頭上,翹著小腿,怡然自得。
京都多繁華,霍凌年少輕狂,他還沒有玩兒夠,怎麼甘心就這麼娶妻生子。他看著那些女人,一個個低眉順目,端莊又無趣,若讓他後半輩子對著這麼一個人,還不如殺了他。
霍小公子一身錦衣華服,手持白玉酒壺溜了出去,準備找個清靜點的地方喝點兒小酒,鬆快鬆快,恰好遇上躲清靜的寧錦嫿,兩人面面相覷,都有些錯愕。
鬼使神差地,霍凌竟舉起手邊的酒壺,“來一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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