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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慶國樞密院正使,陛下以下軍方第一人,葉重大帥親自率領精兵來到太平別院之外,負責彈壓以及監視控制範閒。不得不說,慶國朝廷和皇宮對於範閒,保持了極高的尊重和警惕,這種尊重和警惕表現在實力上。

範閒的面色憔悴微白,一道一道顏色有些渾的痕跡在他俊秀的臉上顯得十分醒目,應該是雨水和這千里煙塵混成的烙印。他看著馬上葉重微寒的目光,整個人卻顯得有些木訥漠然,似乎像是沒有見到葉重本人與這數千名全甲在身的騎兵。

實力到了範閒和葉重這種程度的人,自然知道在平原之上,大概再強大的高手也無法逃脫數千精銳騎兵的追擊,除了已經晉入了大宗師的境界,然而此地尚在京都城郊,密林清河宅院依然密集,範閒若真舍了京都裡的一切,一轉身如巨鳥投林遁去,只怕這數千精兵還真一時半會兒抓不到他。

只是皇帝陛下下旨讓葉重親自領兵處置此事,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在這數千精銳騎兵之中,還有許多軍方的高手,最關鍵的,則是可以與範閒正面硬抗的葉重,這位慶國極少數站在九品之上的強者。

範閒微微眯眼看著馬上的葉重,忽然心頭微動,想到了另一椿事情,不由自嘲地笑了起來。

天下最初三國,以九品高手的數量,當然是東夷城最多,但是慶國以刀馬徵天下,高手也是層出不窮,尤其是七八品之間的強者最多,便是晉入九品的強者,當初在京都裡細細盤算,也有數人。

然而這一切都成為了歷史,聚集了最多七八品高手的虎衛,因為慶帝對於前任戶部尚書範建的警惕,全部祭了東夷城那柄兇劍,而軍方的強者,則在三年前的京都叛亂中死傷殆盡,尤其是秦業父子二人全部死在皇宮之前,再加上殞落在大東山的洪老公公,慶廟先後死去的大祭祀和二祭祀……

慶國的頂端高手因為皇帝陛下的謀略與多疑,不知不覺地在消減著,到如今竟然出現了一個極大的空白,以至於如今為了壓制範閒這位九品上的人物,竟是無人可派,必須要派出軍方第一人葉重親自前來。

“小公爺還能笑出來,這令本帥十分意外。”葉重已經緩緩斂了眼中的寒意,平靜說道。

“本官只是在想一個問題,若連你和宮典也死了,陛下他……身邊還能有什麼值得信任的強人呢?”範閒唇角微翹,沙啞著聲音說道。

葉重心頭微顫,知道範閒一眼便瞧出瞭如今慶國武力方面的缺陷。雖然慶國鐵騎依然天下無雙,不論是定州軍,燕京大營,還是散於諸邊當年本屬於大殿下統屬的徵西軍舊屬,放在沙場上都是虎狼之師,然而如果論起小股精銳在強者帶領下的正面對沖,慶國卻再也難以找出值得依賴的高手了。

“天下強者,皆在我手中。”範閒看著葉重,緩緩開口說道:“我不理會陛下先前對你發出的旨意是什麼,我只知道,如果你不馬上撤回派出去的斥侯和騎兵,一定會出現很多你不想看到的場面。”

天下的強者,皆在我手中,這是何等樣狂妄的一句話。天下之土莫非王土,天下之臣,莫非王臣,慶帝身為天下最強大的帝王,本應擁有天下大多數強者的效忠,然而時轉勢移,不論是運氣還是巧合,葉重都不得不承認,天下真正強大的高手,大部分都已經落在了範閒的手裡。

雖然葉重並不知道懸空廟刺殺的真相,但先前法場上的那一幕讓他確定,監察院裡真正的高手,比如那位神秘的六處主辦,傳說中四顧劍的幼弟影子,一定會唯範閒之馬首是瞻。

最關鍵的是劍廬十三徒,除卻已經出任東夷城城主的雲之瀾外,還有十一位九品。

“陛下對小公爺並沒有明確的旨意下來。”葉重沉聲說道:“但是那些黑騎和隨你出京的一處官員……觸犯慶律,行同謀逆,你認為朝廷會留下他們的性命?”

“是我要保他們的性命。”範閒有些疲憊地低下頭,覺得在這裡和葉重談判實在是有些累,緩緩說道:“你是聰明人,自然知道怎麼做,陛下如今正在憤怒中……聽說他也受了傷,這時候下的旨意只怕並不怎麼明智。”

“我很困難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我想你也不會願意真的把我逼瘋了,我一旦瘋了,對你對我,對這大慶朝的官員百姓,甚至對宮裡那位,都沒有任何好處。”範閒佝僂著身子,搖著頭說道:“你知道我的底線是什麼,從老跛子開始,一直到我,我監察院的風格就是護短,就是不容自己的人被傷害。”

“我明白,但這是抗旨……”葉重靜靜地看著範閒額上凌亂的頭髮,“我是慶國的臣子,對於一切違律叛官,有緝拿捕殺他們的義務。”

“不要說這些沒用的話。”範閒有些疲憊地揮了揮手,“這時候並沒有什麼別的人在,你如果想保定州軍千年平安,最好趕快下決定。”

葉重與範閒此時遠遠地站在騎兵的前方,沒有人能夠聽到他們的對話,就連一直跟著範閒的言冰雲,都安靜地站在那輛黑色馬車的旁邊,沒有上前。

葉重沉默地思考了很久,說道:“就算我此時放他們一馬,但是你手底下的那些黑騎已經精神損耗到了極致,不論你是讓他們去西涼投弘成,還是去東夷城投大殿下,這沿路各州各郡的駐兵……”

話到此處,葉重忽然停頓了下來,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深知內情的他自然知道朝廷這些天來的安排,在情報之中,明明範閒前些日子還遠在燕京之外,誰知道今天居然就趕回了京都,一念及此,這位慶國軍方強者的心裡便忍不住生出震驚之意,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範閒是怎樣飛渡千里關山,帶著那數百黑騎趕回了京都。

“只要你不親自出手,那些州軍不可能攔住我的人。”範閒沙著聲音說道:“只要我肯隨你走,陛下也不會憤怒於你的放水。”

葉重沉默了許久之後,忽然開口說道:“也對,只要你肯回京,陛下的怒氣就會消減許多。”

“看,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範閒面無表情地說完這句話,便轉頭而走,直接走進了言冰雲帶著的那輛黑色馬車裡,放下了車簾,閉上了雙眼,開始養神。

馬車微微顛動,開始在官道之中前行,數千慶國精銳騎兵似是護送,似是押管,隨著這輛黑色的馬車向著京都方向緩緩前行。

又入正陽門,又行於清靜而肅殺的大街上。馬車裡一直閉目養神的範閒忽然開口說道:“是要入宮嗎?”

“不是。”葉重騎於馬上,挺直著並不如何高大的身軀,平靜回道:“陛下沒有下旨,只是不准你出京。”

“很好,那我回家。”範閒重新閉起了雙眼,輕聲說了一句。負責駕馭馬車的言冰雲面色微凝,一拉韁繩,順著鹽市口的那條岔道向著南城的方向駛去。

四周暗中有些人物緊緊地跟著這輛黑色的馬車去了,葉重屬下的騎兵隊也分了一撥人趕了上去,而葉重本人卻是駐馬於街口,沒有什麼動作。

街上已有行人,雖然秋雨中法場上的那一幕已經在民間傳得沸沸揚揚,但畢竟是遙遠的事情,並不如何能夠真切地影響到百姓們的生活,所以京都的生活隨著一場秋雨的停止便回覆到了平常之中。

那些在簷下路畔行走的路人們,早已經被軍士們驅趕到了大街的兩旁,他們木然地看著這一幕,看著那些被軍士們包圍著的黑色馬車,很簡單地便猜到了馬車裡那位大人物的真實身份,一時間眼神裡閃過緊張、興奮、不解、憂慮諸多神色。

葉重立於馬上,滿臉漠然地看著那輛黑色的馬車向著南城的方向緩緩駛遠,心裡覺得異常沉重。按理講,把範閒捉回京都,嚴禁此人出京的旨意已經辦到,可是他的心情依然無法輕鬆,一方面是在範閒赤裸而平靜的威脅下,他不得不放棄了追擊那些縱橫於慶國沃野間的黑騎和那些膽敢與陛下旨意相抗的監察院一處官員,呆會兒進宮之後,不知道將迎來陛下怎樣兇猛的怒火,而壓在他心頭最冰冷堅硬沉重的石頭,卻是這一路上範閒所表現出來的神態。

葉重清楚,不是自己把範閒抓回了京都,而是範閒跟隨自己回了京都。令他心寒的是,範閒根本沒有入宮面見陛下的意思,不論範閒是憤怒指責陛下,還是向陛下解釋一些什麼,其實都比範閒此時的漠然更要令人安慰些。

那種漠然隱含著的其實是對陛下的憤怒,與壓抑著的寒意,還有那種對皇權的漠視。葉重不知道範閒為什麼有膽量這樣做,但他清楚一點,陛下與範閒之間的冷戰,從這一刻才剛剛開始。

正在療傷的陛下,或許此刻正在宮裡等著自己的私生子入宮來解釋什麼,咆哮什麼,然而範閒……卻讓陛下的寄望和預判全部落在了空處。

葉重緩緩低頭,想著先前在太平別院外,範閒那些平靜而有力的話語,難以自禁地黯然搖了搖頭。他在範閒冷漠的逼迫下被迫讓步,這就證明了範閒此人已經擁有了與慶國軍隊力量正面相抗的實力,而這樣的實力,無疑也讓陛下和範閒之間的關係,多了許多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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