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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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車上坐著的都是同村的人，看見李氏揹著個揹簍十分好奇。

“李娘子，你這揹簍裡裝的什麼東西啊？是要去鎮上賣錢的啊？”

“都是兩個孩子在山上撿的野果，我打算去鎮上碰碰運氣，也不知道能不能賣出去。”李氏並沒有把東西拿出來，她也是有私心的。如果這栗子真能賣錢，他們一家不就又多了一條活路嗎？

聽說是山上撿的野果，問話的人也就不再追問，畢竟這野果沒什麼稀奇的，村裡人也賣過，大多都賣不出去。那鎮上的少爺小姐們，哪個不是錦衣玉食長大的？誰會對幾個山裡的野果子感興趣呢？

牛車行駛在蜿蜒的山路上，慕秋覺得自己快要被顛得散架了，晃晃悠悠一個時辰終於到了平陽鎮，這時候天已經大亮。李氏找了個還空著的攤位，交了兩文錢就把揹簍放下，把東西擺出來。攤位的位置不算好，來來往往的人並不多，慕秋看了看那芭蕉葉包好的栗子有些著急。

“賣栗子咯，好吃的栗子，快來瞧一瞧啊……”鬼知道慕秋有多不好意思，兩輩子加起來她也沒做過這種當街吆喝的事情啊。不過丟臉事小餓死事大，周圍也並沒有傳來訝異的目光，漸漸的慕秋膽子大了起來，吆喝聲更加響亮。

她拆開一包栗子“好吃的栗子啊，先嚐後買，快來瞧一瞧了啊！”

李氏也是個臉皮薄的，見到慕秋這般大膽也慢慢放下矜持，跟著女兒一起叫賣起來。兩人的聲音清脆，在一眾粗人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大家看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滿面笑容，難免心裡會湧現出一些好感，不多時還真有人前來詢問。

“小姑娘，你這個栗子是什麼東西啊？能吃的？”

“大叔，這個栗子可好吃了，把外面的殼剝開就行了，要不您先嚐嘗。”慕秋抓起兩顆栗子遞給問話的大叔。

“嗯，不錯，確實挺好吃的。你這個栗子怎麼賣啊？”

“三文錢一包，您要是買兩包就算五文吧！”價格是在家裡就商量好的。這兒雞蛋要兩文錢一個，還有許多小零食也是兩三文不等，定這個價大家也都能接受。

“那行，那就給我拿兩包唄，我買回去給我兒子吃！”

李氏手裡拿著五文錢激動不已，她看了看一旁認真吆喝的慕秋心裡感觸很多。當初在桑家的時候，他們三人就被各種欺負，桑慕秋從小也是唯唯諾諾的性子，誰知落水之後醒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女兒變得懂事了，李纖柔心裡當然是高興的。現在他們一家三口雖然過得很拮据，但再沒有誰能平白欺負他們，他們想做什麼也是自由的！

有了第一個人買就會有第二個。大家以前都沒有吃過這東西，嘗完後覺得新鮮，便會掏錢買上一兩包。二十多包栗子，大約一個時辰的樣子也就賣完了。

最後算了算，一共賣了六十八文錢，不多，但在這個家裡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了。

天氣越來越冷，天空雖然有太陽也並不覺得悶熱，慕秋估計時間恐怕是要到中午了。母女倆早飯也沒吃就出門了，這個時候肚子也都餓的不行。李纖柔去街頭的包子鋪買了四個素包子，母女倆填飽了肚子，又買了兩個包子打算帶回去給慕文吃。

慕秋第一次親眼見到古代的城鎮，雖然想好好逛一逛，但她突然想到自己那個神奇的空間。那裡可是有大片的田地。

這兩天慕秋已經瞭解到，他們家是從外地搬來的，除了那座茅草屋根本就沒有多餘的田。在這個農業為主的社會，田就是一家人能否活下去的保障，一家人的吃穿幾乎都是依靠自己家那一畝三分地。而慕秋擁有那麼多的田地，也算是個小地主婆了，雖然這些田地她不能讓別人知道，但種些糧食偷偷養活一家人應該不是很難的事。但先她要解決的就是種子問題。

“娘，咱們去買些蔬菜種子，種在院子外的空地上吧，這樣我們就能吃到新鮮蔬菜了！”

李氏想了想覺得行，畢竟光靠挖野菜或者買菜吃是不行的，還是自己種一些才最划算也最方便。

離開種子店回家的路上，慕秋覺得自己的心簡直在滴血。一兩白菜種子就要二十文，一兩蘿蔔種子也要十八文，李纖柔買了一兩白菜種子一兩蘿蔔種子，就花掉了三十八文。剛賣完栗子的錢，瞬間就出去一大半。慕秋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缺錢！

又坐著牛車晃晃悠悠了一個多時辰，母女倆才總算回到了平安村。張嬸兒領著慕文在大榕樹下玩兒，村裡幾個孩子也都聚在那裡。看見兩人回來了，慕文立刻丟下小夥伴就跑過來了。

“娘！姐姐！文兒好想你們哦！”

“哎喲，嘴巴這麼甜，是不是在家偷糖吃了啊？”慕秋俯下身捏捏他的臉，嫩嫩的小臉手感還不錯。

“才沒有呢！”慕文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我是真的很想姐姐嘛。”

告別了張嬸兒，慕秋牽起慕文跟在李纖柔身後，朝著村尾那個家走去。

李氏從前並沒有做過農活，家裡也沒有一件像樣的農具，為了種菜，她只好去離得最近的劉田家借了把鋤頭。趁著這個時間，慕秋偷偷的拿了一點菜種子，打算實驗一下空間的地。

下午，慕秋藉口去山上撿柴，拿著種子出了門。慕文顯然對種菜很感興趣，所以也沒有跟在她屁股後面當小尾巴。這正合她意。

茂密的樹叢正好擋住了山下的村莊，慕秋確定四下無人就迅進入空間。這一進去可把她嚇了一跳，前兩天她扔進來的栗子居然長成了一棵棵半人高的小樹苗。就在小木屋後面的空地上，儼然有要長成一片栗子樹林的趨勢。

慕秋再一次被這個空間的神奇之處驚呆了，不需要澆水施肥就能自由生長，這簡直跟開了外掛一樣。想到這裡，她急忙跑到那片空著的田地裡，挖好坑將菜種子撒進去，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從河裡舀了水澆灌了一下。慕秋想應該要不了兩天這些白菜和蘿蔔就會長出來的，那時候再賣到鎮上去不就又是一筆收入嗎？

可是怎麼光明正大的賣菜成了問題，而且得來的錢要怎麼向李氏交代也是件頭疼的事。

等慕秋回到家，李氏已經將菜種好了。上山撿柴雖然是個藉口，她還是認真撿了一大捆木柴，用樹藤綁著拖回了家。

只是一天的時間，等第二天慕秋再找機會進入空間的時候，現昨天自己種下去的白菜蘿蔔已經快要成熟了，就連那些半人高的栗子樹，也長到了和她差不多的高度。空間裡的時間流明顯比外面要快得多，而且這樣的時間流對她並不起作用，只針對這些生長在裡面的植物。

那動物呢？慕秋看到木屋前那條清澈的小河，又想起了村子裡那條河裡的魚。她決定一定要抽時間偷偷撈個魚放到空間裡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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