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叢林之戰（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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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箭手留下，與一飛埋伏在環形工事裡，以工事為依託，遊動襲擊東奴人。其餘人，隨我到左翼，隨時準備對左翼的東奴士兵起攻擊。”

李東生仔細觀察東奴人左右兩翼與正面進攻的帖木兒等人的距離，現左翼離正面軍隊更遠，因此決定突襲左翼，大範圍調動東奴人。

“弓箭手留下，其餘人隱敝向左翼移動。”李龍再次傳達李東生下的命令，隨後跟李東生一起，隱敝向左翼移動。

“傳令下去，等東奴人到百步以內，動突襲。”李東生率眾移動到左翼後，又下一道命令。

“為什麼是百步以內，不是五十步？”李虎不解，他認為五十步以內，起攻擊，更具突然性，收到的效果也更好。

“百步以內，已到一飛與弓箭手的有效殺傷距離，五十步太近，一旦東奴人反應過來，很快就能衝到弓箭手面前，一飛帶領的弓箭手就很危險。”李東生說道，作為指揮，他不但要考慮殺敵，還必須考慮部下的安全。

“明白！”李虎答道。

“東奴人已到百步之內。”李龍提醒李東生，他手中的馬刀，已飢渴難耐。

“全體出擊！”李東生拔出大劍，躍出工事，衝向東奴人。

李東生、李龍、李虎三人很快，眨眼之間，已到了東奴人面前，與李東生照面的，是指揮左翼百人小隊的百夫長。

李東生抬手就是一劍，劈向東奴百夫長腦門，慌亂中，百夫長舉馬刀來格，二人力量相距甚遠，百夫長被李東生一劍劈得倒退數步。

只一劍，勝負已分，百夫長心生畏懼，想要逃走，擒賊先擒王，李東生豈容他走脫，跨前兩步，舉劍又劈，兩個東奴士兵，見長官遇險，一左一右，兩把馬刀，分攻李東生左右兩肋，救援長官。

“找死！”李東生棄了百夫長，變劈為掃，“橫掃千軍”應手而出，兩個可憐計程車兵，雖救下長官，卻連請功的機會都沒有，就命喪李東生的大劍之下，百夫長趁機躲入人群中，避開李東生的鋒芒。

李龍、李虎也殺得風生水起，李龍的馬刀，刀刀見血，馬刀過處，屍橫遍野；李虎的短刀，刀走偏鋒，專扎敵人胸腹，被李虎短刀短刀刺中的東奴人，腸肚散落一地，死相十分悽慘。

李東生、李龍、李虎三人神勇無敵，衝入東奴人陣中，猶如虎入羊群，肆意屠戮。

跟隨他們一起衝殺的“李家軍”將士，身手矯健，英勇善戰，左翼的東奴人，很快就不支。

正面的帖木兒等人見左翼被突襲，以為李東生等人，要從左翼突圍，立刻馳援左翼。

尤其是忽律突非常積極，他看到李東生出現在左翼，不等帖木兒下令，就已率先向左翼衝去。

東奴人向左翼移動，藏在環形工事內的李一飛，瞅準機會，指揮二十弓箭手，一起放箭，摞倒二十個東奴士兵。

李一飛自己，則找到帖木兒，一箭射向帖木兒腦門，箭勢勁急，又快又準。

帖木兒也是屈指可數的高手，看到有箭射他，身體後倒，平臥馬背之上，避開必殺的一擊。

“阿里不花，你指揮其餘三路合圍環形工事的弓箭手，我和忽律突去支援左翼。”帖木兒避開李一飛射來的箭，修改作戰命令，他要圍住李一飛，逼李東生回援。

這一變化，正好擊中李東生命門，他們衝出戰壕的人，想要突出去，十分容易，但李一飛與二十弓箭手，必被東奴人包餃子，盡數消滅。

這不是李東生想看到的，也不是他的作戰目的，他的目的是消滅東奴人，將所有兄弟活著帶回去。

“東生哥，東奴人一邊在馳援左翼，一邊在合圍一飛他們。”李虎心細，一邊作戰，也一邊在觀察戰場形式。

“見鬼，判斷失誤，立刻撤回工事，依託工事與東奴人周旋。”李東生立刻下令返回，但是已經晚了，正面進攻的阿里不花所部，被李一飛的弓箭手壓制，推進度較慢以外。

右翼與背後的敵人已突進環形工事，雙方工事之利各佔一半。

李東生率部返回工事，快向李一飛等人靠近，近距離作戰，弓箭手少了步兵的保護，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李東生、李龍、李虎，快回到李一飛與弓箭手身邊，將他們保護起來。

此時，東奴人已從四面圍了上來，將“李家軍”圍在核心，四面受敵，再無險可守，無險可以依託，李東生與他的“李家軍”已陷入絕境。

“李東生，你已無險可守，無路可退，投降吧！看在你是一個英雄的份上，我可以向大將軍和陛下求情，饒你等不死，你若願意，還可加入我東奴大軍，征戰四方。”

帖木兒先威逼，後利誘，勸李東生投降，他已佔儘先機，因此不急著進攻，想先招降李東生這個可敬可佩的對手。

“投降，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條件得先談談。打仗就像做生意，如果條件談不擾，我們寧可魚死網破。”李東生故計重施，又用詐降，先穩住帖木兒，爭取時間，思考對策。

“你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出來，我一定滿足你。”帖木兒對李東生是真的很欣賞，佔盡上風，還允許李東生提條件。

“第一個條件，如果我投降，東奴必須給我與將軍同等的地位。”李東生第一個條件就很過分，一個敗軍之將，竟要求與勝者平級而處。

“沒問題，以你的能力，完全配得上與本將軍平起平坐。”帖木兒還真答應了，可見他對李東生有多欣賞。

“第二個條件，如果我歸順東奴，我的兄弟必須在我帳下聽命，不得將我們分開。”

李東生第二個條件更過分，一般的降兵歸順之後，都會被打亂，分散分配到各部，不會被允許集中在一起，以免他們假投降，結黨營私，引起譁變。

“這個也可以答應你。”帖木兒有些猶豫，但為了勸降李東生，他還是答應了。

“第三個條件，你們全部跪下，求我投降。”李東生在談條件時已想好，唯一的對策只剩拼死一戰。

所以第三個條件，是故意激努帖木兒的，同時也斷了眾兄弟投降保命的念頭，激勵大家拼死求生，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李東生，我一片好意，你竟敢耍我，難道就不怕你和你的兄弟死無葬生之地。”帖木兒怒道。

“將軍美意，東生心領，只是自古就只有戰死的‘李家軍’，沒有投降的‘李家軍’，戰死是‘李家軍’將士最好的歸屬。只有戰死的‘李家軍’，沒有投降的‘李家軍’，兄弟們是也不是？”李東生在生死關頭，仍不忘激勵士氣。

“寧戰死，不投降！”李龍、李虎、李一飛帶頭，喊出口號，其餘戰士，也一起響應，“寧戰死，不投降”的聲音，響徹叢林。

“全數剿滅，不留活口，進攻！”帖木兒下達必殺令。

東奴人向潮水般，湧向被擠壓在狹下的環形工事內的“李家軍”，一場大戰，在所難免，李東生所率的“李家軍”唯一的出路，是拼死一戰，殺出一條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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