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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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番親衛團選拔正熱火朝天的進行之時，北地的山西和陝西卻是一片天寒地凍。 .

荒原，一隻龐大的車隊正盯著寒風緩緩前行，這個車隊十分的龐大，光是馬車有四五千輛之多，兩邊還有將近五千明軍將士隨行護衛，整個隊伍足有萬人，連綿足有十餘里。

這正是東盛堂的送糧隊伍，他們的目的地正是前面不遠處的黃河渡口，當然，這會兒渡口處並沒有什麼船隻，反倒是過河的道路修的越來越寬敞，越來越結實了。

盧象升打馬走在隊伍最前面，連嘴巴都凍的有點青了，不過，此時，他臉卻帶著熱切無的表情，因為，他快見到孫傳庭了。

他們都是張斌的嫡系，又頗得張斌看重先後當了總督，而且轄區還是挨在一起的，兩人的關係自然好到不行。

這會兒渡口對面不遠處的官道也有一個龐大的隊伍在往渡口方向趕，不過，他們光是人，沒有馬車，孫傳庭這會兒凍的臉都有點青了，他臉雖然也帶有熱切之『色』，但更多的還是愧疚。

這麼冷的天，讓人給他送糧食，他心裡真的有點過意不去。

他還有點不明白，張斌為什麼要他召集如此多的邊兵，五萬人的糧食可不是個小數目，陝西旱災又相當嚴重，沒辦法地籌集糧草，只能靠朝廷調撥又或者張斌那邊給他接濟，一旦糧草運送不及時，那可麻煩大了。

更讓他想不明白的是，崇禎聽說他一下召集了五萬人馬不但沒有責備他，反而誇獎了他一番，但是，有一點，糧餉沒有那麼多，他可以想辦法在陝西自籌！

這意思是不管他在陝西募捐也好，做生意也罷，反正只要能籌集到糧餉行。

他當這裡是福廣呢，哪裡會有什麼商戶肯在這邊投錢，這裡又哪有什麼生意可做！

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是屯田，反正陝西很多地方的老百姓都跟著反賊跑了，地大多空在那裡，雖說這裡旱災嚴重，一年也難得下幾回雨，但是有些河流還沒有乾枯，沿河兩岸還是能開出不少耕地的，雖說不一定能種出五萬人的口糧，好歹也能給張斌那邊減輕點負擔。

不久，兩支隊伍在渡口附近相遇，兩邊計程車兵開始忙著交接糧草車，而盧象升和孫傳庭卻打馬齊聚在河道的一個沙洲，聊了起來。

孫傳庭一開口便是嘆息道“唉，都是我這邊拖累的，害得你這麼冷的天還要組織人馬給我押送糧草。”

盧象升卻是大笑道“哈哈哈哈，這是什麼話，天氣冷應該窩著嗎，拉他們出來練練也好。”

孫傳庭搖頭苦笑道“你啊，別安慰我了，對了，等天氣轉暖，我準備在黃河沿岸和無定河沿岸開荒種糧，不知道那個馬鈴薯和番薯在這邊能不能種活，如果能種活的話，五萬人的口糧這邊差不多能解決一大半，你們也不用這麼辛苦的運送糧草了。”

盧象升不由好的道“噢，這事皇恩准了嗎？”

孫傳庭恭謹的道“皇的意思，隨便我在這邊怎麼折騰，只要能養活這五萬人行。可惜啊，這裡不是福廣，要是在福廣，隨隨便便養活十五萬人都沒問題。”

盧象升點頭道“是啊，福廣真是福地啊，這邊遭災這麼嚴重，那邊卻一點事都沒有，馬鈴薯和番薯在那邊長勢也十分喜人，不過，陝西能不能種活我還真不清楚，這樣吧，我回去寫封信問問雙全，順便請他從那邊點良種過來，你看怎麼樣？”

孫傳庭繼續嘆息道“又要麻煩你們了，我這心裡真是過意不去啊。”

盧象升灑笑道“都是自己人，說這種話幹什麼，我想，這邊最少也能栽活一種，估計雙全很快會把良種送到大沽港了，到時候我一定儘快給你送過來。”

兩人又寒暄了一陣，那邊運糧車隊已經跨過黃河，全部登西邊的河岸，盧象升見狀，拱手道“伯雅兄，時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下次我給你送良種過來。”

孫傳庭連連拱手道“多謝多謝，建鬥閒弟，多的話不說了，總之，這份情誼為兄記下了。”

兩人依依惜別，回去之後，盧象升便寫了封信，命人快馬加鞭送到大沽港，然後再透過快船送到東番。

張斌收到信的時候已經是二月旬了，馬鈴薯和番薯自然能在陝西種植，良種也好說，他命人去準備行了，這些都是小事，他關注的卻是盧象升在信無意間提到的一句話，“糧草轉運艱難”。

看到這句話，他猛然間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以後要剿滅農民軍，那可不是五萬人馬夠了，到時候，十多萬甚至是幾十萬大軍糧草轉運不是更艱難。

這或許也是明軍最後敗給農民軍的一個原因吧，西北這場旱災可不是短短几年會結束的，越到後面反而會越嚴重，農民軍可以到處打土豪鄉紳，甚至是皇室宗親，搶糧食，朝廷大軍卻不能這麼幹，只能從各地調集糧草。

一開始，農民軍戰鬥力還不強，隨便組織幾萬人馬能打的他們到處『亂』竄，到後面，農民軍越打越強，沒有十幾萬甚至幾十萬大軍，根本無法收拾他們，這麼多軍隊，糧草運送的壓力簡直無法想象。

他只是想著自己有軍隊，可以剿滅農民軍，卻沒有想過，軍隊進入內6之後這糧草怎麼轉運。

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個問題不考慮不行啊，幾十萬大軍，靠糧草車轉運糧草，那場面，簡直不敢想象！

這個時候，他想到了火車，如果有火車，糧草轉運根本不是問題。

造火車，很難嗎？

其實，造火車最關鍵的是動力問題，這會兒蒸汽動力已經有了，要造火車並不是很難，只是他的注意力一直集在海，腦袋裡面想的主要也是怎麼透過海貿易賺錢，解決大明缺錢的問題，卻把火車這個好東西給忽略了。

這會兒以東番的技術力量，要造火車真不是很難，只是需要時間而已，還有不到一年時間自己要回京述職捲入權力鬥爭的旋渦了，這造火車的事必須儘快，要自己進了京恐怕沒時間來考慮這些問題了。

想到這裡，他立馬趕到高雄鑄炮廠，召集王徵、孫元化和宋應星開會，商討造火車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