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未來帝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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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六年的年節在一片歡騰過去了，京城的老百姓卻還是興高采烈，從萬曆末年開始，十多年了，整個大明一直籠罩在陣陣陰雲之，現在，大明終於迎來了曙光，迎來了轉機，京城百姓自然要好好慶祝一番。

張斌雖然對崇禎和溫體仁這對昏君『奸』臣的荒唐行徑有點看不過眼，卻沒有被他們影響到過年的心情，有家人相伴，這個年他同樣過的歡樂喜慶，幸福滿滿。

至於崇禎和溫體仁的問題，他直接在腦海裡遮蔽了，這些事情可以過完年再想，老糾結於此除了影響心情，其他並沒有任何好處，因為不管你怎麼糾結，崇禎還是皇帝，溫體仁還是內閣輔，除非在過年期間動政變，不然這個事實再怎麼想也改變不了這個現實！

張斌還沒想過要造反，他也沒有無聊的想要去搞什麼政變，因為大明現在真的『亂』不起，一旦『亂』起來，不是便宜了皇太極是便宜了李自成。

欲使其滅亡，先讓其瘋狂，張斌準備學學古人，先韜光養晦一段時間，讓溫體仁瘋狂起來，得意忘形，『露』出馬腳，再一舉收拾他。

歷史也是如此，溫體仁越到最後越瘋狂，他甚至狂到想要收拾崇禎的大伴曹化淳，那一下把崇禎給驚醒了，崇禎讓曹化淳一查，果然，整個朝堂到處都是溫體仁的黨羽，溫體仁差點隻手遮天了！

張斌是想要等待這樣一個機會，一個能讓崇禎徹底驚醒的機會，不然，要收拾溫體仁真的很難，這會兒，想讓崇禎徹底看清溫體仁的真面目基本是不可能的。

至於崇禎，他還沒想出妥善的辦法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元宵佳節過後，京城喜慶的氣氛終於慢慢淡去，官員們也6續回朝，準備開始坐班了。

元月二十二日，元宵節假滿，不辭辛勞的崇禎按例召集在京所有官員，召開了新年第一個早朝。

丑時三刻，張斌才在通房丫鬟的呼喚聲悠悠醒來，這時候雖然還是深夜，但也算是第二天了，他當初住崇興寺的手子時要爬起來可強多了。

府邸離皇城進有這好處，壓根不用擔心早朝遲到。

他不慌不忙的洗漱了一番，穿戴好朝服，這才招呼張差，出了府門，慢慢悠悠的向左長安門走去。

這時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天『色』黑如重墨，唯有皇城城牆的火把照的西長安街模模糊糊，大致能看清一點點路，張斌揹負雙手慢慢的在街邊走著，反正左長安門離他府邸大門也百餘步的距離，時間還早，他並不著急。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像他那麼傻乎乎的把馬車直接停到左長安門外面的官員並不多，很多官員都是離左長安門還有百步左右便下了車，徒步向左長安門走去，而他們乘坐的馬車則繼續往前，朝承天門外的各部衙門方向駛去。

張斌見此情景，不由自嘲的搖了搖頭，他這會兒已經明白了，這才是京官早朝時馬車的正確使用方法，因為各部衙門大多在承天門外大街，到了左右長安門附近下車步行，讓馬車去衙門外候著才是對的，要都像他以前一樣，把馬車停左長安門外，那還不得把整個長安街都給堵了啊！

昏暗的夜『色』也沒人注意他，所有官員幾乎都是微低著頭，疾步往左長安門方向走去，這會兒可沒功夫閒聊，要遇到熟人打招呼，寒暄幾句，早朝非遲到不可。

距離左長安門還有二十餘步，前面已經能看到武百官排出的長隊，張斌直接揮了揮手，讓張差回府，而他自己則慢慢來到隊伍的最後面，老老實實的排著隊，準備入皇城。

按理來說，他這麼年輕的正二品朝廷大員應該是武百官巴結的物件，但是，自從他福廣總督的位子被擼了之後，武百官對他的態度變得不冷不熱了，不管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一路進了左長安門，走到午門外，都沒一個人跟他打招呼，絕大部分朝臣都認為這年輕人怕是要完蛋了，凡是被輔溫大人釘的，罷官削籍都算是輕的了。

張斌站在數百人當竟然生出一種孤獨感，這些人，也太現實了吧！

正當他獨自感慨的時候，不遠處竟然有人跟他打招呼“張大人，張大人，這邊。”

這聲音有點熟，但絕對不是畢自嚴，因為這會兒畢自嚴還沒來呢，是誰這麼大膽，竟然不怕溫體仁的報復，跟自己搭話呢？

他抬頭一看，錯點暈倒，前面向他招手的竟然是震孟！

這個正義感強，二到爆炸的狀元郎他自然印象深刻，猛然間看見他向自己打招呼，他還真有點不適應。

不過，他還是微笑著走了過去，因為他知道，震孟這會兒是詹事府少詹事，是他的屬下！

他一走過去，震孟竟然熱情招呼道“張大人，您可是來了，屬下聽聞是張大人掌管詹事府，可是激動了好一陣子，可惜，張大人一直不曾到衙門坐班，屬下這心裡還真懸的慌。”

或許，在震孟看來，能被大『奸』賊溫體仁釘的，都是自己的同類，都是正義的化身！

張斌雖然也秉承正義，但卻不是像震孟他們這種不是你死是我亡的正義，所謂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如果把他們都喻成俠客，張斌才是真正的大俠，而他們只是江湖遊俠。

他們習慣是路見不平一聲吼，吼完抽刀子，不管幹不幹的過，反正是幹！

張斌的習慣卻是在一旁仔細觀察，思索怎麼把路整平，最後再出手，將『奸』邪一打盡。

他們可以說是同路人，也可以說不是同路人，所以，張斌對震孟只是保持著禮貌『性』的微笑，並沒有跟他打的火熱。

震孟倒是異常熱情，不但主動跟他打招呼，還給他介紹起詹事府的其他官員來，寒暄了幾句之後，他便拉著旁邊一個年紀跟他差不多大的老頭介紹道“張大人，這位是孔貞運孔開仲，真正的聖人之後，萬曆四十七年己未科殿試一甲第二名，才華橫溢，詩尤為出眾。”

孔貞運連忙謙虛道“狀元郎別笑話我了，我這點微末只學哪能跟您啊。”

謙虛完，他又鄭重的拱手道“屬下孔貞運，參見大人。”

張斌含笑點了點頭，親切的跟他交談了幾句，這位孔貞運也是較有名的忠烈之臣，歷史曾官至內閣輔，雖然崇禎聽信閹黨餘孽的讒言把他罷免了，但他一點都沒放心，後面聽聞甲申國難，他痛哭不已，絕食數日，最後聽聞崇禎自縊殉國，他哭祭了一天，抬回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