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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開燈,控制住其他的人!”

“快點去洗手間!”

於是一陣“噼裡啪啦”的腳步聲,無數支手電筒的光芒猶如掃過犯人越獄的監獄一般紛亂。不知什麼時候燈開了,女孩子們尖叫的聲音彷彿炸了窩的母雞,她們披散著頭髮在房間裡躲來躲去的,雪白的大腿晃得人眼花繚亂,然而很快就被控制住,在牆角抱著頭蹲成一排。

東哥和那個與他交易的中年人都被戴上了手銬,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往外噴血沬子。

一個留著小鬍鬚、眉宇開闊、眼睛明亮的人站了起來,右手握著一支手槍,對姓馬的說:“老馬,幹得漂亮!”

“哎呀,這都得說是林處長部署得力、指揮有方不是?”老馬嘿嘿嘿樂了起來,笑嘻嘻地說。只見他中等個子,圓圓的臉盤上一雙小眯縫眼兒充滿喜感,戴著副無框眼鏡,蒜頭鼻下面的嘴巴笑意盈盈地翹著,整個人看上去像個剛剛獲得提拔的鄉幹部,只是不知什麼緣故,短髮有些稀疏,稍微給形象打了點折扣。

“少來,你小子!”林鳳衝笑道,一邊把手槍別回槍套,一邊說,“要不是你配合警方潛伏這麼久,今天這事兒還真不一定能順利拿下。”

“你瞧你說的啥話。”老馬說,“離了婚的兩口子還有個夫妻之恩呢,更別說我這當過警察的人了,給你們辦事那是理所當然的。”

林鳳衝看了老馬一眼,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再多說什麼,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老馬的大名叫馬海偉,河南省駐馬店市人,早年間當過警察,後來辭職到北京轉行幹媒體,在報社、雜誌社、廣播電臺、網站都工作過,因為性子直脾氣倔,既結交了不少朋友,也得罪了不少人。如今歷練了幾年,性子也磨銼平了,變得圓滑了些,尤其開得起玩笑,怎麼鬧都不生氣。他為人極厚道,也特別講義氣,看上去憨憨的,其實心裡很有數,每到一個新單位,自我介紹時總用銅錘花臉的大嗓門說“我叫馬海偉!”但因口音重的緣故,聽起來總像是“我叫馬海味”,於是得了個“馬海味”的外號。

馬海偉參與到今天這個事件中,純屬偶然。

他在一家商報找了份記者的工作,得到消費者舉報,說漁陽縣縣郊有個工廠在生產一種偽劣的滴眼液,但在做這個選題的過程中,發現有嚴重的地方保護主義使漁陽縣的工商局處處給採訪作梗。這小子牛脾氣犯了,索性換了個假的名字和身份來到這裡,利用朋友的關係,承包了那工廠旁邊的一個藥械營銷站,表面是做生意,其實是暗訪蒐集證據,並在這棟樓裡租了套房子,一住就是一個多月。這天正覺得資料收集齊備,可以撒了,突然有人找上門來——而且就是多年前曾經一起辦過案的北京市刑偵二處林鳳衝副處長。

“老馬,有個事情想請你幫幫忙。”林鳳衝指了指對門低聲說,“這是個‘面站’,最近可能有大生意要來。”

“面站”是黑話,意思是這是個販毒集團的窩點和毒品中轉站,毒品型別以海洛因為主。

馬海偉一聽,徑直說:“成,你說咋弄。”

“我們的偵查員在外圍已經觀察好幾天了,發現這裡偽裝成一個女員工宿舍,而且,我們發現你和那幾個女孩有見面點頭的交情。接下來,我們希望你看她們的目光能夠稍微色一點兒。”林鳳衝說。

“這個嘛……我可是個正派人。”馬海偉說。

“扯吧你就,當初也不知道誰跟我騎著腳踏車下班,一路上統計中國女性的‘平胸率’。”林鳳衝說。

馬海偉嘿嘿笑了。

林鳳衝告訴他,實施這個計劃的目的,是要在販毒集團進行交易的時候,突然衝進去人贓並獲:“這裡的頭目叫東哥,毒品交易主要由他來實施,另外住的四個女孩,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們沒有展開詳細調查,所以不知道她們涉水有多深,也許她們只是東哥用來掩人耳目的幌子,受僱於他,卻並不知道他做的到底是什麼買賣;但也有可能她們受利益的驅使,已經成為販毒集團的成員。如果在交易的時候,我們的破門器在15秒內撞不開防盜門,那個東哥留在門口牽制我們的時候,她們完全有可能把海洛因‘掀了’,這樣一來,物證不足,大案變成了小案,犯罪分子也得不到應有的懲處。”

在販毒集團的交易模式中,有一條重要的原則是“人貨分離”,毒販的行動線路與毒品的運輸線路分開走。由於對毒品販子的量刑主要是根據毒品的數量和重量,因此,只要貨不在身上,被警察抓了也不能怎麼樣。但問題在於,不管人與貨分離得多遠、多久,在實施交易時必然要“人貨合一”,而這個時間就是警方實施抓捕的最佳時機。為防萬一,毒販們準備了各種各樣“掀了”的方法——這個詞的意思就是在交易的時間和地點,如果遇到突發情況,用最短的時間把帶在身上的毒品消匿乾淨。比如選擇在火車上交易,見勢不妙就往車窗外面撒;還有租住一間臨河的酒店客房,把毒品放在包裹裡,用一根細繩吊在窗外,打一種叫“即時解”的繩結,警方衝進來的一刻切斷繩索,錫紙包在下落時會自動散開,把毒品傾撒乾淨;還有更極端的,把毒品放進可以速燃的特製混紡腰帶裡,外面塗上一層白磷,在皮帶扣的位置放置一個砂紙扣兒,只要發現情況不對,在砂紙扣兒上一摩擦,瞬間就會點燃“纏腰火”,把毒品燒個精光——嚴重燒傷也比挨槍子兒好。

如果交易的地點選擇在民宅裡,那麼這個“掀了”的地方一般設定在洗手間,把裝有毒品的包裹裝在馬桶的水箱裡面,安排一個人專門坐在洗手間裡,吃喝拉撒都不能離開,只要聽到外面的動靜不對,一拉沖水把手,連線包裹上的“即時解”立刻就鬆開包裹,將毒品一起“稀里嘩啦”衝個乾淨——當然這裡要有幾個先決條件:一是馬桶可以用來大小解,但沖水必須單獨接水;二是守在洗手間裡的人要十分精明,不能稀裡糊塗,外面來個聲音大點兒的快遞哥,就直接沖水,那麼金三角早晚得轉行生產潔廁靈——林鳳衝他們擔心的,正是東哥在洗手間裡安排了個女孩蹲守,一旦她把水一衝,連續數月的偵查就算白忙活了。

“你在他們面前裝出一副猥瑣的樣子,讓他們對你放鬆警惕,交易那天,你裝成喝醉了,上去拍門,大吵大嚷的,他們那是個見光死的生意,以為你是單純的撒酒瘋,肯定得想辦法堵你的嘴。門一開,我們就衝進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人贓並獲!”林鳳衝把計劃交代清楚,問道,“老馬,一句話,這個事兒你幹不幹?”

“幹!”馬海偉一拍大腿道,“這事兒要是黃了,我還有臉在世面上混啊。”

林鳳衝一笑,又把頭一沉道:“老馬,有個話,我不能不提醒你,跟販毒集團打交道,可比不得打擊小偷、流氓、車匪路霸,那都是一幫把腦袋別在褲腰上的亡命之徒,一不留神就有生命危險,你最好想清楚再做決定。”

“不用多想——”馬海偉正要揚手,忽然手又停在了半空道,“等一下,我有個要求。”

“說。”

“這個事兒,不能讓漁陽縣公安局摻和,我信不過他們!”

林鳳衝笑著說:“老馬,這是個暗差,整個部署過程,漁陽縣公安局毫不知情。”

馬海偉放了心。

在所有的犯罪活動中,屬販毒的“無間道”最多,無論是販毒集團一方,還是警方,都特別喜歡在對方的內部安插眼線,因此一旦案子上了線,尤其是案情重大時,負責偵查的警隊往往會一跟到底,即便是犯罪分子的落腳點在其他轄區,不到非常必要時,也不會輕易請該轄區的警隊配合行動,以防走漏風聲——這已經成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於是,一切按計劃行事。馬海偉跟那幾個小姑娘“本色”示人了幾天,終於讓她們徹底相信他是一個有賊心沒賊膽的猥瑣男了。接著,林鳳衝率領的專案組得到確切訊息,東哥準備在今夜和毒販交易,地點就在住宅內——那麼也就是說,“貨”應該也在今夜或早些時候運到這裡——可以收網了。

為便於指揮,這天傍晚,林鳳衝帶領專案組的便衣們來到小區附近,找了個最容易監視東哥住所的地方:住宅樓對面土坡上的一個花房,把賣花的老頭兒轉移到其他地點,然後在花房的視窗架上高倍紅外線望遠鏡和遠距離監聽器,一秒不歇地監控著東哥所在住宅內的一舉一動。但除了看到幾個女孩回到家中洗衣服做飯,什麼異樣都沒有,東哥更是不見蹤影。

“該不會是他們得到風聲跑了吧?”一個警員有點沉不住氣了。

“盯著。”林鳳衝深沉地說,“盯緊了。”

終於,他們看到東哥進了門,蹲守在小區內的警員也很快報告:一個疑似交易毒販的中年男人走進了東哥所在的單元樓。

“老馬,該你上了!”林鳳衝拍了拍馬海偉的肩膀。

馬海偉拿起早就準備好的衡水老白乾,先猛灌了一大口,又順著脖領子往衣服上灑了幾灑,道:“成了!”說完就出了花房,快步向目的地走去。

黑暗中,大批的便衣警察猶如隨風流動的雲影,無聲地跟在他的身後——

“林處,情況有點不對。”一個警員走過來,低聲對林鳳衝說。

林鳳衝一愣,跟著他走進了狹小而骯髒的洗手間,只看了一眼,便明白這警員說的“不對”是指什麼意思了。這衛生間裡完全沒有任何有人守過的痕跡,沖水把手上沒有牽線,開啟的水箱蓋裡面,也沒有發現毒品包裹。

林鳳衝臉色一變,轉身出了洗手間,從地上一把薅起東哥,將他“哐”的一聲撞在牆上道:“說,毒品藏在哪裡?”

東哥咧開嘴笑了一笑。

林鳳衝一鬆手,他又重新垮癱在地。

“搜!給我仔仔細細地搜!一定要把毒品找出來!”林鳳衝厲聲命令道。

於是警員們自動分工,一組人看押和突審東哥、中年人和那幾個女孩,一組人開始搜尋室內,邊邊角角都不放過。這樣一來警力有些不夠,林鳳衝用步話機呼叫在樓下蹲守的兩個便衣趕緊上來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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