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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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已經這麼做了，哪有送上來的錢都不要的道理，何況剛才他們吃飯也花了不少，就當是這些人請他倆吃了一頓。

而且主要是這麼做的話，對方還會以為僅僅是碰上幾個無賴，倒也就不會扯到他們的行動上去了。

那人從身上拿了一沓錢，想不到這些人竟然如此富有，隨身攜帶的現金可有不少。

衛致良又從另外一個人身上搜了一些錢，還拿了那人的一塊名貴手錶。

如此耽擱了不少時間。

李馴焦急了起來，但他並不想阻止衛致良。

人性就是如此，他們已經不再是之前的那個人了，見慣了這麼多的漢奸嘴臉，他們也開始學會撈一點實惠的東西。而殺了那麼多人以後，在他們看來，生命也似乎開始變得毫無價值，要隨便去殺一個人，現在他們就如同去殺個雞一樣。

“快點，他們還沒回答我們的問題呢？”李馴催促衛致良。

“什麼問題？”那兩個編輯以為自己把錢都交了出去，似乎就已經安全了，於是開始裝傻。

“媽呀，剛說過的話你們就忘記了，看來我不威，你當老子是病貓嗎？”衛致良一把抓住一人的頭，撞到了牆上，瞬間把人打暈。

也不知道是喝了點酒，他沒控制好力度，還是因為太沖動了。

那個被撞暈的人身體軟綿綿的從牆上滑了下來，從頭上還冒出累累鮮血。

另一個編輯見狀，早就已經嚇壞，他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李馴大喊“死漢奸，問你幾句話都不說，是不是你也想跟他一樣？”

那男子像是被嚇壞了，一言不，等他反應了過來，馬上叫喊著，“殺人啦，殺人啦！”

他不知道從哪裡迸出來的氣力，撒開腿朝著巷子跑了起來。

壞了。

本來以為只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李馴並沒有制住他。

沒想到現在他像瘋了一樣，完全不管自己的安危，往前狂奔了起來。

李馴快地從身上掏出手槍，朝著那人的背影，開了兩槍。

衛致良也趕緊反應過來，他朝著倒在牆邊的人的頭上也開了一槍。

他倆處理完這兩個傢伙，馬上收起槍，大搖大擺地走了。

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問出來，還濫殺了兩個無辜的人。

但一想到他們這些人平日裡的那種漢奸嘴臉，李馴又覺得他們不是無辜的。

衛致良說“李大哥，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我看這事就這樣吧，我們想要進去別人的報社裡，是不可能的。難不成別人不出來，我們就一直等著嗎？再說對方長啥樣我們也不清楚。今天也不算白來，這兩個替死鬼其實死的不冤，不如就拿他倆回去交差，讓莫大哥打個報告上去算了。”

“也是，我們也不算白搭，我剛才還從他們手裡拿到一百多元錢呢，反正這些錢他們也用不上了，不如我們替他們花完。這樣他們也算是對抗日做了一點貢獻吧，這些人早死晚死遲早都要死的。”衛致良嬉笑著。

現在街頭向這樣的事情已經很多，巡捕房一時半會分不清到底是日本人的特務乾的，還是軍統的人員乾的。他們早就轉變了態度，好像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讓這兩個對手好好地打上一架，他們只管在旁邊冷眼看著。

所以李馴和衛致良沒有像以往那般驚慌，他們慢條斯理地從路上攔了一輛計程車。

衛致良好像意猶未盡，上了車他說“李大哥，我們要不去百樂門瞧瞧？老是說要去，可你們不也沒說去，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去吧？”

“要死啦，現在天都還沒黑，你就想去跳舞？”李馴朝他翻了個白眼。

“誰規定了跳舞就得天黑才能去，下午也很多人去的好伐？”衛致良一直在堅持。

拗不過他，李馴只好說“好吧，就依你。”

衛致良嚷著讓司機直接把他們載去愚園路，他確實有一段時間沒來過舞廳了。特別是像現在這樣的形勢，他刻意想要去放鬆一下。

音樂可以使人得到片刻的安寧，也不管他們現在身上還帶著槍，事實上他們已經感覺到麻木，這種日子過得，完全已經沒有最開始的那種熱愛之感。

百樂門裡面熱鬧非凡，現在的極司菲爾路和愚園路也早已變成了另一番景象。附近的流氓突然間就好像達了，他們很多也來了這些場所消遣。

所有人都好像習慣了這種有一天算一天的日子，百樂門不再是貴族們喜歡來談事的地方，現在變得魚龍混雜，各色各樣的人也有。

其中就有不少像李馴他們這樣的年輕男女，不過到了這裡，他們彼此間像是把外面的事情全都放下。

音樂能使人感覺到放鬆，衛致良沉浸在其中，他愜意地在舞池裡跳了幾支舞，流連忘返。

李馴獨自喝了幾杯酒，直到覺得時間好像過去了非常多，才把衛致良拉出來。

他倆渾身酒氣，直接上樓就去找莫忱。

莫忱有點不高興，說“你們不是有行動嗎？怎麼還喝上了酒？”

他們身上味道確實有點難聞。

李馴說“莫組長，我們今天制裁了兩個中華日報的人員，你可以向上面反映了，這也算是給那些人一個教訓，看他們以後會不會有所收斂，再亂寫一些狗血的文章出來。”

衛致良把他們的輝煌戰績向莫明吹噓了一番。

莫忱問“你們知道殺的人是誰嗎？怎麼這麼輕易就下手，那他們的頭子怎麼辦？”

“哎呀，莫大哥，你就別糾結這些了，當時情況有些複雜，再說現在別人防範措施都已經做足，他們的報社裡面就像鐵桶一般，我想換了別人去，恐怕也是拿他們沒辦法，搞不好還得失敗把自己人搭進去。這種事情以後還是少幹，我們什麼時候成了幫別人報仇的工具了？”李馴也憋了一肚子的氣，這種事情他真的再也不想幹了。

“好吧，既然你們都這麼說，我就不再多說什麼，下不為例。”莫忱總算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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