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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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能如此，弟子感激不盡。”江寒心中欣喜萬分。

其實，江寒來尋真一聖者，只是想問問自己若去雪神宗興殺戮之事，是否會對宗門造成什麼影響，畢竟，大周的十五家聖者宗門名義上都屬帝國麾下。

可江寒怎麼也沒想到，老師竟會選擇幫他出手。

“徒兒，我知道你父母之事乃是你心中執念，若是不能瞭解怕會成為你心中的遺憾，故而為師才幫你出手。”真一聖者輕聲道：“你記住，這些都只是小事，對你來說最重要的便是修行，先天只是開端，唯有踏入聖境，你才真正擁有縱橫大千的資本。”

“弟子明白。”江寒恭敬道。

“在去青州之前，先在宗門中閉關一段時間！”真一聖者道。

“師尊。”江寒驚愕，他有些不明白。

“雪神宗，名義上與我乾元宗是盟友，我身為帝國議會的議長之一，不可能出手滅殺那些聖者、先天！”

“你闖雪神宗，我可以替你擋住那兩位入聖境，但所有的化神境都需要你對付，那你有在那麼多化神境聯手攻殺下保命的資本嗎？”真一聖者平靜道。

“弟子的神魂攻殺，可橫掃一切化神境。”江寒急切道。

“面對古一這等存在，也有絕對把握？”真一聖者道。

江寒不由一怔，古一的神魂早已達元神極致，且根基渾厚，雖比自己弱很多卻也算同一層次，至於意志，能號稱化神境無敵，怕也已達聖境層次。

若兩者交鋒，自己或許短時間內能讓古一心神陷入幻境中，但時間稍長怕就會清醒……到時再近身戰交手……

“雪神宗中，應該沒有古一元老那等化神境存在。”江寒忍不住道。

“在外界他們或許無法和古一相比，但你要闖的乃是一聖者宗門的老巢，種種陣法手段何其多？在那等地方，一些化神境聯手爆發出入聖境戰力都不奇怪。”

“許多化神境，他們的實力境界早已達到極限，要麼是感應不到神聖劫，要麼是不敢渡劫，但數千年的歲月，他們會從各個方面提升自己，提升力量基礎，強化神魂、磨礪意志，研究陣法符文，參悟更多不同的法則之道……”

“論正面攻殺，那些化神境或許不如古一，但論各種詭異手段，他們超乎你的想象，要抗住你的神魂攻殺，並非不可能。”古一輕聲道：“神魂攻擊威能雖大，但弱點也明顯，只要能抗住，便可直接無視，你不能大意。”

“我不求你近身戰達到古一那等層次，但起碼，要有保命之能。”

“按照我的估計，若你修為跨入化神境，再將《水源之體》修煉至第三層入門階段，配合你所修煉的絕學神通、黑麟，到那時，你近身戰你雖不及古一，但短時間也能爆發出入聖境門檻戰力。”

“你去闖雪神宗，這便是為師對你的要求！”

“可是，師尊，我想跨入化神境，怕還要好些年。”江寒忍不住道。

真一聖者輕嘆道：“江寒，你的心亂了。”

一句輕語，如同一記洪鐘在江寒心間響起，令他瞬間怔住了，他頃刻間就反應過來了。

是啊！

仇恨與執念已經影響到了自己的心靈，為了復仇自己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鎮定謹慎，有些瘋狂了，明知危險無比卻仍然要冒險去做。

幸而有師尊點撥。

半晌，江寒心情平復，才恭敬道：“多謝師尊教誨，是弟子魯莽了，弟子這便回山閉關修行。”

“嗯，我已替你兌換了《水源經》全五篇、《寒風化域》全三篇、《水源之體》全五篇，你等會可自行去秘典塔接受傳承。”真一聖者見江寒醒悟，臉龐上露出了微笑。

“我會命令通元界界靈，將整個雲霧山脈的元氣盡可能匯聚在你的山峰之上，令你的修煉速度能更快。”

“師尊。”江寒一怔。

“哈哈，我如今為宗門兩大‘太上長老’之一，一切門規都由我說了算，這些秘籍又能算什麼？”真一聖者搖頭：“宗門設立的貢獻點、宗門任務的制度，也僅僅為了磨礪你們這些後輩，但以你如今的實力，去執行那些宗門任務也只是浪費時間。”

“以你如此天賦，若放在那些聖地古國中，給予你的培養只會十倍百倍於此，為師能力有限，能為你做的並不多，更多的東西需要你自己去拼了。”

“師尊大恩，弟子永世不敢忘！”江寒跪在地上磕頭道。

若說心中不還感動，那自然是假的。

江寒知道，師尊如今是乾元宗的實際掌權者，也是大周帝國的高層之一，要顧全的方面很多，有著自己的難處，能夠為自己做這麼多，已經極為難得。

“我的徒兒，不做小兒姿態，去吧”真一聖者笑道。

“是，師尊！”江寒起身行禮，爾後轉身離開了殿廳。

真一聖者望著江寒離去，臉龐上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自己這個徒兒在自己身邊修煉的時間並不算長，但確實令他很滿意。

“洛櫟，你知道嗎？看著他，我總像看見了當初的武兒。”真一聖者喃喃自語。

“你走之前，總和我說，人終歸是要留下許多遺憾的，只有經歷了這些遺憾，我們才算一個完整的人，只是，我看著我這個徒兒，我總想著，能不能讓他的遺憾來的晚一點。”

“你走了三千年了，武兒都走了兩千多年，時間過的真是快啊！”

真一聖者輕嘆著，盤膝坐下，緩緩閉上了眼睛。

聖境的壽元悠長，在時光的魔力下，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一個個親朋好友老去、死去，最終只剩下自己一人在歲月中繼續前行。

……

離開聖者宮所在的小世界，江寒直接去了秘典塔和道藏樓，直接接受三大秘術的全部法門，爾後才又回到了千丈高的‘憶雪峰’。

真丹境所居住的山峰殿宇自然不同，更加奢華壯闊，侍女僕從更多，甚至還專門配備了一位天元境的黑袍執事作為管事。

江寒只吩咐一切照舊，便直接進入了山頂的聚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