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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薄嫵媚的鄒鬱,恬靜平和的鄒鬱,穿紅色風衣的鄒鬱,穿著可愛孕婦裝的鄒鬱,都是鄒鬱。

在聽到鄒鬱略顯突兀的要求後,許樂沉默啊沉默,沒有在沉默中愕然,反而是嘴角一咧,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盡興而笑。

對許樂這名東林孤兒而言,聯邦是充斥著鈔票味道與金屬機械氣息的冷漠世界,然而被人關心生死總是極好的,鄒鬱下意識裡說的這句話,自然是在擔心許樂,許樂明白這種擔心,心情從先前的低沉鬱鬱之中擺脫出來,很認真地說道:

“謝謝。”

除了謝謝,許樂沒有再說別的話來回應鄒家大小姐的關心,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汽車前方在黑夜裡不停伸展的道路,面容平靜裡透著股決心已定的味道。

車廂內的沉默持續了很久,鄒鬱眼簾微垂,睫毛輕輕地搭在白皙的肌膚上,她知道身旁的這個傢伙看似沉默而樂觀,實則骨子裡一直有股誰也咂摸不明白的擰勁兒,只要他決定了的事情,大概這個世界裡沒有誰能阻止他。

以往的鄒鬱,肯定不會關心許樂的生死,對於那時的她來說,許樂完全是另一個世界裡的小人物,然而望都公寓數十晝夜,便是垃圾場裡的兩隻野貓,或許都會生出一些相濡以沫的感覺,更何況是兩個真真切切的人,所以鄒鬱決定幫許樂分析一些事情,看看能不能幫到他。

“我們必須弄明白,利家為什麼會想到對付你,來保證實驗室資料的流向。新一代機甲的研製肯定是聯邦軍方目前的頭等大事,但……鐵算利家是聯邦的金融巨頭,不可能忽然轉到技術領域去。”

她的目光緩緩轉向車窗側邊快速後掠的青丘,說道:“在那些人的眼中,你只是個小人物,沒理由會對你動手。除非利家錯誤地判斷了我和你的關係,擔心你會把實驗室裡的資料,交給我父親……或者是邰家。”

見許樂沒有回答,鄒鬱沉默了片刻後忽然開口說道:“利家一直在暗中支援京州州長羅斯和麥德林議員這對搭檔,正好與邰家相沖,我想這件事情,應該不會這麼簡單。”

聽到麥德林議員這五個字,許樂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他身上的血腥味此時已經被黑色汽車裡的自動空氣調節裝置沖淡了許多,然而在這一瞬間,似乎又濃了一些。

“以前我們分析應該是聯邦科學院想搶新一代機甲研製的功勳,眼下又多了一個利家。”鄒鬱沒有感覺到許樂心情的變化,微微蹙眉說道:“在總統競選中,林院長……確實是個變數。”

如果許樂知道鄒鬱對當前局勢的判斷,竟是如此地接近事實,他一定會非常佩服於這個年輕未婚媽媽的政治嗅覺。

從青春期初期起,邰家那位夫人無數次下午茶培養出來的女子,在那副驕橫冷漠的面容下,關於政治方面的點滴智慧,總也要聚在一起,變成某種資本。

然而此時的許樂已經不在乎這麼多聯邦上層的政治傾軋與陰謀,他是個小人物,就有小人物的行事手法。所以他只是忽然開口,再次重複問道:“利孝通晚上……一般會住在哪裡?”

發現許樂似乎並不怎麼在意自己的分析,鄒鬱的眼眸裡閃過一絲不豫,淡淡說道:“如果你想奪回來的實驗室資料,真的和大選有關,我勸你放手。”

“聯邦科學院與利家,這是知識霸權與金錢魔力的完美結合,而且如果像我猜測的那樣,牽扯到了總統競選……”

她冷冷地看著他,“你就像是攔在高速公路上的一隻癩蛤蟆,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再說了,你找利孝通能有什麼意義?”

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心裡話,對於許樂這種平靜誠懇之中藏著無窮擰狠的性子,她早已生出欣賞讚嘆之意,然而聯邦這個社會只在乎實力。

——金錢地位權力甚至是軍隊中的勢力,都是實打實的實力,但實力卻從來不會包括個人的武力,除非那個人的個人力量能夠像費城李家那位軍神一樣,凌駕於一應規則之上。許樂再如何能打,現時階段的他,距離高高在上的七大家和聯邦科學院這種龐然大物,依然有著無數個星系的距離。

“甚至邰夫人都會在這件事情上面表示沉默,一來你並不是邰家的人,二來這是利家的計劃,她或許能感覺到其中的巨大利益,但她也不會如此輕易地做出破壞對方計劃的決定。”

“聯邦七大家共存數萬年,靠的不是年年戰爭,而是彼此之間的妥協與共存,說到底,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雖然他們在政治界挑選的合作者可能不同,但他們不會因為這些分歧,就輕啟戰端。”

“聯邦七大家,至少已經擁有了幾百年的和平,彼此之間的聯姻也並不少見。你是許樂,你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你不姓鍾,也不姓林,更不姓邰……你怎麼可能和姓利的家族抗衡?”

“如果你真是我的男人,或許這件事情還有些轉機,不是說你可能把實驗室裡的資料搶回來,而是指你不會被這件事情拖累進監獄。”

鄒鬱再沒有一絲隱瞞,直接將所有的可能性分析給他聽。許樂沉默地聽著,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絲變化,那雙不大的眼睛微微眯著,緩聲說道:“最開始在沈老實驗室裡工作的時候,我曾經對自己說過,自己可能是遇著了一個怪人,還曾經非常自嘲地想到,總不可能這個怪人會真把自己當成什麼關門弟子,把所有衣缽傳給我。”

“沒有想到的是,沈老教授在遺囑里居然真的把那間實驗室給了我。”

“且不說實驗室裡的資料,對聯邦第一代機甲的作用,能夠讓沈老教授死後,依然能被聯邦裡的普通公民們永遠記住……”許樂的眼睛眯的更加厲害,說道:“就算那間實驗室裡只有幾張破紙,我也不會讓別人把這幾張破紙搶走。”

鄒鬱沉默,明白了許樂的意思,就像數萬年前那個遙遠的皇朝時期很出名的一句話:君以國士待我,我故以國士報之。

這句話用來形容許樂此時的心情,其實並不如何精準,但情緒上沒有太大的差異。對於逝去老人那種毫無來由的信任與重託,除了還贈以毫無猶豫的堅持以外,別無他途。

聯邦七大家和那些政客可以玩弄權謀,彼此妥協或退讓,在此處讓你三分,在彼處謀取預設中的權益,這都是手段。而許樂沒有玩這些的資格,也沒有這種想法,他無路可退,只好一路向前。

黑色汽車停在了國防部西山大院側門處,陰影裡全副武裝的軍人正在站崗,沒有任何人向這輛汽車投來注視的目光。鄒鬱放下電話,回過頭來,深深地看了許樂一眼,說道:“匹夫一怒,也要怒的有理由,知進退。樸志鎬雖然是他的人,但這件事情並不見得就是他做的。”

許樂受教,低頭應道:“明白,你放心。”

鄒鬱嘆了口氣,隱約看著西山大院內有人影走來,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輕聲地說了一個地址,然後認真地看著許樂,說道:“你要記住,我的預產期還有幾個月,你既然答應了要照顧我,就要安安全全地回來。”

許樂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心裡卻是生起了一絲暌違已久的淡淡傷感,如果真和聯邦科學院和利家正面對抗,剛剛殺了人的自己,又怎麼可能再回到望都那間簡單的公寓?

……

……

黑色汽車離開了國防部西山大院,向著鄒鬱提到的那個地址駛去,從後視光屏裡看到鄒鬱已經被一位中年婦女和鄒侑接了過去,他放下了心。

在首都特區時而安靜時而繁華貴氣的建築間行駛,許樂思考片刻之後,用車載電話撥了一個號碼,片刻後,他聽到了靳管家略帶一絲沙啞的聲音。

“邰之源說,如果我碰到麻煩,可以給你打電話。”

許樂的右手握著流線型的話筒,他是一個誠摯樸實的年輕人,但不代表著他是一個迂腐的傢伙,當初首都太空港,鍾夫人的那張名片一直還放在他的口袋裡,這充分說明,在某些特定時刻,他願意低下頭,去尋覓這些真正大人物們的幫助。

危急關頭,還要一味的清高自詡,不求外力,單刀廝殺,那是愚蠢,不是什麼優秀的品質。

然而聽著話筒裡靳管家微微清淡,像極了兌水果汁味道的回話,許樂的表情漸趨凝重,臉頰旁的話筒似乎也冰冷了起來。

明天向邰夫人彙報?

許樂在電話交談中沒有隱瞞什麼,直接將鄒鬱的推測以及自己想要保護的實驗室資料的重要性說了出來,可是那位靳管家依然清清淡淡地回著話。

聯邦七大家,事涉鐵算利家全力以赴想要獲取的利益,靳管家自然不能對許樂做出哪怕一個字的應許,這是許樂能夠想到的事情,只是那種語氣,讓他的眼睛眯了起來。

明天來不及了。

雖然三部主任今天白天說,要到後天,實驗室才會被封存,但許樂清楚,樸志鎬的死訊一旦傳開,自己很難再進入研究所,而對方也一定會加快攫奪實驗室資料的腳步。

如果不出意外,那名明顯有科學院背景的研究所技術主管,明天清晨便會拿著董事會的書面命令,直接接管沈老教授的實驗室,將裡面關於量子可測方面的一應資料全部移走。雖然這一點明顯違反了沈老教授與研究所當年簽定的協議,更是與許樂現在手中那份沈老教授的遺囑相沖,可是面對著聯邦科學院的壓力,許樂根本找不到任何方法可以阻止這一切。

一股濃郁的失望和無能為力的感覺,充斥著許樂的大腦。他靠著車門,深深地吸了一口三七牌香菸,直至菸捲的火頭燻熱了指甲,他才醒過神來,看著腳下不遠處那片清靜貴氣的園林建築,舔了舔嘴唇,從身邊的車窗裡抽出那把明亮的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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