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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露臺的是一名穿著對襟復古裝的中年男人,許樂先前在大廳裡注意過,此人是青龍山的人,大概是南明秀的隨從,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此時來到了露臺。

張小萌此時靜靜地望著許樂的臉,沒有注意到身後來了人。淚水從她的笑臉上淌過,臉上抹的淡妝經此一洗,更添兩分清麗,她往前又走了一步,靠著許樂更近了一些,輕聲說道:“對不起。”

毫無疑問,在這一段發萌於一袋小狗餅乾,起始於食堂裡的飯菜,盛放梅園下的粥與花的青澀感情中,有過虧欠,有過執著,有過傷害,但也有過不容置疑的真誠。

今夜沒有黑框眼鏡的遮掩,那雙明麗眼眸裡的朦朧淚花,顯得那樣的真摯。怔怔地看著,許樂不期然地回憶起很多過往,很多這一年裡很少想起的事情,那顆堅強的大心臟沒有變軟,卻回覆了一絲鮮活,緊接著他又想起議會大廈前那千萬人間的目光一觸,諸多複雜情緒纏繞心間,怎麼也品咂不出那等滋味。

大廳的燈光透過側門,在安靜昏暗的露臺上映出了一個半月的影子,許樂和張小萌就恰好站在這圓月般燈光的兩側,一條無形的線似乎將兩人分開,但相隔其實不過兩步。

場間陷入了沉默與安靜之中,就像回到了三年前的食堂,操場。張小萌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安靜地望著他微笑不語。雖然已經不再是過往的情侶關係,但就這般相對而站,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對於她來說,已經是極大的慰藉。她知道他這幾年過的如何辛苦,雖然她在山中過的亦是如此,只是她已經不再有資格去訴說什麼,而他似乎也沒有訴說這些事情的慾望。

那便這樣安靜地站著吧,於秋風露臺之中,不需言語,回味過去。

然而露臺上還有別的人。

那位穿著對襟正裝的中年男人,有些吃驚地看著張小萌在流淚拭淚,臉色微變,準備走上前來對她說幾句什麼,想告訴她大廳裡面有人在找她,同時想讓她離石欄邊那個透著冷冽危險味道的軍官遠一些,在他看來,那名軍官肯定做了什麼事情,才會讓張小萌哭成這樣。

這一對年輕男女的氣場正在沉默回味之中,忽然卻多了一個擾局之人,張小萌背對著側門,還沒有察覺,許樂卻是冷冷地看了那名中年人一眼。只不過一眼,那眼光中蘊藏著的冷意與狠色,卻讓那名中年人訥訥然停下了腳步,心頭大寒,轉頭便向大廳走去。

“南明秀是南水領袖的兒子,我今天做他的女伴是組織的要求,你不要誤會。只是最近聯邦……”

張小萌眼眸微紅,望著他輕聲解釋道。她與他之間的故事太長太複雜,本沒必要解釋什麼,但不知為何,看著許樂往日陽光今日沉鬱的面容,她的心便格外慌亂,總覺得應該說清楚。

“不用解釋什麼。”許樂靜靜地看著她清麗的容顏。

張小萌心頭微黯,旋即強顏一笑,瞬間這笑容卻變得格外的溫柔,因為許樂把手放在了她的頭上,輕輕地撫了一下。

“去年知道你還活著的時候,我很生氣。”許樂有些緩慢地收回手來,說道:“不過施公子提醒了我,如果我生氣多於喜悅,那豈不是說我盼著你去死。”

“你應該生氣。”張小萌走出半月形的燈光,走到他的身邊,靜靜地依著他的手臂,說道:“隔著大街,看著你在人行道上,我才發現自己的心會痛成那樣。我一直想當面問你能不能原諒我,可後面才想明白,我有什麼理由讓你原諒?”

她偏過頭來,有些酸楚地望著許樂的側臉,倔犟地微笑說道:“我知道你的性格,你最討厭別人騙你。”

許樂曾經在沈教授的墓前對林遠湖說過,一個也不原諒,如今林遠湖也變成了墓中冰冷的存在。對於張小萌,他不認為存在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問題,只是世事造化以及彼此各有不同的執念,然而感情之中本來就容不得對旁的事物的執念,哪怕是所謂信仰,更何況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再也回不來了。

秋夜的寒風中,他感覺身體有些冷,低頭望著身旁的女孩兒,聲音微啞說道:“記得在鐵塔上我們說過什麼嗎?我從小所盼望的愛情,是不能被任何東西所犧牲的,如果籌碼同樣是人世間最美好的東西,我會嘗試著一同把握,畢竟現在沒有幾個人還會問母親和妻子掉河這種愚笨的問題了。”

他的語氣漸漸認真起來,帶著一絲痛楚地自嘲說道:“我要的感情,是絕對自私自利的那種……說來可笑,我還會給自己設定障礙題,來判斷什麼叫愛情。那時候在梨花大學我就想著,不管你是反政府軍的間諜還是什麼,我都會如以往那般,我也奢望,哪怕我是一名叛國賊,你也會一樣地愛我,當時的我,總以為這樣的感情才是真的。”

沒有多少年輕的男女在經歷了他們這樣的故事之後,還可以在秋夜露臺上,如此認真而誠懇地剖析自己的心理。或許許樂天真,或許張小萌幼稚,或許他們在機場大巴上的相逢本身就是一種錯誤,或許張小萌做了很多傷害許樂的事情,但歸根結底,他們能在如同星辰般浩瀚的人海中相遇相愛,正是因為他們骨子裡其實都是極相近的人。

“從來都是我悄無聲息地離開,從來都是我一次次地傷害你。”張小萌微帶悵然,然後抬起頭來傷感說道:“對不起。”

許樂的眼睛眯了起來,說道:“這是今天的第二句了,我以前就對你說過,我最不喜歡聽你說對不起。”

“嗯。”張小萌俏皮地抿了抿嘴,只是配上那雙紅紅的眼眶,看著有幾分淒涼。她的心中沒有什麼如釋重負的感覺,相反卻因為許樂此時的平靜,藏著很多的辛酸與難受。

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以免自己的情緒失控,抱住身旁的男孩兒大聲哭泣,強行轉了話題,輕聲說道:“你要上西林?”

許樂想到白水司那個古怪的安保任務,搖了搖頭說道:“終究是要去的,只是可能時間還沒有定。”

“你是聯邦軍方重點培養的人才。”張小萌輕聲說道:“雖然我不知道這兩年間你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在戰場上總是萬事小心一些。這兩年我在青龍山見過不少戰事,知道那不是一個人能夠解決問題的地方。”

說完這句話,她微微一笑,沒有告訴許樂自己可能明年也會被調去西林。在她的心裡想著自己沒有什麼資格再去奢求什麼,所以沉默,然則想到能與自己喜愛的男人去共赴時艱,這大概也能算是某種幸福吧。

許樂聽出了這句平靜話語裡的深切關心,心頭微微一顫,只覺撲面夜涼秋風如昨,天穹雙月光輝如昨,如梨花,如梅園公寓的雪,忍不住用微沙的聲音問道:“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在你的心裡,我究竟……”

……

……

露臺的門被人用力地推開,幾個賓客快步地走了過來,當頭一人正是那位南水領袖的公子南明秀。穿著一身怪異軍裝的他一臉震驚,快步走到張小萌的身邊,看著女孩兒哭紅的眼眶,伸手抓住張小萌的上臂,大聲說道:“小萌,出什麼事了?”

就在南明秀的手指觸到張小萌上臂的那一瞬間,許樂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心臟上起了根根毛刺,十分惱怒,眼瞳急劇縮小,一掌抽了下去。

啪的一聲脆響,南明秀的手背上出現一道紅印,踉蹌著向後退了兩步。他大感震驚,望著許樂憤怒呵斥道:“快放開她!”

來到露臺的人們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先前他們在大廳內得到那名中年人的報告,才知道被他們邀請前來談話的張小萌,竟在露臺上哭泣,似乎是受了某人的騷擾。

他們很清楚南明秀對這位被好事者稱為青龍山之葉的女孩兒的意圖,自然要滿足他的護花慾望,急忙來到了露臺,但怎麼也沒有想到,站在陰影裡的這名軍官,竟是沉默著毫不客氣地動了手。

在這位領袖公子看來,這名軍官一定是騷擾了張小萌,他站在道理之上,而且目前聯邦政府都有求於自己的父親,自己在首都星圈內自然橫行無阻,誰敢不讓自己三分?

“我警告你……”南明秀冷冷地望著許樂。

“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再纏著張小萌,不然我會讓南水領袖很後悔只生了兩個兒子。”許樂望著南明秀說道。

露臺上的眾人大譁,不明白怎麼臺詞好像說反了?而且這名軍官究竟是誰,看樣子明知道南明秀的父親是誰,也敢在這種敏感時刻口出威脅。

“放肆!竟敢對南公子如此不禮貌。這是什麼場所,把軍營裡的那套混賬東西收起來!”

露臺後方傳來一聲恚怒的呵斥,說話的人是議會道德委員會主席,資深議員錫安,此時大廳裡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露臺上的衝突,這位德高望重的議員先生剛好在附近,又看到了許樂動手的畫面,不悅地教育道。

許樂往前走了一步,將張小萌攔在自己身後,眯著眼睛看了這位真正權高位重的大人物一眼,說道:“怎麼?想給我戴一頂破壞聯邦和解的大帽子?”

此時燈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將那身筆挺的中校軍服照的異常清晰。此時露臺側門處的眾人,才看清楚了這名軍官的容顏,也看清楚了他的肩章。

眾人皆驚沉默,聯邦裡這麼年輕的中校只有兩個,無論是其中哪一個人,似乎都有足夠的背景和實力表現出如此強勢——錫安議員壓上再大的帽子,只怕都壓不皺一絲他們的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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