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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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華覺得這才是6瑛最關心的。

解除婚約，一拍兩散，6家和顧家之間就再也沒有什麼情分，那麼就再也不用顧忌彼此的顏面。

如果是從前的她，就會答應下來。

經過了前世種種，她卻明白了善心不能花在那些沒有良心的人身上，顧家幫著6家這麼多年，6家又何時感激過。

琅華抬起頭看向6瑛，“你想要這門親事，不過就是維護兩家的關係，如果能讓祖母不退婚，你自然也會被6家長輩誇讚。”

她說的已經再直白不過。

6瑛也沒有意外，而是笑起來，“那也沒什麼不對，每次我來顧家你都是問我，廚房做的糕點好不好吃，園子裡的花開的好不好，什麼做風箏才能飛高，我早就過了這個年紀，自然不會在意。能權衡的也就是兩家的關係而已。”

6瑛這話是很有道理。

她不會對6瑛要求更多，但是在6瑛沒有付出真情感之前，她也就是到此為止。

“可是現在不同了，”6瑛的眉眼深沉下來，“我不知道去哪裡還能找個八歲的女孩子，來聽我說這些話。”

沒有哪個八歲的女孩子，能聽懂他的意思。

“琅華，我們的婚事雖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又尚年幼，但是既然能想到一起，又不互相討厭，我覺得我們可以慢慢來，興許……會不一樣。”

是啊，現在她又能要求他什麼呢？

對她關懷，照顧，保護她，與她同心同德，那都是不可能的。

重生之後，她對很多事都很確定的。

比如留在祖母身邊，保護祖母安全，不跟隨6家去杭州，就算是一切未能改變，鎮江仍舊被屠城，她也心甘情願死在這裡。

成王敗寇，她敢作敢當。

可是對於前世，她與6瑛的那份感情，恰恰成為了她最不能確定的事。

她不知道她和6瑛會怎麼樣。

她確定的是，她絕不會為6家和王家犯下的錯開脫，她只能告訴6瑛，下一步她要做什麼，如果6瑛想要補救，就不至於太難看。

琅華道“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承擔後果，祖母會不會提起退婚，還要看6家怎麼做，”說著頓了頓，“6三哥，你知道每年耕種時，顧家給6家多少種子，配了多少佃戶過去幫忙嗎？這些年累積下來有多少？如果我讓6家立即還回來會怎麼樣？”

那麼6家就會成為笑話。

所以6家想要包庇王家，就要看能不能承擔這個結果。

6瑛驚訝於琅華能有這樣的主見，他提出建議，她沒有遵循，反而說出她的見解，做事果斷又堅定。

就跟在舅舅門前時一樣，看著年紀小又單薄，但是能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讓他不得不另眼相看。

6瑛道“我會勸說祖父，不會任6家這樣繼續錯下去。”

能說出這樣的話，證明6瑛很有把握，一個庶子能有這樣的信心已經很不容易。

琅華向6瑛行了禮，“祖母一會兒還要找我。”

6瑛站在原地，看著琅華帶著人離開。

過了一會兒，程頤湊過來道“這個顧大小姐還真是厲害，明明對少爺有心，卻一步也不肯退讓。”

6瑛若有所思，顧琅華繼續這樣下去，顧家會變成什麼模樣？可見顧老太太寵著這個孫女是對的。

他也想知道顧琅華帶著顧家還能做出什麼事來。

6瑛道“我們回6家，好好給祖父算一筆賬。”祖父太小看顧家了，以為透過這次的風波就能將顧家吞下去，就算顧家是條蟲，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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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華回到顧老太太房裡，6老太太剛剛走，桌子上放著一張名帖，琅華好奇地拿起來看。

顧老太太道“是王家送來的，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麼狡辯。”

琅華將毯子蓋在顧老太太身上，“祖母身子還不好，多休息少傷神。”現在對她來說，祖母的身體最重要。

顧老太太埋怨地看了琅華一眼，“怎麼不說一聲就跑了出去？生了一場病癒胡來了。”

琅華垂下頭認錯，“都是孫女不好，孫女只是好奇，想要親眼看看，畢竟盧媽媽……是家中的老人了……難怪母親知道之後要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