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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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鎮江到杭州，顧家是準備將家業越做越大了嗎？

6瑛仔細思量，這和以前的顧家完全不同，在他印象裡顧老太太不太喜歡外面的熱鬧，只喜歡住在鄉下過清淨的日子。

顧世衡死了之後，顧家就更是關起門來，彷彿將外面的喧囂都拋諸腦後。

杭州城許多達官顯貴的家眷都在這裡，大齊幾次差點將杭州定為陪都，城外還準備大興土木修葺行宮，所以這次杭州鬧出這樣的動靜，那些達官顯貴就像是桌子上放著的一碗水一樣，不動聲色。

因為大齊經歷了太多事，已經鬧得人心麻木了。

但是這次不同，大和尚在城樓上呆了幾天，將許多人的心都唱活了，連他這個天天上書院早出晚歸的人，也忍不住駐足看那些在地上盤膝而坐的居士們。

這件事到底是不是跟顧家有關？

按照從前，不管顧家、6家有什麼動作，都會互通有無，彼此配合。在鎮江兩家鬧得生分了之後，訊息一下子斷絕了。

他到了杭州之後，時不時地讓人帶著信和禮物去顧家，顧琅華也總會回他的信，可是卻不像以前圍著他身後喊他，“三哥哥。”

總像是少了什麼。

心裡空蕩蕩的不舒服。

明明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展，他只要過了解試，隔兩年再去省試，就可以步入仕途。他就可以慢慢地掌控自己的將來。

可是想到琅華，他心中就有一絲的恍惚。

她會等著他嗎？

安安靜靜地等著他託人來做保山，三媒六聘將她娶入家門，然後與他白頭偕老，彼此依靠著過一輩子。

想到這個他心裡豁然就溫暖起來，好像在身體的最深處，那冰凍住的地方，緩緩地被融開。

“三爺，老太爺請您過去。”

6瑛看向程頤，“家中來人了？”

程頤搖頭，“沒聽說誰遞了帖子，再說現在這個時辰，就算是前面宴客也該結束了，”說著頓了頓，“三爺還是早些離開這個家。”

隨著6瑛在杭州學子中名氣漸大，6老太爺每次宴客都要將6瑛叫過去訓一陣，甚至有一次還將從前考過的大經題目拿出來，讓6瑛當場做一篇文章。逢人就說，6瑛能有今日的學問，都是他教訓的結果。

程頤有時候覺得三爺在這個家裡過的太苦了，步步維艱，但是本朝卻又十分的看重孝道，想要有個出身必須要禮數週全，只有現在隱忍，將來才能投身仕途一展抱負。

6瑛走出門，絨絨的細雨灑在他的臉龐。

程頤撐開了傘交給6瑛。

6瑛走了兩步，雨水溼潤了他腳上的舊靴，當時去顧家，顧琅華一眼就看到了他腳上的新靴子，近而推測他不會離開鎮江。

不知道顧琅華現在是否還在意他穿什麼靴子，走什麼路。

“你說，她會等我吧？”

6瑛說的很輕，程頤沒有聽清楚，忙問過去，“三爺，您說什麼？”

雨絲飛入了6瑛的眼睛裡，6瑛輕輕闔上眼睛，半晌才定了定神緩緩向前走去。

……

堂屋中，6老太爺在罵顧琅華。

“砸的好，免得讓她坐井觀天，以為幫著朝廷打了勝仗，就能從此之後雞犬升天，那個裴家可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