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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前的事, 和三百年前的酒。鳳懷月仰頭飲下一杯,箇中滋味不可言說,但好在昔年舊人都在,新的故事總也未完。他道:“此番回去之後, 我再釀兩壇新的酒送去金蟾城。”

那座自己曾經去過無數次的城, 理應熟悉得很,現在卻想不來哪怕半個角落。鳳懷月稍稍覺得有些遺憾, 餘回卻道:“忘了也好, 忘了之後, 於你而言,那就是一座全新的城, 豈不是更好玩。”

“也對。”鳳懷月是最不擅長傷春悲秋的,沒喝兩杯酒,就將失憶的事拋到了腦後,砸吧了一下嘴:“早知晚上有酒, 就該將那筐酸李子留下。”

“走。”餘回拉著他站起來, “現在去尋一處海上夜市,應當還能買些配酒的鹽津果子。”

逛夜市這種事, 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鳳懷月拍拍衣襟,準備去船艙裡叫上司危, 彭循與宋問卻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

餘回問:“趕得上氣不接下氣,是遇到賊了, 還是被搶了?”

宋問道:“這一帶販賣鮮果的黑心商人, 是一群無足鳥。”

鳳懷月與彭循一樣滿頭霧水, 無足鳥是什麼?

“是本該死在陰海都的人。”司危從船艙中出來, 問, “人數多少?”

“本來只有零散四五人,後來我們兩個又到附近海域搜了一圈,發現數量遠不止於此,少說也有三四十個。”宋問道,“他們看起來可不像是要安心做鮮果生意的。”

鳳懷月再度插話,能不能先說一下,什麼叫“本該死在陰海都的人”?

“陰海都雖說聽起來是一片完全自由的法外之地,但也是有死囚的。”餘回解釋道,“他們或者是在爭鬥中落敗的一方,又或者是招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總之都被關進了禿鷲山的天坑中。”

“禿鷲山?”

“那是一座由無數兇禽包圍著的矮山。”餘回道,“被丟進天坑的人,大多會被禽鳥活活分食,倘若想要保住性命,只有一條路可選,那就是沉入海底,去搬運木料。”

“什麼木料?”

“製造黑木商船的木料。”

那些巨大的圓木在被砍伐下來之後,必須先捆綁沉入漆黑海底,等到全部變成陰木之後,才能被運往船塢。但巨木沉海容易,想要將之撈起來,卻是難上加難。宋問道:“除了木頭本身的重量,海底的藤妖與怨靈也會緊緊吸附在那些陰木上,他們會吞噬掉所有試圖靠近的工匠。”

這有去無回的斷頭活沒幾個正常人願意幹,所以船塢老闆們便想到了從天坑裡找勞力。他們會用繩索將死囚們像葡萄一樣串起來,隨後一起放入海中,驅使他們去撈陰木。海底陰寒刺骨,這些人的雙腿長時間陷在冰冷的沙子裡,在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前提下,十有八九會被凍壞。

“而他們撈陰木的酬勞,就是所謂‘自由’。”宋問道,“船塢的主人在得到圓木後,就會將這一批廢掉的勞力丟向海中,偶爾會想起來替他們解開繩索,但絕大多數時間是想不起來的,他們會被那條繩索串著,互相牽制,一起掙扎,直到最後沉入海底。”

鳳懷月問:“解開繩索,丟進海里,就能活嗎?”

“大概能活一半吧,那附近有一座小島,假如能游到島上,就有活路。”餘回道,“聽說那座島上的居民,十個有八個都會給人截肢。他們會幫忙截去死囚們凍壞的雙腿,替他們裝上木肢。”

“不要報酬?那些死囚犯理應身無分文才是。”

“報酬就是截下來的雙腿,剔去血肉,只取白骨晾乾。會有專門的商販高價沿途收取,販至南洋,煉製邪器。”

就是這麼一條嚴密,暴利,又詭異血腥的生意鏈,而那些被砍去雙腿的死囚,既回不了修真界,又去不了陰海都,就只有年復一年地漂在海上,住在船裡,像沒有腳的,永遠也無法落地的鳥兒。

鳳懷月道:“原來是這麼個無足鳥。”

餘回道:“這群人原本就不是善茬,遭遇此劫後,大徹大悟的少,越發瘋魔的多,十個裡至少有八個都成了海盜,對來往商船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鳳懷月問:“所以白天賣我李子的那個大叔,也是無足鳥?”

“是。”宋問道,“賣李子應當只是他們的偽裝,偽裝成貨船,一來方便在各個海域之間流竄,打探訊息,尋找肥肉,二來也不會過分引來仙督府的注意。”

“我們這一路過來,風平浪靜,並沒有聽到有海盜出沒。”鳳懷月道,“李子爛了都沒找到肥肉,這一帶來往的商船都這麼瘦?”

“不應該。”餘回搖頭,“這條航路大多是走玉器與絲綢,還有一部分靈石與藥草,按理來說都是值錢貨,仙督府的巡邏船隻也是正常數量,不至於嚴密到使他們無從下手。”

“但他們是很缺錢的。”宋問道,“為了三枚玉幣和一筐李子,那些人險些將我們推進海里。剛開始我沒想明白,他們搶來的錢都去了哪兒,何至於摳門至此,後來在推搡中聞到臭氣,才發現幾乎所有人的腿都在流膿出血。”

被海底怨靈咬傷的腿,尋常大夫是治不好的,只能無窮無盡地吃那些昂貴的靈藥,沒有藥,傷口就會一直朝上潰爛。鳳懷月嘆氣道:“倘若在登上陰海都之前,他們能窺得自己往後的命運,應當死都不會再往前邁一步了。”

“明日先去周圍探探正常商船的狀況。”餘回道,“現在天色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鳳懷月聽了這悲慘恐怖鬼故事,也沒心情再吃鹽津果子配酒,回到船艙之後,他給自己弄了盆熱乎乎的泡腳水,問道:“你今晚要睡在哪裡?”

司危單手撐著腦袋,坐在桌邊:“欲擒故縱,好問題。”

“誰要擒你了。”鳳懷月從床上撿了個靠枕丟他,“出去。”

司危自然不肯出去,不僅不出去,還大步過來硬擠坐在他身邊:“說說看,方才餘回又是怎麼挑撥離間的?”

鳳懷月問:“當年我為什麼要拆你的六合山大殿?”

司危:“哪一次?”

鳳懷月:“……怎麼這還能有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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