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七 中村正雄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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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子們趴在冰冷的山石上大氣不敢喘，中國這架戰鬥機突然靜默，更讓他們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只能靜靜地趴著。

鬼子前鋒部隊遭到打擊的地方還在燃燒著火焰，遍地傷兵仍在嚎叫，醫務兵被迫出現，穿梭在傷兵之間。

中村正雄趴在山石上也是一頭霧水，在如此黑燈瞎火的崇山峻嶺中，中國這架戰鬥機為什麼會突然靜默？

這有違常理。

難道是中國戰鬥機突然出現了機械故障？

或者是沒油了？

在中村正雄看來，這應該是好事，於是他讓士兵們悄悄依次傳遞命令，所有人繼續趴在原地不動，靜待變化。

黑暗中他們看不見中國的戰鬥機，同樣，中國的飛行員也看不見他們。

如果這架中國戰機是因為機械事故或者沒油才靜默，應該很快就會墜毀。

還有，中國戰機的子彈怎麼會這麼多，就像打不完似的，這不是伊—153或者伊—16的風格。

一名曾經在空軍後勤部工作過的參謀告訴中村正雄，中國這架戰鬥機是轉換了機槍火力，以整化零使用。

中村正雄也知道，每一架戰鬥機都會有備用子彈，這架戰鬥機的子彈已使用一半。

214號夜戰颶風拉昇進入高空，周至寒看著除了機槍手漫無目的地瞄準天空外，所有小鬼子趴在冰冷的山石上一動不動，他嘴角露出謔笑，今天晚上就陪小鬼子玩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214號夜戰颶風在高空中無聲無息地滑翔，盤旋到了日軍的背後。

走在最後的日軍炮兵沒有機槍。

這次，周至寒要從日軍後衛部隊的身後開火，先幹掉笨拙的炮兵，讓所有小鬼子陷入惶惶不安之中，然後再逐一消滅。

走在隊伍最後的是炮兵，他們同時也擔當後衛。

中村正雄知道，炮兵行走緩慢，不可能跟上大部隊，既然要出奇兵，大部隊就只能輕裝前進，讓炮兵殿後也是無奈之舉。

周至寒推杆，214號夜戰颶風就要一隻在黑夜中掠食的猛禽，在寂靜中突然對日軍起打擊。

“咻咻咻……”

214號夜戰颶風開火，兩條赤紅色的火苗在黑夜中觸目驚心，雨點般傾瀉在鬼子揹負的各種炮彈上，立刻引爆炸，附近的人跟也著遭殃。

看著後衛部隊遭到攻擊，中村正雄徹底打消中國這架戰鬥機有可能墜毀的念想，此時他只能憤怒地看著吐著彈雨的214號夜戰颶風模糊的身影，在他的後衛部隊的頭上來回射擊，一輪又一輪，直到再一次打光子彈後消失在黑夜裡。

聽著戰鬥機轟隆隆地消失在遠方天空，中村正雄站起身，撣了撣衣服上的泥土，傳令“除了軍醫留下來救援傷兵，所有人繼續行軍。”

看著前鋒和後衛全部遭到中國戰鬥機的打擊，滿地傷兵哀嚎，中村正雄心中憋著一股無名怒火，黑暗之中任由對方的戰機來回馳騁，攻擊自己的隊伍，這是他為將以來從未遇到過的恥辱，現在他只能帶領隊伍繼續向前，別無他法。

“將軍！”一名作戰參謀膽戰心驚地問道，“中國這架戰鬥機如果再回來怎麼辦？”

“八嘎！”中村正雄一腔怒火正無處洩，聞言就是一巴掌打在這名作戰參謀的臉上，“支那人已沒有子彈了。所有戰鬥機第一批子彈打完，換上備用子彈，用完後就再也沒有了。”

“嗨！”

被打的作戰參謀腳後跟併攏磕在一起，出“啪”的一聲，低頭認錯。

部隊繼續點著火把向前，受傷輕計程車兵在同伴的攙扶下繼續向前，重傷的留下，等待天亮救援。

大部隊剛過去，身後就傳來一陣槍聲，這是重傷士兵承受不了劇痛，開槍解脫。

遭到兩次重創，中村正雄率領的第42聯隊士氣低迷，再也沒有了遭到攻擊前齊聲高呼“天皇萬歲”時的鬥志了。

部隊向前走了幾分鐘，忽然遠處又傳來戰鬥機轟隆隆的螺旋槳和動機的聲音，接著一架戰鬥機上的所有燈光亮起，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裡。

“八嘎！”中村正雄即憤怒又無可奈何的命令，“臥倒，隱蔽！機槍射擊……嘎嘎嘎給……”

機槍手立刻抱著機槍朝空中瘋狂掃射。

但沒用，射程不夠，機槍子彈就像是歡迎的禮花，還沒有到達那架戰鬥機面前就紛紛掉頭墜落，非常絢爛。

日軍們膽戰心驚，熄滅火把，再一次全體趴在地上，抬頭望向天空那架耀武揚威的中國戰鬥機。

還是剛才那架戰鬥機。

中國這架戰鬥機這太氣人，太囂張了，居然敢在黑夜裡開啟所有燈光。

這是挑釁！

這是赤果果的挑釁！

黑暗中，中村正雄臉色鐵青，他從來沒有遭遇過這樣的恥辱，整整一個聯隊，居然在一架戰鬥機的壓迫下，三番五次全體趴在冰冷的山石上躲避轟炸。

這簡直是帝國軍人的奇恥大辱。

剛剛離開幾分鐘，現在又回來了，這架中國戰鬥機的子彈難道是無限制嗎？

還有，這架中國戰鬥機是如何做到，在黑暗的崇山峻嶺中飛行而不撞山墜毀的？

這名飛行員難道有夜眼嗎？

這難道是中國新型的夜戰飛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