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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套誘人犯罪手段,比起鹽政和謀劃了二十年的運河改革,簡直是簡陋至極,甚至連釣魚都算不上了。

之前在松江府,田貞儀也還嘲笑過劉鈺,說劉鈺搞那種陽謀手段搞多了,簡直不懂什麼叫陰謀了。

而劉鈺則笑嘲,說是田貞儀可能懂宮廷和朝堂,卻根本不懂什麼叫基層鄉紳。

歷史上曾有過一個非常有名的案子,滿清的甘肅米案。這個案子倒是非常簡單,以後世理解就是賣學歷,一個想賣一個想買,窩到最後要不是因為蘇菲派和哈乃斐派的衝突導致的平叛戰爭,現年年報乾旱的地方整天下雨行軍困難,可能一輩子都出不了案。

一個想買、一個想賣,可以理解緣何隱藏之深。但後續這位貪汙犯在浙江的操作,就比較魔幻了,可謂“金融先驅”。

簡易來說,就是想貪錢。但地方的錢太少,怎麼辦?

加槓桿。

用地方攤派,做利息,借鄉紳的錢。然後問百姓收地方攤派,用攤派支付“年息”。這小槓桿一加,原本只能貪1o塊錢,現在就能貪5o。

只要保證“稅收”低於“利息”,那麼就可以一直維持下去。同時又因在浙江,白銀流入較多,貶值較快,是以撐了很久。

士紳放大額貸給官府,官府收窮鬼的錢做利息,當官的拿鄉紳的本金揮霍,補虧空,士紳享受高回報率年金。如此迴圈,竟無一人舉報,上面來查,則鄉紳皆言本省並無虧空、官員善政,這種槓桿貸波及全省,外界卻一無所知。

兩個省,全省失聲,官員無聲,士紳也無聲,竟無一人舉報。這就是真實的基層。

而大順的蘇北,則更是一個特殊之地,鄉紳早就完成了劣紳替代,好人早破產了。

是以對田貞儀的嘲弄,劉鈺直接表示不是自己不懂詭計,而是田貞儀根本不懂基層鄉紳。

真用那些複雜的算計,說不定他們還不上當呢。

就直接來直白一點的、簡單一點的、粗暴一點的。

反正這些年蘇北地區一直賑災救災,倒賣救災品早就形成產業鏈了,現在只是將過去的產業鏈稍微升級一下,省去了“自己把剋扣的糧食再換賣掉換成錢”的過程。

倒賣糧食多累啊,還得僱人運,直接賣票多簡單方便?

劉鈺也是急鄉紳之所急、想鄉紳之所想,服務到位。

誘鄉紳幹這種事,哪有想象中那麼麻煩。從前朝開始的基層、胥吏和鄉紳的狂歡,如今依舊。

是以當李管家回去後,將這一次的見聞告知了他家主人李鄉紳之後,李鄉紳立刻敏銳地捕捉到了財的機會。

但這種事兒,怎麼幹,是有說法的。

好比別人只是在做飯的時候,剋扣個十分之一,自己卻直接弄個三分之一,這就容易出事。

但要是大家都這麼幹,那就沒啥問題了。

而且這種事,也不是自己能辦的。

劉鈺讓鄉紳們承包,但一家鄉紳能承包的力量有限,是以都是幾家團在一起,選出一位總負責人。

比如有舉人身份、或是家裡老輩是當過官的致仕回鄉的。

總之,就是總負責人,下轄七八個、十來個鄉紳,大家合力一起承包一段,按照各自出的人頭,將來算錢。

其實不少人此時都有些埋怨,要不是劉鈺這幾年搞南洋開,從蘇北這邊運人下南洋,這一次掙得更多。人頭多,將來分的錢就多。

如今欠下債的今年該下南洋的人,都被弄到了基礎關鍵地幹活去了。或是過河的交叉道、或是入海口、或是防潮堤等關鍵處。

這些人如今就不歸這些鄉紳管了,人頭錢自然也拿不到了。

至於修淮河本身,各路鄉紳心裡也不好說支援,或者不支援。

這是個很複雜的情況,不能簡單的水利就是好能概括的。

不修淮河,經常受災,便有蠲免。蠲免的主要受益者……如今是按畝徵稅,人頭稅廢掉了,那蠲免的主要受益者當然也是土地所有者。

但反過來說,修了淮河水利,土地好了,自己收的租子也多了。

然而再反過來說,水災變水利,九等田成二等水澆田了,這稅也上來了,朝廷肯定是要派人來清查田畝的。一清查田畝,很多躲開的稅收就又找上來了。

總之,有好有壞。

但對修淮河這個任務,他們也知道輕重,既是承包了,那就得幹完。幹不完是要出大事的。這和關乎社稷無關,主要是劉鈺之前說了,他只要河段,別的可以商量,河段不能完工,西域種麥子、南洋砍甘蔗,二選一。

而這,也就引出了這場貪腐剋扣大案的基本邏輯朝廷的是米,百姓吃米和吃苞米麵,對幹活來說並無區別。

吃苞谷面、雜和麵也死不了,也能幹活,也能吃飽,也能完工。

正如皇帝叮囑劉鈺的邏輯冬天的活幹完,是第一優先順序一樣。

士紳也是一樣的邏輯。

只要把活幹完,剩下的事就都好說。

鄉紳官僚見錢,如蠅見血。剝皮萱草都不怕,知道要先把活幹完在這前提下搞錢,亦算是巨大的覺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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