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官道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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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韻知道他們等得焦急，翻身騎上空著的馬，“走吧，我們快些趕上老五他們。”她一抖韁繩，策馬飛奔，很快趕到了剛才運糧所在。

顧明看糧食都已經裝運完畢，打算走了，一看到顧清韻四人回來，看四人都沒有打鬥的痕跡，顯然沒和林家軍交過手，他幾步走到馬前，“大小姐，小的要押送糧食到王庭去。”

顧清韻微微點頭，“一路小心。對了，沒有下次糧食了，因為剛才，林明遠從那匈奴人那兒檢視到情形不對，截了這條糧道。”

顧明微微一愣，馬上明白了。他們賣糧食給匈奴人，本就是一錘子買賣，但是為了忽悠，他們可是說了這條糧道打算長期用的。現在，有個現成的藉口了。糧道被林家軍現，然後截斷了！只怕匈奴大王子知道後，恨不得抽死他那個無能的心腹了。

“那個匈奴人倒還不錯，若是大王子要處罰他，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幫忙求求情。”顧清韻又交代了一句。

“是，小的明白了，大小姐放心。”

“若是有林家通敵的證據，不惜一切代價，馬上弄到手。好了，你去王庭，一路小心，若是有危險，一切都拋下，萬事都可從長計議，你要安然無恙地回來。阿昀將來還指望你幫他當大管家呢。”

一句話，顧明心頭一熱，重重點頭，“是，大小姐放心，小的惜命著呢。”要死他也要死在殺敵的戰場上啊。

顧明帶人離開後，老五正帶人收拾地方清理痕跡。

顧清韻四下看了一眼，“有些地方不用收拾地太乾淨，留些雜亂的痕跡。”痕跡太乾淨，林明遠查過來看到了，反而會越加警惕，不如雜亂無章，一看就像是烏合之眾所為。

老五明白了，除了表明身份的東西都收拾乾淨，其他用不上的就胡亂一丟，一群人索性先跟著顧明他們的路線往北走了一段，隨後拐向西邊，往石城方向而去。

他們離開過了半個多時辰，林明遠帶著人找到了這邊，一看地上四散的火堆灰燼，一看就是滅火的時候胡亂折騰的，菸灰到處都是，地上還有一些獵物的骨頭。

“少將軍，這火一點溫度都沒了，只怕走了很久了。”有親兵上前檢視之後，稟告道。

林明遠親自走到火堆灰燼邊，彎腰伸手三根手指碾了一撮灰，在指尖碾了碾，張開手，灰燼隨風四散，“你們看會是什麼人？”

“雁山這邊也有一些亡命之徒躲在山裡，雖然不成氣候，但是時不時也會出來蹦躂。”有人猜測道。

林明遠微微皺眉，地上看不出痕跡，沒法猜出在這邊的人是什麼身份，但是，這一片空地能容納四五百人，而看樣子，這邊至少停留過幾百人。他絕不許北地有成氣候的匪患，幾乎每年都會帶著福北大營的人在北地搜查剿匪。要是亡命之徒，可沒這麼多人。

“少將軍，這邊，有糧食的痕跡。”有人往北邊查，現了地上有散落的粟米，一看就是從糧袋裡漏出來的。

林明遠看了一下，看到這邊荒草折斷的痕跡明顯，帶人往北搜了一段，路上又現了幾處漏下的糧食，很快，走到了山口時，現再出去就進了草原，糧食又運到草原去了？

“少將軍，是不是匈奴人躲在這邊，偷摸往外運糧啊？”

“若是匈奴人，紮營可習慣選平地，那裡離這邊也不遠，他們何必在山中逗留？”林明遠皺眉想了片刻，“你們幾個，從剛才那裡往山中搜尋，若找到痕跡回來報我。”匈奴大王子來雁門關了，他又跟剛才那幾個匈奴人說過會趕回去參加接風宴，自己得先回城。若有機會，也許還是從那五個匈奴人口中打探一番。

林家與匈奴王庭的生意，到底還在繼續。所以，隨著匈奴大王子到來，大家握手言和，林家答應再賣一批糧食給匈奴。

顧清韻帶著老五等人到了石城附近，看到官道邊搜查果然鬆散很多。

從山裡出來，眾人換了裝束，三三兩兩離開，石秀才安排了馬車到這邊，將重傷計程車兵抬上馬車，先行護著離開。

顧清韻此時換了一身裙裝，也坐了一輛馬車，慢慢往青州方向去。路上碰到了一群人騎馬呼嘯而過，帶著獵狗和獵鷹，顯然是從石城出來去打獵的。

這時官道上還有些行人和商隊，這群人呼嘯而來，一路也不勒馬，官道上的人四散閃避，有挑著擔子的老翁眼看這快馬奔來，驚嚇之下想要避到路旁，偏偏年紀大擔子顯然也有些分量，驚慌之下腳下一絆，避讓不及，一下摔倒在地。

“小心！”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可是當先之人騎馬過來，看到人倒地，伸手拉了一下韁繩，跨下的馬人立而起，那人騎術不精，一下歪斜起來，要不是身邊兩個侍衛見機得快，只怕要滾落在地。

那人惱羞成怒，下了馬拎著手中馬鞭衝過來，鞭子劈頭蓋腦抽在了倒地的老翁身上，“瞎了你的眼，竟敢擋在爺的馬前！”

“公子饒命！啊——公子饒命，老兒不敢了！”那老翁被抽了幾鞭，痛得慘叫求饒。

那人只覺這老翁害得自己丟了大臉，恨不得抽死他才好。

這人正是林明徵。林天佑打他來石城看看，他本來有些不情願的，因為他對秦氏並不喜愛，只覺秦氏沒有妾室知情識趣，一個木頭美人，還時不時要哭，看著就喪氣。

所以成親之後，他一直不願給秦氏臉面陪她回孃家。

這次父親讓他必須配秦氏回石城，還得在這邊住段日子，看看秦家的情形。

這一住下，他現原來遠離雁門關也有遠離雁門關的好處。在雁門關，父親和大哥管束得嚴，尤其是大哥林明遠，一副六親不認的架勢，不許他這樣不許他那樣，三弟林明生仗著年幼還肆意妄為，他可是實實在在被大哥打過軍棍的，不敢在雁門關撒野。

來了石城，天高皇帝遠，秦家父子也不敢管束自己，自己每日走馬打獵，喝酒逍遙，雖然少了幾個美妾相伴，這日子比起雁門關的時候可舒坦不少。

他今日本來想要出城打獵，結果才出城沒多遠就碰上這事，一想到這老頭子害自己丟了大丑，要不是他武功高強，不就得摔下馬了嗎？

一想到自己堂堂將軍摔下馬，只覺別人背後都在笑自己，只恨不得抽死眼前的老頭。

“二公子！”邊上一個老成的侍衛上前勸阻，“二公子息怒。”

“姐夫，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了。”後面馬上一個少年翻身下馬，也過來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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